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說紫星酒吧百分之八十的會員都在金融街上班,股市行情好的時候給小費通常以千爲單位,長得純情天真那種最受歡迎的吧女一晚收入十萬以上,可見金融行業來錢還是快。”
白鈺道。
葛冰凱頜首道:“金融行業堪稱城市金領,收入理當高於社會各階層,在歐美與牙醫、律師同屬上流社會。試想想,高考錄取時不管哪個院校經濟金融分數線總高高在上;經濟金融專業彙集成績最優異、腦子最靈活的人才,嫺熟運用最玄奧的經濟理論、最高深的數學模型,技術含量不比芯片研發低多少吧?”
“芯片研發肯定瞧不起你們這些空手套白狼的傢伙。”白鈺笑道。
“切,我還瞧不起他們呢,錢能生錢,芯片能自動升級嗎?”
葛冰凱不屑道,兩人笑着碰了下杯,只輕輕呷了一小口。
言歸正傳,白鈺問道:“今晚請學長過來有件急事相求……柒頂集團全牌照工作推進到什麼程度了?”
“十之七八!”
葛冰凱扳着手指道,“承蒙老弟關照,銀保監批准的基本上應拿盡拿,包括銀行牌照、信託牌照、金融租賃牌照、貸款公司牌照、保險牌照、保險代理、保險經紀牌照;目前就剩貨幣經紀牌照有點棘手,它要求發起人必須境外貨幣經紀公司或境內非銀行金融機構,我以境外發起,首先要獲得境外金融監管機構批准;以境內非銀行金融機構發起,又繞不開與股份制銀行的關聯,國內大數據對資金流向監管太厲害了。”
“相信學長會想到辦法,還有呢?”
“人行已經批准了第三方支付牌照;證監會那邊基金銷售牌照、基金銷售支付牌照、公募基金牌照、基金子公司牌照、券商牌照都齊了;還差期貨牌照,主要受近期爆倉和槓桿翻車的影響,審批格外嚴格但也就是時間問題;各層級地方正府的牌照反而難度很大,很多不允許跨省經營,那麼對柒頂集團有何意義呢?典當行起碼要遍佈沿海發達省份,如果落地一個城市就得申請一張牌照,大概我有生之年都保不全了。”
“不準烏鴉嘴,學長壽與天齊仙福永享!”
接着把事情來龍去脈細述了一遍。
對繆文軍可大而化之,因爲站在申委書計立場只想知道自己“幫什麼”,怎麼幫那是祕書的任務;葛冰凱不同,他必須全方位瞭解委實,斟酌在此過程當中拿捏的分寸。
畢竟,繆文軍再委婉再藝術也是“命令”;葛冰凱卻要根據柒頂集團擁有的資質與人家談判。
詳詳細細問了些要點並記錄下來,葛冰凱有些疑惑地問:
“在我印象里老弟對項目向來並不是那麼太執著,以前甸西城投數百億債務壓頂都雲淡風輕,怎麼這回煞費苦心繞這麼大圈子?”
言下之意投入與產出是否匹配?金融人士很講究這個。
白鈺輕輕喟嘆,轉動酒杯道:
“正治賬不能光看數據數字,要引入圍棋概念的‘勢’與‘氣’,打個比方銀行明知住房按揭貸款盈利性不強可還必須發放一定比例;高鐵高速工程穩賺不賠但通常以銀團貸款模式以分散風險,官.場也是如此。本來相當於月考,重要性達不到期中考試,但隨着大飛機產業鏈談判進程發生變化,已有愈演愈烈之感,逼得我必須全力而爲……”
“可否這樣認爲,大飛機產業鏈佈局之未來走向實際上已經脫離京都發改委掌控,或者說京都發改委自以爲掌控,結果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葛冰凱到底執掌近千億金融資產,剖析問題一針見血。
白鈺道:“企業怎會象公務員隊伍系統那般純粹,一聲令下競相呼應?換而言之,京都這麼多年想徹底控制金融領域,得手了沒?還不是看着你們這些金融大鱷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卻無計可施!”
“資本永遠是底層正治基礎,沒人可以駕馭,”葛冰凱半眯着眼道,“從羅斯柴爾德家族到共濟會再到華爾街,資本無處不在,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鐵打的江山,老弟信不信?柒頂集團組建伊始只有六個億,如今做到九百多億,我還是我,可期間朝明申委書計已換了三任,這是我堅定不移做金融而不願涉足正治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