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按住合同,程鳶心裏一急,竟想着往回抽一抽。
兩人就這樣按着合同僵持着。
程鳶終於沒忍住,有點着急的說:“昨天你都答應了,你不能反悔啊!”
舒遙都要被這女人氣笑了,她以爲這是鬧着玩呢?
舒遙沉聲開口:“你記住了!十倍賠償!”
程鳶眸色一沉,堅定的說:“我絕不會讓他爲我賠錢的!”
舒遙心中冷笑,這個時候倒是心疼起霍雲驍的錢來了。
他鬆了手,說:“簽字,簽完趕緊走。”
程鳶聽出了他話中的厭惡和嫌棄,心裏更加不滿,甚至有一絲委屈。
她招誰惹誰了?
程鳶抓過筆“唰唰”兩下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將合同推給了舒遙。
“好了,舒先生過目吧。”
舒遙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合同丟在了一邊。
“你可以走了。”
程鳶起身,也再不願意在房間裏停留一秒,快步走了出去。
助理和程鳶走出公寓大門,上車之後,助理才問:“怎麼了?談的不愉快?”
程鳶憤恨的錘了一下車座,說道:“這個舒遙簡直有毛病!我見都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助理耐心的哄着:“好了好了,反正這個資源是拿下來了,我們踏踏實實拍戲就好了。”
程鳶點點頭,心裏想着拍戲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等拍完這部戲就再也不用這麼受氣了。
一週後,《零度餐廳》電視劇正式開拍。
舒遙投資這個劇的時候要求的就是速度快,餐廳會一邊裝修一邊拍攝,宣傳效果直接翻倍。
程鳶在劇組忙於拍攝的時候,舒遙終於找到了霍雲驍這裏來。
他坐在霍雲驍辦公室的會客區喝了兩杯咖啡了,祕書一茬又一茬的來給他送甜品送咖啡的獻殷勤,可就是沒人告訴他霍雲驍在哪裏。
舒遙保持着自己的好教養,又耐心的問了一句:“你們總裁呢?”
祕書一臉花癡的盯着他,笑着搖搖頭:“不知道,總裁的行程要問寒特助。”
舒遙又問:“那寒城呢?”
祕書還是一臉花癡的搖頭:“不知道。”
舒遙:“”
他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許久,終於被人接起來了。
舒遙對着手機大喊:“霍雲驍!你人呢!”
霍雲驍的聲音淡淡的:“在外面應酬,你找我?”
舒遙氣的頭疼:“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我來霍氏找你!”
霍雲驍那邊沉默了兩秒,說:“哦,我以爲你說着玩的。”
舒遙氣的磨牙:“這種事怎麼可能是說着玩的?”
霍雲驍輕笑一聲:“因爲你昨天說起來的時候順嘴還罵了我兩句,所以我以爲你要來霍氏也不是認真的。”
舒遙咬着牙:“你什麼時候回來?”
霍雲驍說:“半個小時吧,你再坐一會。”
電話掛斷,舒遙只能繼續在辦公室坐着。
半個小時後,霍雲驍真的回來了。
舒遙:“”
他現在看見咖啡都想吐了,還喝咖啡?
霍雲驍見他不說話,便吩咐寒城:“去讓人倒杯茶給他。”
“是,總裁。”
霍雲驍坐在沙發上,一邊隨意的挽着袖口,一邊問:“你昨天說來找我有什麼事?”
舒遙看着霍雲驍這一臉淡然的模樣就來氣,他根本不是出去應酬了,他就是在折騰他!
舒遙壓着火氣,說:“說好的你會讓人配合電視劇宣傳,宣傳呢?”
寒城恰好走進來,將茶杯放在舒遙面前,又給霍雲驍端了一杯咖啡。
霍雲驍喝了一口,倚在沙發靠背上,看向寒城。
“舒大少的宣傳工作是誰負責的?”
寒城立刻答:“是宣傳部總監親自負責。”
霍雲驍攤手:“我安排人給你負責了,只是宣傳工作還沒開始。”
舒遙沉聲說道:“霍雲驍,宣傳推遲一天,就錯過一天的機會,你對這個概念應該很清楚,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霍雲驍輕笑:“沒什麼花樣,你想要濱海的市場,我在幫你。”
舒遙眯了眯眼,說:“我所佔的資源並不多,也不存在和你的競爭關係,你給我使什麼絆子呢?”
霍雲驍仍是一臉平靜:“你指的是哪一個絆子?”
舒遙的心裏騰起一絲怒意:“霍雲驍,你和舒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逼我跟你翻臉!”
霍雲驍點頭:“我知道。”
“那就快點上宣傳!電視劇都已經開拍了,宣傳工作要跟上,下次我就不是這麼好言好語的催你了。”
霍雲驍輕笑一聲,淡淡的“嗯”了一句,囑咐寒城:“記下舒大少的話。”
寒城立刻點頭:“是。”
舒遙這才起身,又多嘴問了一句:“程小姐在我的店裏拍戲,你不去探班嗎?”
這下霍雲驍是真的愣了兩秒:“不去。”
他爲什麼要探程鳶的班?
霍雲驍此時還不知道,他在舒遙心裏的形象已經崩塌了,甚至連感情世界都給他設想出來了。
舒遙冷笑一聲:“你倒是心大!”
他轉身往外走,突然腳步又頓住。
舒遙轉身看向霍雲驍,問:“那晚在拍賣會上,你拍下的那隻玉鐲是青血玉的嗎?”
霍雲驍的眼神微動,輕輕的抿了一口咖啡,說:“沒注意,看着品相不錯就拍下來了,怎麼?你有興趣?”
舒遙遲疑了一下,說:“是有點興趣,你要是方便的話,下次拿給我看一下。”
霍雲驍挑眉看他:“聽說舒小姐手裏有一隻青血玉的手鐲是她過世的母親留下的,怎麼?跟我買下來的這個一樣嗎?”
這句話莫名點到了舒遙心裏,他微微皺眉,又騰起異樣的感覺。
總是那種他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有問題的感覺。
舒遙皺了皺眉,說:“應該不一樣,嫣兒手裏的那隻鐲子是獨一無二的,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個成色那樣完美的青血玉手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