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這樣的吧?她應該順着你的思路走纔對,至少應該坦誠的回答你的所有問題纔對啊!”
古雄立刻低頭請罪:“將軍,是屬下無能!”
將軍煩躁的擺手:“我要聽的是原因!不是請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雄沉思幾秒,說道:“依我看,口服的藥物遠不如注射的藥效強烈,更何況秦小姐只喝了那一小口,能進入催眠狀態已經很不錯了。
另外,秦小姐是組織培養的頂級殺手,她的意志力遠在易莎之上,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操控思想,尤其是觸及她潛意識的思想。”
將軍皺眉問道:“潛意識的思想?什麼意思?”
古雄說道:“就是霍雲驍的事情,資料顯示秦小姐在濱海市和霍雲驍相處的一年中可以算得上情深似海。
現在這份感情在她內心深處埋葬,輕易不許別人觸碰,這就是秦小姐的潛意識。”
將軍的眼中閃過陰狠:“她是我培養出來的,現在倒是對霍家的人更親近了!”
“將軍息怒!”古雄立刻說道:“這種親近未必是壞事,這種干預式催眠本來就是要以病人對目標的感情基礎爲核心的,感情越強烈,催眠越有效。
就像易莎對秦小姐的恨意過深,纔會導致她這麼容易就接受了我們的干預。”
將軍聽到這番解釋,怒氣稍微熄了一些。
“可秦暮這丫頭明顯不接受干預,就算她對霍雲驍感情深又能怎麼樣?”
古雄沉聲說道:“將軍別擔心,這次只是用口服藥試驗一下,更何況催眠時間太短,秦小姐又有些心理防備,下次準備完全,一定可以成功。”
將軍點點頭:“那就好,霍雲驍人已經來了,明擺着是來找秦暮的,一定要在他找到秦暮之前將這件事辦成。”
“是,屬下明白了!”
沈暮回到二十八樓,去房間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南柯跟過來,皺眉問:“將軍跟你說什麼了?好好地爲什麼又要搬走?”
沈暮說道:“沒什麼,只是組織裏流言蜚語太多,將軍擔心會影響士氣,我作爲教官應該多注意一點。”
南柯看着沈暮忙碌收拾的身影,問:“沒跟你說別的?沒說易莎這樣襲擊你要怎麼處置?”
沈暮搖頭:“易莎是正規學員,難道要因爲襲擊我被處死嗎?將軍有自己的考慮。”
“那別的呢?你上去了這麼久,還聊什麼了?”
沈暮想了想,說:“也沒多久吧?幾分鐘而已,沒聊什麼。”
南柯的眉心緊皺,雖然沈暮只是隨口一說,可她上去待了不止幾分鐘,怎麼可能只聊了這些呢?
從沈暮回來,南柯就覺得她不對勁。
可羅剎一直守在門口,也沒看出沈暮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南柯不放心,他盯着沈暮問:“你沒事吧?”
沈暮搖頭:“沒事啊。”
南柯快步走過來,在沈暮的輪椅前面蹲下來看她。
“丫頭,你看着我。”
沈暮茫然的看着南柯:“怎麼了?”
南柯皺起眉頭,沈暮的眼神不大一樣,不像是去受了訓斥,倒像是在那邊睡了一覺似的。
南柯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你想什麼呢?”
沈暮張了張嘴:“沒想什麼啊。”
南柯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他緊緊鎖住沈暮的眼神,像是要透過沈暮的眼睛看進她的心裏。
沈暮被他看得多少有些不自在:“看什麼呢?”
沈暮轉開了眼神,收拾了兩件剛拿過來的換洗衣服便搖着輪椅走了。
南柯怔愣着看着沈暮的背影,叫來羅剎:“你確定將軍什麼都沒有對她做嗎?”
羅剎點頭:“是啊,秦小姐自己也說只是聊聊天。”
南柯仍皺着眉:“你就不覺得她哪裏不一樣?”
羅剎思躇了兩秒,遲疑着說:“秦小姐好像沒睡醒。”
南柯心裏也有幾分猶豫,可沒睡醒這種事難道要賴將軍?
南柯撓撓頭,轉頭走回餐廳,看見桌上擺着的提拉米蘇,一拍腦門。
光顧着沈暮了,把甜品這件事給忘了!
可眼看着甜品忘了放進冰箱,現在的口感估計也不怎麼樣了。
南柯打開盒子,自己吃了一口。
味道還行,但是口感不太好了。
羅剎湊過來:“少主,這不是給秦小姐的嗎?”
南柯哼哼着:“我再給她買一個不就成了?這個我吃了。”
沈暮回到房間,將衣服丟在一邊,自己挪到牀上躺着。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是霍雲驍的模樣。
不該是這樣的。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想起過這個人了,是不願想,也是不敢想,生怕自己窺想有婦之夫被人察覺。
這是多麼恬不知恥的一件事?
可現在心中那扇緊閉的門好像被人拉開了一條縫,裏面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攻擊她脆弱的神經。
每一根神經,每一個潛意識,每一次入夢。
所有的聲音都在誘惑她,她愛霍雲驍,她想他,她想去見見他。
從前的擁抱、親吻和癡纏都在腦中環繞,讓她發了瘋一般想念那種感覺和那個人。
沈暮的手心落在額頭上,長嘆一聲:“沈暮,你瘋了”
她翻了個身,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不要再想了他已經結婚了”
易莎坐在自己房間的梳妝鏡前,怔怔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的手裏握着一把鋒利的短刀,另一隻手捏着手帕小心的擦拭着刀刃。
刀鋒擦過手帕,一下、又一下逐漸像是在割裂手帕一般用力。
下一秒,鋒利的刀刃真的割裂了帕子,將易莎的手心劃出一道血痕。
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易莎緊緊的盯着鏡中的自己,聲音幽深而可怖。
“秦暮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她的眼神跳動着鬼火般的光芒,像是被惡魔驅使的怨靈,眼中只有無情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