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JOJO]不想當炮灰 > 第 63 章 第 63 章
    “嗚……頭好疼……”腦子裏還帶着一種噁心的眩暈感,我甩甩頭盡力想要擺脫醉酒後的難受,但還是忍不住用力按上太陽穴。

    飄飄欲仙的時候確實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可醉宿卻令人厭惡。

    喬魯諾原本彎腰站在一旁低頭看我,但見我這個樣子只好坐到牀邊,靠得更近一些把我的手拿下來換上自己的,輕輕爲我按摩起來,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以後還喝不喝這麼多了?”

    我盯着他沒說話。

    金髮小教父搖了搖頭:“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同意你來這裏。”

    打了個哈欠,我翻個身把被子重新蓋好,閉上眼睛時腦海裏閃過有關於昨天晚上的許多畫面。

    霍爾馬吉歐叼着玫瑰花邀請我跳舞,梅洛尼電腦裏放的意大利舞曲已經蓋過了電視裏球賽的聲音。他們折騰出來許多高腳酒杯摞在一起,普羅修特從最上面開始傾倒香檳,幾乎一點都沒有撒到外面去,連裏蘇特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種手藝,伊魯索不小心把酒灑在了加丘身上,弄得藍髮捲毛男人大怒……

    裏蘇特調製了酒精飲料,但我最後還是喝醉了,杯子裏的橄欖都重了影。男人們也幾乎都喝得有些上頭——除了貝西還在喝牛奶。大家笑着躲開因爲壓力而彈出來的酒瓶軟木塞,透明淺金色的液體灑的哪裏都是,剩下的玫瑰花瓣散落開掉在地上,鞋底不小心蹭上去時碾開紅色的汁液。

    我的裙子也被淋溼了,但親吻花瓣的觸感比我想象的更加柔軟,我嚐到了玫瑰的味道,爛熟卻苦澀的香氣。

    這是一場狂歡,上好的香菸和雪茄被一條條擺出來,他們喫生火腿片和魚子醬,我聞了聞味道拒絕了。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成爵士曲,靡靡之音中我看見梅洛尼衣服上細小的亮片因爲衣物的摩擦掉在地上,地面上反光的除了灑了的酒以外還有打卷的綵帶,以及像星星碎屑一般的東西,我的大腦已經不足以再分析出那是什麼了。

    裏蘇特很高大,他輕而易舉就能雙手掐住我的腰肢幫我坐在窗臺上,玻璃貼在肌膚上很冰,但好在他的身體足夠熱,中和了那股涼意。

    “怎麼吉良先生說你你就聽?”喬魯諾從身後把我扒回來,不讓我背對着他。

    KILLERQUEEN看起來很可愛,也會縱容我偶爾摸摸捏捏它的耳朵,但是他碰了酒瓶之後再豎起大拇指就不那麼讓人覺得有趣了。

    爲了我不被暗殺組繼續“荼毒”,喬魯諾把我暫時帶回了一個小基地,他本人不經常在“熱情”本部辦公,而是在這裏,護衛隊也常來。納蘭迦養了一隻渾身雪白很可愛的薩摩耶,天氣好的時候我和它一起在庭院裏散步,在草坪上玩丟骨頭玩具的遊戲。它喜歡到處跑,也不顧開着的灑水器——它喜歡水,但我的衣裙卻經常因爲陪它到處瘋跑弄溼了。

    布加拉提總是貼心地記得爲我在涼亭下放一件外套,而喬魯諾只能無奈地邊喝下午茶邊笑着搖頭看我和特里休還有米斯達非要在草坪鋪上格子布“野餐”,納蘭迦被福葛抓去寫作業,阿帕基則一個人帶着耳機聽歌。

    美好虛幻得像是泡沫一樣,一碰就會碎掉。

    這是夢中才會有的場景,我捧着茶杯愣愣地望着米斯達和特里休說笑打鬧的時候,布加拉提坐在了我身邊。

    “在看什麼?”他溫和地說,偏過頭打量我的神情,黑色柔順的髮絲隨着他的動作從耳邊滑落。見到我的視線順着他的臉頰轉移,布加拉提輕輕笑了一下,隨手把頭髮壓在耳後。

    他的眼睛真的很藍,我沒有去過他的家鄉,但我覺得那就是那不勒斯的海的顏色。

    “沒什麼……”我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腳尖。這裏的草坪修剪的很工整,應當是特意種了草籽,我從未見過這樣綠而密適合野餐的地方。遠處坐在圓桌旁邊的喬魯諾和阿帕基的身形一半隱藏在成團的花簇裏,斑駁的影子應在身上,不知道爲什麼顯得夢幻又迷離。“我只是覺得現在自己很像在夢裏。”

    深膚色的男人愣了一下,他收回目光,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喬魯諾察覺到我們兩人都在看着他,對着我們舉起了茶杯,柔和地笑了笑,隨即他又低下頭翻看放在大腿上的文件。

    也許這回布加拉提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我聽見米斯達和特里休的吵鬧聲變小了,等我轉過去看他們時,他們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閒聊起來,彷彿剛剛沒有在留意我和布加拉提的對話。

    “我覺得……很害怕。”我很小聲地,突然對身邊的黑髮男人說道,這是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真正說出這句話。

    這次布加拉提沒有微笑,他把手放在我拄在草坪的手上,慢慢握緊,然後他把我的手反過來從正面握住。

    “不要害怕,我們都會在這裏陪着你的。”

    我猶豫了一下,也輕輕回握住他的手——布加拉提的手心有繭,也許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我不知道他具體是多大的時候成爲了替身使者,不過在那以前也許他有用過槍。

    晚上的時候他們參加一場宴會,似乎有什麼生意要談,或者是出於情分出席,這些我沒有過問。

    幹部們都要去,他們不可能把我一個人留在基地裏,也沒有聯繫什麼其他的人來接我離開。也許覺得這次的派對並沒有什麼危險,於是我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裏。

    特里休借了我一件禮服,我敢打賭那上面的碎鑽都是真的,尺寸其實有些不合適,但她立即叫人過來幫我改制,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專門爲喬魯諾他們手工製作西服的專用裁縫。

    停在門口的草坪和噴泉之間的車隊最前面是一輛復古的敞篷車,漆色看起來很新,類似老爺車的車型,明黃色,像喬魯諾的髮色,這應該也是教父專用的車。

    除了曾經的布加拉提小隊和不遠處後面的暗殺隊,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人,看來那真的是一個很大型的派對,一個“熱情”居然就去這麼多的人。

    喬魯諾邀請我與他同乘一輛車的時候,沒有人覺得奇怪,然而他把我領到右後方座位的車門前時,人羣寂靜了一秒鐘,然後我才發現哪裏不對。

    “呃,我是不是應該……”我低下頭,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說,但身體率先動起來,想要繞過車尾向另一側走去。

    可金髮的教父拉住了我的手臂,即使戴着到大臂的手套我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最後我不得不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喬魯諾在我左邊,米斯達開車,特里休坐在前座。爲了不讓髮型被風弄亂,我們都戴了長條的絲巾壓住頭髮,那確實很有效,可從頭到腳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