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JOJO]不想當炮灰 > 第45章 第 45 章
    然而我只能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他們是覺得我很好糊弄嗎?就用這種理由哄騙我搬去喬家大院住?

    喬瑟夫、承太郎他們,甚至是整個“熱情”都有不少仇家,這個我可以理解,尤其嚴格意義上來講喬魯諾他們就是混黑的。

    正是因此,LisaLisa老師纔不讓我那麼輕易就放棄波紋,我至少能有一點自保的能力。

    而這卻不是我應當活在他們的羽翼下的理由。

    就算我應該考慮安全問題而和誰住在一起,我寧可直接LisaLisa老師,而不是和徐倫搬去喬家大院——不是說和徐倫在一起不好,而是面前這兩個男人的原因,再說了,我一個外人爲什麼要去那裏住?

    “我不去。”我僵硬地吐出這幾個字,有些不安地往來時的方向看,會不會有同學看到我們往這邊走了?

    承太郎住遇到我的動作,解釋到:“這裏是廢棄的逃生路線,不會有人過來這裏。”

    “你怎麼知道?”我疑惑。

    “海洋館由SPW贊助。”白衣男人惜字如金。

    喬魯諾並沒有放棄讓我和他“同居”這件事情,微微歪着頭語氣軟下來,試圖讓我覺得這並不是他們在逼迫我:“我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請相信我,好嗎?”

    如果他們不是帶有那麼強烈的私人目的性,說不定我還能信。

    “不可能,除非有一天我死到臨頭了,我就搬過去和你們一起住。”我眯起眼睛冷嘲熱諷地說,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環起了手臂,我對他們的戒心依舊很強。

    “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承太郎最後說道,沒有再多勸,顯然他也已經做好了此行並不成功的心理準備。

    喬魯諾閉上雙眼輕輕搖頭,似乎很不贊同我的選擇。

    白衣男人從另一個方向的小門離開,他總是那麼忙,沒有時間在某個地方長久地逗留,這次來見我應該也是百忙中抽出的時間。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我不願意再看喬魯諾,不如說不想再看見他們任何一個人。

    承太郎的神情總是隱忍收斂的,可我依舊能分辨的出來,對着我的時候,那雙青色的眸子裏帶着些與衆不同的情緒,雖然有時候跳躍着像是要熄滅一般,但依舊持續燃燒着。

    而喬魯諾就更過分了,就像第一次我見到真人的時候愣住了好久,天知道最近我需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抵禦他懇求中帶着點可憐的神色。有時候不經意和他的視線對上,他的目光就是那種人們所說的“一個男孩兒深愛他的女孩兒”的眼神,溫柔又深情。

    “當然。”喬魯諾說,哪怕他心裏不願意,現在也不會拒絕我的任何要求。

    我從承太郎離開的小門出去,想要透透氣,然而從門後的長走廊出去之後卻發現是層疊的樓梯。海洋館的建築很不規則,尤其是還有巨大的仿真海底下面掏出一個玻璃通到供人蔘觀,我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多少層,只能順着往下走。

    從四方的天井往上看能上到很高的地方,海洋館並沒有如此高的高度,我現在應該身處什麼其他的建築裏了,下車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附近都有什麼樓房。

    走到一半我開始後悔,我以爲順着往下走就能到一樓直接出去,可至少下了四層的高度都沒到底,趴在欄杆上看下面還有很深。

    我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承太郎是從這種地方出去的嗎,應該是早就離開了,不然我應該能聽到他下樓的聲音。

    上不封頂下不見底又空無一人的樓梯間內只有我一個,環境不熟悉又不知道身處何處,人一旦開始自我懷疑甚至自己嚇唬自己,就會越來越心慌。

    隨手壓下身邊的鐵門發現裏面是類似於倉庫的地方,許多不知道什麼用處的巨大池子裏裝滿了水,黑暗中泛着藍色的幽光,更黑的深處不知道通向哪裏,根本不是出去的路,呼吸停止了一秒後我就關上了門。

    鐵門合上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在通透的天井內發出回聲,一切都寂靜的可怕。

    等我再走起來,腳步聲又開始迴盪,下樓的時候我都沒有注意有這種聲響,然而現在卻彷彿什麼催命的聲音一般追隨着我。但一旦真正停下,聲控燈就堅持不了多久,閃爍幾下滅掉了,處於一片黑暗之中,靜的似乎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從前我應該是沒有什麼幽閉黑暗恐懼症的,但也許B小姐是,身體不受控制地在出汗發抖,顧不得其他我只想立刻回到剛纔說話的地方,後背貼着牆壁往樓上走。

    樓梯間每層都長得一模一樣,沒有樓層標號,我下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層,只能每層每個門都打開看一眼,絕大多數除了黑漆漆的走廊就是倉庫一樣的看不清裏面的房間——我甚至不知道剛纔自己走過的走廊是哪一個了,剛纔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沒想到幾分鐘之後會落入這樣的境地,根本就沒有刻意去記路。

    我開始絕望地發現無論是哪一層門後的走廊都不像是走過的那條,只能機械地往上爬再開門看,但我又覺得自己已經超過層數了。

    就在我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會被困在這裏走不出去時,突然響起來一聲不屬於我的開門時的“吱嘎”一聲,我立刻停下了所有動作屏住呼吸,然而另一個人也停止了。

    我上樓的速度太快,好幾層的聲控燈都在亮着,寂靜中逐漸滅掉,我頭上的最後一盞也滅掉了,之後傳來一個不太確定的聲音。

    我分辨出來那是喬魯諾,他在喊B小姐的名字:“是你嗎?”

    幾乎是哽咽着出聲,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是我,我在這。”

    我趴在欄杆上,他又說了幾句話,這次我在層疊的迴音裏聽得更清晰了,是從下面穿來的,他金色毛茸茸的腦袋也從欄杆裏伸出來,我才驚覺自己已經上了很多層了。

    “你怎麼往上走了?”他有些困惑。

    一旦這個空間內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哪怕我只是知道這件事情,也立刻讓我不再害怕:“……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等兩個人匯合,也許是見到我臉色實在蒼白還在流冷汗,喬魯諾立刻緊張起來:“很抱歉,我忘記這裏連通的是隔壁廢棄的酒店,下面應該還有禁止海洋生物表演前的地下水池,不應該讓你一個人來這裏的。”

    明明是我說想要一個人冷靜一會兒的,他卻在爲此道歉,還把校服外套脫下來搭在我肩膀上,有些強硬地按下我想要撥下來的手,皺着眉說:“這種時候就不要再想那些了,先披上,你手都冷冰冰的。”

    等終於回到人羣裏,我才逐漸覺得好些了,喬魯諾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生怕又出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忘不了那個地方,以至於連着好幾天做夢都會夢到走不完的樓梯,一條又一條相似沒有盡頭的走廊,出不去的建築,黑暗的儲藏室還有幽深泛光的巨型水池。

    每次都是我墜入冰冷的水中,溺水一樣怎麼都無法游上去,後背接觸到池底的一瞬間驚醒。

    從前我總覺得夢是反的,不知道夢也有預示的作用。

    每週固定的時間我會回自己家裏住,卻發現常走的路段維修封路,不得已只能繞小路回去。女孩子一個人走衚衕之類的地方自然會提高警戒心,當狹窄的巷子裏前方遠處迎面並排走過來幾個男人堵死了去路時,我立刻想要轉身先離開這裏。

    然而等我回過身的時候,卻發現似乎一直有人無聲地跟着我,距離已經只剩幾米了——刻意提高警戒卻一點都沒聽到聲響,我就知道是衝着自己來的。他們直勾勾地盯着我快步靠近,我猛地回頭,身後那些人已經迅速跑動起來,根本沒有地方躲。?

    越是危機越應該冷靜下來,此時我只能自救,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必須要打破僵局纔行。一旦知道他們的目的就是我,心裏反而沒有什麼負擔了,因爲不知道到底是衝着什麼來的,又會拿我怎樣,必須正面迎擊。

    顧不得會對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我只能用波紋先下手爲強,可還沒等波紋從身體裏傳導出去,那些人就迅速掏出白布捂住口鼻。

    鼻腔和口腔一麻,緊接着就衝向大腦,意識開始逐漸散去。

    不好,空氣裏已經充滿藥物了!只要我使用呼吸法就一定會掉到這個陷阱裏。

    從沒想過波紋能被這樣針對,呼吸法的第一步就被人從源頭利用反過來將了一軍,我無論如何也沒能預料到這點。腦子裏閃過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他們既然已經知道我會波紋,那之後肯定會專門針對,想要靠自己脫離險境說不定會比想象中困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