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和我們一樣,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在這裏,他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兄弟。
所以,訓練時,你們決不能故意傷害他,不管艾裏沙爵士有任何命令。
因爲他是我們的兄弟,明白了嗎?”
葛蘭有些猶豫,同桌的另兩人倒是很快地表現了支持。
溫良盯着他的眼睛開口道:“臨冬城的劍術只會對兄弟傳授。”
葛蘭聽後,不再猶豫,立即表示支持。
至於其他人,在溫良和瓊恩的好言相勸或是武力要挾之下,都願意照他們的話去做。
在每天的晨練中照顧山姆。
唯有雷斯特不肯,這人也是第一次新兵實力測試中偷襲溫良的傢伙。
他出言諷刺道:
“你們莫不是喜歡上了那頭肥豬了吧。
我把話放這了,如果艾裏沙爵士讓我和他對打。
我一定會好好地切一塊豬大腿肉下來。”
然後當着兩人的面冷笑兩聲,轉身就走。
……
幾小時後,夜色深沉,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之中。
溫良和瓊恩悄悄地打開了房門,摸到了雷斯特的房門門口。
對於這種古老的門閂,溫良開起來不要太簡單。
輕輕鬆鬆將門打開,兩人一狼伴着偷跑而進的風雪進入到了寢室之中。
溫良按住雷斯特的雙腿,瓊恩按住他的雙手。
“你們幹什麼?!!”
睜開眼的雷斯特一臉驚慌,接着他就看到白靈(冰原狼)跳上他的胸膛。
白靈的牙齒離男孩的柔軟的喉部只有咫尺之遙。
雷斯特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蠕動地喉部就不小心撞在了白靈的尖牙之上。
頓時皮膚就被劃破,微微見血。
“我們知道你睡哪,你敢動一下山姆試試。”
瓊恩說話後,就帶着溫良和白靈離開了寢室。
只留下一臉呆滯的雷斯特。
恐怕那雙通紅的眸子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會成爲他的夢魘。
……
第二天一早。
艾裏沙爵士不出意外地讓雷斯特和山姆對打。
雷斯特看了一眼瓊恩,不敢有所動作。
倒是山姆威爾鼓起勇氣向着雷斯特揮劍斬去。
面對着這笨拙緩慢地攻擊,雷斯特隨手一擋,就將山姆手中的長劍擊飛。
然後靜立在原地不動。
艾裏沙爵士看着雷斯特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呆站着幹什麼?!沒喫飽飯嗎?!打他啊!”
雷斯特無奈地看了一眼山姆威爾,一個前移,手中長劍輕輕地在他胸甲上點了一記後就退回原地。
艾裏沙爵士氣的冒煙,直接一腳將雷斯特踹開:
“廢物!給我滾一邊去!你,過來跟我們的豬頭爵士對打!”
然而不管艾裏沙爵士叫幾個人,所有人都一模一樣,不敢傷害山姆威爾。
甚至有幾個還直接放棄了防禦,被山姆威爾擊中之後,就假裝倒地不起,高喊投降。
見到這一幕,溫良忍不住笑出聲來。
艾裏沙銳利地眼神一下就望了過來。
他撥開人羣,走到溫良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大聲吼道:
溫良擦了擦滿臉的唾沫,沒有說話,現在還不到反抗他的時候。
見到溫良不敢說話,艾裏沙爵士這才鬆開了抓住他領子的手,然後轉身說道:
“當長夜降臨,凜冬籠罩北境的時候。
你們是想要一個可以依賴的戰友還是一個只會哭泣的軟蛋?!”
全場一片寂靜,看向山姆威爾的眼神有些複雜。
艾裏沙爵士哼了一聲,留下一句全都給我去打掃城堡衛生後,離開了訓練場。
等艾裏沙爵士離開後,溫良纔對着大家說道:
“守夜軍團可不僅僅只有遊騎兵。
山姆並不適合做遊騎兵,相信大家都看得出來。
我認爲他適合做一個事務官,做我們最堅強的後盾!”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們並不需要將後背交給山姆,山姆自然能從別的地方支持他們。
聞聽此言之後,衆人的目光重新變得柔和了起來。
畢竟溫良說得沒錯,就山姆威爾的劍術技巧,怕是連通過守夜人考覈都很難。
更別說上戰場了。
……
晚上,在溫良和瓊恩的鼓勵下,山姆威爾終於跟他們坐到一塊喫晚飯了。
再過了兩星期,山姆威爾才鼓起勇氣加入了談話,很快就和衆人打成了一片。
衆人這才發現眼前的胖子並不是一無是處。
他對大陸各處風情,各種異聞都有所涉獵,而且對兵器的組成結構,也說得頭頭是道。
他所擁有的學識根本不是這些沒讀過幾本書的男孩們所能比擬的。
一時之間,衆人迷上了聽山姆威爾講故事的晚間節目。
再過了幾日,山姆威爾突然來到了溫良和瓊恩的寢室之中。
“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是你們做的。
謝謝你們,我本來一個朋友都沒有。”
說到這裏,山姆威爾的眼裏隱隱有淚光閃爍。
溫良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膀:
“錯了,我們並不是朋友,我們是兄弟。”
山姆威爾猛地抱住了溫良,放聲痛哭起來。
這是他十八年來最感動的時刻了,除了他母親,沒有人對他那麼好。
驟然被抱住的溫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身體繃緊,僵在了原地。
好在山姆威爾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很快擦乾淨了淚水,哽咽地說了一句謝謝你們後,離開了寢室。
待他離去之後,瓊恩突然開口道:
“你恨凱特琳嗎?”
溫良一愣,隨後明白了瓊恩的意思:
“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我們馬上就要成爲守夜人了。
從此之後,家族,領地,愛情都將與我們無關了。”
瓊恩走到窗邊,看着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輕嘆一聲。
雖然他仍愛着羅柏、布蘭、瑞肯和艾莉亞,但由於凱特琳的關係。
他知道他和溫良永遠不會是他們的一份子。
臨冬城雖然是他魂牽夢縈的故鄉,但是眼下,黑城堡纔是他最終的歸宿。
而山姆威爾、葛蘭和其他無法容於社會的守夜人們,纔是他今後生死與共的兄弟。
最終,他開口道:“我們一定會在一個星期後的考覈中成爲遊騎兵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