每次歡愛過後都憋一肚子氣,也就跟周沐了,他媽的!
隔了會兒小米粥端上來,幾碟小菜里居然有野山參,廚師說給白市.長補補身子。
白鈺聽了心頭有些堵,似乎影射自己剛剛元氣消耗太多,可見廚師一臉真誠似渾然不知情。
管家在旁邊站了會兒,請示要不要到樓上收拾收拾?
暫時不必。白鈺道。
其實白鈺之所以強撐着下樓,一方面的確有點餓;另一方面也怕管家團隊見周沐離開,會上樓探望自己。此時的二樓哪裏能讓他們看啊,且不說揮之不去的歡愛氣息,滿地衣物、碰倒的器具,說不定還有周沐不慎落下的小飾物等等。
他已開了新風系統透氣,等喫完再上樓慢慢打掃戰場。
說也怪,退燒後胃口大開連喝兩碗小米粥,幾碟小菜也一掃而光,又出了兩身汗神清氣爽,腦子也清醒無比。
回到二樓跪在地毯上仔細搜了一遍,與周沐有關的物件如下:
一根手鍊;一隻耳墜;四根髮夾;一隻襪子;三顆襯衫上的鈕釦,還有大概內褲前面的裝飾絲帶……
不禁苦笑不已:真是粗枝大葉的女人,想必全無偷情經驗。當然之前搏鬥也太激烈了,毫無情調且啼笑皆非的前戲。
小心翼翼裝到檔案袋並封好,要親手、當面交給她,保密爲上。說實話此役體驗感很棒,但一錯再錯已是大錯,白鈺不想再錯下去。
打掃完戰場,白鈺獨自坐在客廳沙發沉思,腦海裏回放近些日子俞晨傑咄咄逼人的進攻,包括三項決議,包括聯合樓遙,包括抽調常興邦……
大概得益於與周沐這場痛快淋漓、釋放全身心活力的歡愛吧,此時此刻白鈺思維格外敏捷清晰,一掃這段時間因溫小藝之死的悲痛和沉鬱。
俞晨傑在瘋狂發起進攻……
他爲何如此瘋狂?
俞晨傑很霸道很強勢,但也不是不懂得變通和委屈求全的人,三季度城中村拆遷目的全部完成打下良好基礎,並不代表四季度一帆風順,從月初雲歌吟初步統計來看疑難雜症多達兩百多條,都需要耐心和智慧。
倘若雲歌吟中途撂擔子(目前尚不清楚撂擔子的背景),單憑樓遙(梅芳容、楊功等人肯定不買賬不配合)絕對搞不定,那樣勢必會對明年城建大計造成不可迴避的負面影響。
既然如此,爲何大張旗鼓採取壓迫式打法?他在期待什麼?或者圖謀什麼?
再聯想吳曉臺的態度也奇怪,同爲第一方陣競爭者,吳曉臺、詹小天等應該冷眼看俞晨傑與自己鬥法纔對,怎會迫不及待打電話表示聲援?
一連串反常必有其深層次邏輯……
正想得入神,樓下隱約有說話聲,緊接着傳來李璐璐的聲音:
“白市.長,方便上樓探望嗎?”
沒等白鈺答應,李璐璐已出現在樓梯口,笑意盈盈抱着一束鮮花,燈光下格外秀美淡雅,應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聽管家說都已退燒了?”她將鮮花放到茶几上,並不見外地坐到對面,“白市.長這兒想必什麼都有,我只買了束花,不過白市.長身邊也不泛花解語吧?”
白鈺懶洋洋笑了笑,道:“看我都病成這樣了,還開玩笑。”
“不開玩笑,今晚來談正事!”
李璐璐坐得端莊而正式,道,“白市.長病得不是時候,反覆掂量,我覺得有必要過來做個提示——當然白市.長或許已瞭然於心,我純粹杞人憂天而已。”
“請指教。”白鈺不覺間受了感染,語氣也嚴肅起來。
“本週史無前例開了三次常.委會,我參加了兩次,今天上午沒能參加大概個別領.導有意爲之吧,”李璐璐道,“矛頭指向誰,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季度還好好的如親密戰友,怎麼轉眼間就翻臉呢?”
“到這個層面哪有親密戰友?我可不想坐飛機摔死。”白鈺道。
“本來我也納悶,直到上午在省裏開會聽到些影影卓卓風聲,幾方面信息一印證總算弄明白大致脈絡……”
“什麼脈絡?”
李璐璐以暇好整將一雙大長腿翹到茶几上,微笑道:“經歷南山之劫白市.長已如驚弓之鳥,整個勳城誰都不信了,對吧?”
白鈺答非所問道:“爲何別人去南山充滿詩情畫意,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於兩峯之間,我卻去演了一場槍戰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