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也只需要一個你會還款的承諾罷了。
至於什麼時候還清？十年？百年？誰知道呢？
畢竟到那時，這絕境長城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由夜王帶領的異鬼可沒這麼簡單就可以對付。
恐怕長夜將至，指得還不單單只是異鬼而已。
以往傳說中在長夜裏活動的生物，怕是都能一睹真容。”
溫良這番話，大部分是事實，小部分是自己的猜測。
他可不認爲預言中的長夜將至就單單指那個很容易被殺死的夜王而已。
長夜遠遠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結束。
在這漫長的冬夜裏，肯定會有比異鬼還要恐怖的東西出現。
只是後續發展，溫良可沒有可參考的東西。
況且離他離去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也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回到這個世界。
若是有可能，他還真想再看一看後續的發展啊。
那時的維斯特洛一定很精彩吧。
“鐵金庫？他們可在遙遠的布拉佛斯，不說一來一回所需要的時間。
你怎麼肯定他們願意向我們貸款呢？”
瓊恩自然聽說過鐵金庫的大名。
雖然所有的自由貿易城邦都有自己的銀行。
但鐵金庫比其他所有銀行加起來還要富有、更有權勢。
而且它在收債上的名聲更是響徹大陸。
可沒多少人敢拖欠它的錢。
敢拖欠它錢的人最後不僅人死了，連家族，王國都一併消失了。
‘鐵金庫不容拖欠’這句話，就是最好的註解。
溫良神祕一笑，回答道：
“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從他們的使者手中貸到一大筆錢。
足夠撐過這個冬天的錢，若是有足夠的經商頭腦，或許賬面上的那些赤字都可以變了顏色。”
瓊恩眉頭微皺：
“爲什麼自從來到這裏以後，我就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彷彿任何事情，你都能提前預知一樣。”
溫良打了個哈哈，試圖矇混過關。
“哈哈，我說我來自未來，你信嗎？”
瓊恩嗤笑一聲，推了溫良一把。
“切，少來騙我，趕緊幹活去，接下來曼斯的野人大軍可不好安排。”
站在城頭上的瓊恩已經看到那蜿蜒數裏的野人大隊正在往城門處走來。
“如果要我建議的話，我建議你以三比一的方式將野人混入守夜人軍團當中。”
溫良提議道。
“三比一？你這是把守夜人混入到野人當中吧。”
瓊恩明顯不贊同溫良的做法。
雖說溫良將同化的想法給他解釋的很清楚了。
但是三個野人，一個守夜人，這到底是誰同化誰呢？
溫良聳聳肩：
“你是總司令，當然由你決定。”
忽然波文走到了他們身邊，有些厭惡地看了一眼溫良，對瓊恩開口道：
“司令大人，能不能單獨談談。”
過了一會兒後，兩人不歡而散。
瓊恩臉上帶着點怒意回來了。
“這傢伙想要我把自己的親兄弟關進冰牢裏。
就因爲你提出了要和野人和談的想法，並親自談妥了細節。
他認爲你是個背叛者。”
溫良微微一笑：“不出我所料，畢竟變革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我們還有着十多座城堡都需要人手。
他們怎麼就不懂，光憑我們是無法守護住每一段長城的呢？”
“因爲長久以來的生活，讓他們不習慣於改變了。”
溫良點了點自己的腦子。
“他們這裏，已經生鏽了。”
隨後溫良眼睛一亮，看見了向這裏走來的瓦邇。
瓦邇今天穿得是一身雪白的衣服。
白羊毛馬褲套漂白過的高筒皮靴，白熊皮斗篷在肩頭用心樹臉龐的別針別住。
裏面是骨針縫製的白色上衣，就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白色的。
只有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睛是藍色的。
配上凍得通紅的雙頰，看起來可愛至極。
她是來迎接曼斯他們的到來的。
所有在黑城堡的守夜人們已經集結完畢。
是時候了。
“打開大門。”瓊恩輕聲說道。
“打開大門！”有事務官大喊道。
哨兵們聽到叫喊，立即吹響了戰號。
號聲在長城上空迴盪。
這一聲號角在過去意味着兄弟歸來。
在今天，則意味着北方的自由民將去往新的家園。
漫長的隧道兩端，大門打開，鐵閂卸下，黎明的晨光在上方冰牆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瓊恩當先帶着護衛隊穿過了長長的甬道。
門外，曼斯帶領着野人大軍早早就在等候。
“哈，你們還帶了護衛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曼斯看起來心情不錯，此時調侃道。
“你帶的人可比我們多多了。”瓊恩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確實，既然各個首領和頭目的孩子都已經被你們安排好了。
那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曼斯問道。
瓊恩點點頭。
隨後吹號者託蒙德將戰號舉到脣邊，號聲隨即炸響。
第一批自由民列隊，在守夜人的注視下，向着城內進發。
他們手持武器，揹着獸皮包裹的柳條圓盾，上面還有着各種圖案。
有些人身上還穿着從守夜人屍體上竊取的鐵甲。
還有些人跟叮噹衫一樣，用骸骨作爲盔甲。
不過大部分人身上只裹着皮毛。
從黎明到黃昏，仍有許多野人還在排隊等待。
“你們應該先送婦孺進去的。”瓊恩對着曼斯說道。
曼斯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
“沒錯，本該如此，然後你們就可以隨時關門了。
先送幾個戰士過去看門，這不挺好的嗎？”
隨即曼斯停了停：
“別以爲我和我的人不信任你，信任從來都是相互的，對等的。
別忘了，你曾經欺騙過我。
而且我答應將這些戰士留給你們守衛長城，有我作爲背書，你大可放心。
他們中的好手一個可以頂六隻烏鴉呢。”
瓊恩惟有苦笑：
“只要他們記得要對付的是共同的敵人，我就知足了。”
曼斯拍了拍瓊恩的肩膀：
“放心吧，我和溫良承諾過不是嗎？況且，他們對他們孩子愛得深沉。
另外，我也會讓他們以舊神的名義，向你宣誓效忠。
野人從不下跪，但野人遵守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