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好端端提什麼喬蓮?”
“老實說想不想?”
方晟搖搖頭:“前有衛君勝,後有童光輝,我還真不適應跟朋友共享這個。”
白翎無力地笑了笑,轉眼便伏在他胸前睡着了。
週六上午來到於家大院看望老爺子,於雲復有外事活動不在,便陪小貝做了會作業,中午邀請好久沒聚的燕慎、樊偉、衛君勝等人喝酒。
衛君勝將牧雨秋也叫了過來。
洗白上岸的牧雨秋,此時最大的頭銜還不是資產重組後達建董事會董事,而是京都商會副會長!
不消說肯定有衛君勝暗中相助的因素,不然以牧雨秋的財力、地位和影響都不可能在藏龍臥虎的京都脫穎而出。
某種程度講也算贖罪之舉,畢竟牧雨秋的小命差點送到衛君勝之手。至於牧雨秋那樁經濟糾紛,之後在各方調解下也握手言和,牧雨秋順利取回屬於自己的錢。
還有位客人是齊志建。
作爲中宣部機關事務管理局副局長,衛君勝對他與方晟的關係透亮得很,沒必要掩飾,叫到一起反而能拉近距離。至於楚中林、肖翔都是方晟的祕密王牌,公開場合儘量迴避;而範曉靈和明月兩朵鮮花更不能被衛君勝看到,那叫引狼入室。
白翎睡到將近12點才匆匆起牀,叫了輛車前來赴宴,臉上自然燦若桃花,春意盎然。
衛君勝不覺深深瞅了她兩眼,壞笑道:“方老弟現在難得回趟京都,別太累着。”
白翎暗想我累纔是真的,狠狠瞪了瞪衛君勝。
樊偉調任軍部訓練監察局政委後,整個人都鬆懈下來,眼裏沒了那股警覺和洞察,銳氣也收斂得無影無蹤,似乎隱隱胖了一小圈。
都是老熟人,大家毫不拘束地說說笑笑,氣氛輕鬆而隨意。不知不覺,話題因爲燕慎而轉到潤澤大學錢存理身上。
燕慎說類似錢存理這樣的教授、學者,在高校代表了相當一批人,可以說他們是“民粹”,也可以叫“公知”,反正都不討主流喜歡,但在大學生當中很受歡迎。
樊偉說在我——以前的我眼裏,這些傢伙都有吃裏扒外嫌疑,有沒有拿美元我不知道,但肯定存在利益勾結。
樊兄總戴着有色眼鏡看人。衛君勝不以爲然。
大家都聽出他話裏意味,彼此交換眼色後,白翎說難道不對嗎?象錢存理給潤澤大學乃至市委宣傳部帶來多大麻煩,明顯有人在幕後炒作。
燕慎說問題要一分爲二看,有些滋味只有局中人方能體會得到,拿大家不屑一顧的評分來說,從普通講師到正教授都非常重視,因爲它既關係到自己在大學生當中的評價、地位和名望,又涉及職稱、考覈等敏感問題,可以說牽一髮而系全身。尤其對錢存理來說覺得自己大受歡迎,反而排名最後,心理上肯定沒法接受。
方晟不便直接反駁,白翎替他說目前查明的原因不是校方做手腳,而是老師之間……
燕慎頜首道很有可能,學術圈也是江湖,同樣有派系、有爭鬥,刀光劍影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但從另一個角度講,方老弟,其實我根本不認識錢存理,但由衷希望你能放他一馬。
爲什麼?包括衛君勝、牧雨秋在內都喫驚地脫口問道。
燕慎沉重地說因爲錢存理代表着另一種聲音,這是存在的理由,也是方老弟不能打壓的理由,即使錢存理與我們的價值觀南轅北轍,他的話在我們聽來很刺耳很荒謬,可我們必須包容反對的聲音,因爲反對能讓我們思考,讓我們反省。大家想想看,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只有一個聲音,那將多麼可怕!
方晟若有所思點點頭。
衛君勝見場面有些凝重,笑道本來叫大家一塊兒喝酒,不經意被燕教授上了堂正治課,你說該不該罰?
燕慎也意識到說多了,連聲道我自罰一杯,大家隨意。
喝得高興時,方晟把牧雨秋叫到旁邊,低聲說了自己攬了4個億招商任務的事。
牧雨秋哈哈大笑,說方書記終於想到我了,很好很好,上次3000套商品房砸盤實在太經典,我和芮芸都恨生不逢時沒能親身經歷。眼下我把產業都挪到京都,加上昔日在晉西做煤炭的那幫兄弟,4個億簡直是小CASE。您只須說到潤澤幹什麼就行,我們隨後趕到!
方晟想了想,說因爲是招商引資,跟你發生往來沒關係,但謹慎起見最好以晉西商人過去投資,這當中的賬要算清楚,要有隔離牆。
牧雨秋略加沉吟,說那也行,我有個哥兒們叫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