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人們眨巴眨巴他們的大眼睛,看着楊安,相互之間,竊竊私語,時不時冒出一個“巴那那曼香蕉俠”。
楊安罕見地板着張臉,在整理提姆贈予的衣服。
一個只有一隻眼睛的小黃人看見了楊安的動作,“啪嗒啪嗒”跑過來要幫他,楊安朝它擺擺手,自己把袋子放上去收好。
只有一隻眼睛的小黃人努力踮了踮腳尖,發現楊安把東西放在了很高的地方,光憑它自己絕對是不可能放上去的,失落地摸摸腦袋,超楊安傻笑了一聲。
“哈哈,巴那那曼!古德矯卟!香蕉俠!好樣的!”
楊安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一隻眼睛的小黃人,一時竟摸不清它到底是不是想要誇讚自己。
“所以……”坐在椅子上的傑森喝了口楊安端給他的水,把這一切串聯起來,包括楊安的反應,小黃人們的話語,那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安,你就是香蕉……”
咻!楊安轉過頭來,給了傑森極其凌厲的一瞥。
不知道爲什麼,傑森下意識地把“香蕉……”最後那個單詞吞了下去。
“誰敢再說這個,我就要打誰了!”楊安坐到傑森旁邊,斬釘截鐵地宣告說,他幾乎是盯着傑森,用那種自認非常惡狠狠的眼神。
這個威脅過於可怕,弄得在外面混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搶聲一響,人頭落地“的狠人傑森,也猶豫了一瞬,沒把話說完,就住口了。
聽見楊安的話,一直站在旁邊的小黃人們更是噤若寒蟬。
原本滿屋子撒歡的,手賤地去東碰碰西碰碰的,好奇地走來走去研究新天地的……通通一動不動,立在原地,張着它們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楊安。
放完狠話的楊安,心裏的怒氣好像也發泄出去了一般,心情放鬆了不少。
他原本都以爲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的……
機器人大會的最後一天晚上,他最後聯合鋼鐵俠和蜘蛛俠,在超級小子的輔助下,把那個來襲擊的反派打敗了,還沒來得及慶祝自己逃出生天時,他就聽見了記者對布魯斯的採訪。
“紐約的英雄我願意稱呼他爲,香蕉俠!”
布魯斯興致勃勃地發言似乎還縈繞在耳畔,當時走在提姆旁邊的楊安聽到這話,簡直都傻了。
香蕉人?!
什麼東西?
原諒楊安真的無法理解這個腦回路。他回到哥譚之後,已經儘量避免看到任何與之相關的信息,卻沒有防住今天的突然襲擊
一羣小黃人們在樓道里喊來喊去,旁邊還有傑森在圍觀。
這個場面,楊安控制不住地羞恥心爆炸,血往頭頂流。
“你們要喝水麼?但是好像我這兒……沒有這麼多的水杯。”看到一羣像是被他嚇到的小傢伙們,楊安略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小黃人們發現boss變得好說話了點,小心翼翼地靠近楊安的腳邊。
“哦噶!哦噶!”它們不知從身上的哪裏,掏出一個個小小的水杯。每個小黃人舉着自己的小水杯,在楊安面前排成隊,楊安提着水壺,給每個小傢伙都倒滿一小杯。
頭一個領到水的小黃人站在傑森旁邊。它低頭看看手裏的小水杯,仰頭再看看傑森手裏正常大小的。
傑森低頭看了看這個小傢伙的迷你杯,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朝這個小黃人一歪頭,疑惑:
你確定?!
嗯嗯!小黃人使勁地點點頭,雖然它根本沒有脖子,但是這個晃動的頻率會引人懷疑它的頭會不會掉下來。
傑森挑眉,好吧。
“切爾斯!乾杯”小几號的迷你杯和正常的水杯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心滿意足的小黃人給了傑森一個“看我”的眼神,拿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勢要把整杯水喝完。
傑森看了一眼這個小競爭對手,乾脆手一揚,“咕嚕咕嚕”,也把杯子裏剩下的水飲光。
“哈!”小黃人豪氣地喝完一杯涼水之後,爽快地朝傑森亮亮它空空的杯底。
傑森也尊重地給這個對手亮亮自己的他也全部喝完了。
小黃人向傑森豎起大拇指兄弟!好樣的!
“你們還要再來點嗎?”楊安注意到了這邊的一場小小的競賽,還有兩個空空的杯底,“水還有很多。”
“我夠了,不用。”傑森回過神來,不由覺得有趣極了,看看他旁邊的小黃人,“你呢?”
小黃人抓着它的小杯子,打了個飽嗝兒,朝楊安搖了搖頭。
這種和朋友舉杯暢飲的感覺……
雖然只是和一個小黃人。傑森有一瞬間的恍惚,總感覺太久違了。
自從自己死而復生以來,報仇、清掃哥譚、實行正義、剷除黑暗,就成了驅使這副破爛軀體的唯一理由。他寧願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剷除那些人渣上面,也不願意給這副軀體一點點喘息之機。
他從地獄裏爬出來……就是要那些混蛋償命!
後來,自己也慢慢從那黑暗的復仇怒焰中清醒過來……傑森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手裏的,空空如也的杯子。
但是很多事情,死了一次之後……就完全不同了,幾乎所有……都變了……
他也就很少有機會,能夠和什麼在乎的人一起,舉杯了。
不過就算沒有經歷這一切,當初被領養之後,教自己禮儀的阿福也不會允許他發出這麼大聲的“咕嚕咕嚕”的吞嚥聲的。
傑森把空空的杯子放回桌面上,啞然失笑。
這麼一說,現在不用被阿福管着這個,因禍得福?
“你的新實習怎麼樣?”傑森指指楊安身上的西服,“看上去不錯的樣子。”
“確實很不錯,光是一個月月薪,就足夠付我一學期的學費,而且跟着老闆的時間走,雖然經常不能自主,但也不用朝九晚五。”
“總的來說,對於實習來說,完美。”楊安把自己扔進椅子裏,終於可以休息了。事實上忙了一天,他已經快累的不行了。
“你呢?這麼晚回來,警局工作很忙嗎?”楊安隨口一問。
傑森不聊那個“香蕉人”的話題了,讓楊安隱隱鬆了口氣。雖然他在傑森面前沒做過什麼遮掩,上次還是傑森開車幫忙,但是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