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窩頭?那怎麼做的像個窩頭一樣。”老向疑惑地問道。
“天橋這地面,魚龍混雜,有真把式,但是更多的是假把式!就拿這個崔三瞎子來說,整個一矇事,但是還就能矇住人,你說哪說理去。”侯二搖了搖頭說道。
“還不是抓住了人們的心理,把個藥丸子做的傻大,買的人像沾了大便宜一樣。”刁貴說道。
老向聽到了這些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侯二笑了一笑,說道:“大藥丸子愣是給當成了窩頭,這俞科長可真行!”
說到這裏,侯二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怎麼着啊,我也不問他犯了什麼事,我就問是我們陪着你們去啊,還是把地址給哥幾個,你們自己去。”侯二說道。
“既然知道是誰,那就好辦了。給我們地址吧,不能再耽誤弟兄們喫飯了。”老向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侯二聽了老向的話,不由得笑了,“還行,挺懂事。還知道不耽誤我們喫飯”說到這裏,侯二正經地說道:“廚子營衚衕知道吧?就是那條有名的三多衚衕。”侯二說道。
“從這一直往東的那條小衚衕?”老向問道。
“對嘍,就是那條衚衕。左手第三家,那是一個大雜院。崔三瞎子就在二進院子裏的左手廂房。”侯二一口氣說道。
“成了,那就這樣,我先去找人,這可省我們老鼻子事了,改天我請客,哥幾個好好喝一頓。”老向朝着侯二一個勁兒的道謝。
老向幾個人奔着廚子營衚衕就下去了,小謝瞅了個空,問道:“組長,什麼是三多衚衕?”
“小子,甭看你平時挺機靈,遇到這事不靈了吧?哥哥我告訴你,這三多,指的就是廚子多,車伕多,還有就是幹那個的多!”大胡話還沒有說完,就引起了幾個人一陣陣地賤笑。
四個人不一會兒就拐進了廚子營衚衕口。老向帶頭,第一個下了車,把車靠在了牆邊,也沒有鎖,就朝着衚衕裏面走去。
突然之間,老向身子朝着牆邊暗處一閃,後面三個人也連忙貼向牆邊,隱身在暗處。
大雜院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人影鬼鬼祟祟地閃了出來。隨後輕輕把門虛掩上,左右偷偷摸摸地看了看,看到衚衕裏沒有人,這才朝着衚衕深處走去。
“崔三瞎子?”老向輕聲地說道。
“沒錯,就是他。”胡林說道。
“鬼鬼祟祟地幹什麼?”老向疑惑地說道。
“我跟上去瞅瞅。”說着話,胡林悄悄地跟上了崔三瞎子。
老向看着胡林跟了上去,心裏十分激動,用力的吸了口氣。他沒有想到這個崔三瞎子真有問題。
俞晉和原本讓他帶人來查“窩頭”的時候,他也不過想着找到這個賣窩頭的攤主,買上六十個窩頭,明天早上去陸軍醫院交給於德彪掉包就完了,
這個崔三瞎子究竟要去哪?難道真是有什麼祕密需要接頭?
老向看到胡林已經跟出了一段距離,擺了擺手,和小謝、鄭偉彬兩個人跟了上去。
“組長?那個崔三瞎子是不是有問題?”小謝可能有點太激動了,聲音稍微有些大,在空曠寂靜的衚衕中顯得有些刺耳。
“不知道,不過這麼晚了出去,有點不太正常。”老向可能心思太集中了,沒有發現小謝聲音中的異樣。
“小聲點!這麼大的聲音,還跟不跟了!”鄭偉彬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就是,小謝,你他孃的聲音給我小一點!像吵架一樣。”老向也意識到了,不滿地衝着小謝說道。
小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崔三瞎子很警覺,不時回身看看有沒有人跟着,步子走的也不快,儘量得貼着牆根走。
夜裏的小衚衕沒有燈,各個院子即使是不栓門,門也虛掩着,透不出一絲光線。
崔三瞎子顯然道路挺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去,曲裏拐彎的小衚衕,他一步都沒有走錯,遇到衚衕口也毫不猶豫,直接拐彎。
崔三瞎子繞了三個彎,終於拐進了一條小衚衕。這條小衚衕更是狹窄,僅容一個人通過。
剛進衚衕,胡林就看見崔三瞎子停住了腳步,左右看了看,看到附近沒有人,上了一戶院子的臺階。
胡林看到崔三瞎子這麼警惕,就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看去。崔三瞎子沒有敲門,而是輕輕的推開了門。門沒有栓,咿呀一聲輕響,就被推開了半扇。
崔三瞎子又左右看了一眼,這才閃身進院,反手又拉住了門。
胡林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崔三瞎子躲在門後窺探怎麼辦?不一會兒,老向他們就跟了過來。
老向看到胡林躲在牆角,正在張望對面的院子。他貼了過去,問道:“大胡,什麼情況。”
胡林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老向。他說道:“崔三瞎子進了對面的院裏,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門後監視外面。”
“你讓他察覺了?”老向問道。
“應該沒有。”胡林想了一想說道。
老向從腰裏拽出了手槍,一揮手,帶頭朝着院子走去。後面三個人緊緊跟隨。
老向微微推了推門,門仍然沒有栓,應手而開。他躡手躡腳地進了門,饒過照壁,院子裏黑漆麻烏的沒有人,只有一戶人家從窗戶透出了些許的光亮。
老向向下摁了摁手,實意其他三個人別動,自己雙手持槍,慢慢地靠近那間有亮光的房間。
老向走近房間窗戶,隱身在牆壁旁邊,仔細地聽屋裏的動靜。
屋裏有人說話,但是聲音很小,聽得不太清楚,沒一會兒就聽到一個女人的笑聲。
老向一愣,想着這是什麼情況?時間來不及慢慢探查,老向決定立刻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