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的事有進展嗎?”方晟問。
芮芸搖搖頭:“沒有資金流向就沒有機會……最近小容似乎心事重重,不象往常開朗活潑,經常獨自坐在角落裏發呆,偶爾還跑到外面空曠處打電話,一打就是十多分鐘……”
“會不會碧海那邊出狀況了?”
“我問過碧海那邊的同學,沒聽說最近有什麼情況,或許他們的層次接觸不到重點敏感內容吧,反正……公司上下都看得出小容情緒不好。”
“密切關注,”方晟沉吟道,“除了工程,目前來說能讓她牽腸掛肚的只有她父親,而周軍威的級別要麼不出事,要麼出大事。我最擔心的是萬一爆出大案要案,碧海方面肯定第一時間趕到梧湘凍結聚業和巨隆賬戶……”
芮芸失聲道:“啊!那麼我們的錢或許……或許……”
“或許全部打水漂!”方晟沉重地說,“儘管兩家公司股權明晰,但財務費用是一口出,按辦案原則巨隆也算涉案方,巨隆的錢同樣認定爲涉案資金。”
“情況這麼嚴重?”芮芸呆呆想了會兒,斷然道,“反正財務都是巨隆的人,百分之二十工程款到時賬後強行划走,大不了一拍兩散……”話出了口她意識到有語病,趕緊補充道,“我是說巨隆和聚業,不是指小容……”
芮芸知道他還是舍不下週小容。巨隆強行抽走資金在法理上說得通,本來就是救聚業的急,賬面有了錢可以提前撤出,但這樣一來周小容就得承受碧海投資者的壓力,盯着那筆錢的眼睛太多了,都想早日入袋爲安。
“要不我出面找小容談談,從四千萬提高到六千萬?這樣我們能最大限度避免損失,碧海那邊她也能交待?”芮芸試探道,“乾脆跟她把話挑明瞭,當初一個億爲了挽救繞城高速工程,現在工程順利完工,一個億的使命已經結束,就算全部撤出也符合情理,是不是這個道理?”
沉默良久,方晟緩緩道:“跟她說清楚也好,五千萬是底線,最好六千萬,梧湘方面你們也多活動、打打招呼,儘量壓縮工程審計週期,搶在東窗事發前把項目清掉……我真有不祥的預感……”
“好,我今晚就趕回梧湘!”
芮芸說罷乾脆利落地起身,方晟看着她若有所思,忍不住說:“你非常優秀,把你從一建挖出來真的做對了!”
“多謝誇獎。”芮芸嫣然一笑,這一刻她笑得很美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