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來了
入夜。
按照約定,k洲的人會在八點準時登上游輪。
南柯看着沈暮收拾了行李,又認真的扣上了面具,
他笑着說:“等今晚過去,你就可以把面具摘下來了,免得裝的累得慌。”
沈暮笑笑:“其實也還好,我都戴習慣了,突然摘了還有點不適應。”
南柯聳聳肩:“那正好,要不你回k洲繼續戴着?將秦暮復活的事情暫時往後壓一壓?”
沈暮點頭應着:“也是個主意。”
南柯卻沒再答話,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樓下傳來聲音,南柯走到樓梯邊,看着羅剎走了進來。
羅剎是從小跟着南柯的手下,一身本領幾乎都是南柯教他的,對南柯可謂是唯命是從。
羅剎的眉眼遠比南柯還要鋒利的多,再加上那萬年不變的黑衣黑褲,簡直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少主。”羅剎沉聲開口。
南柯轉頭叫沈暮:“你好了嗎?”
沈暮拎着行李走出來:“好了。”
南柯把她的行李交給羅剎,說道:“記住我交待你的話,把她送上游輪。”
羅剎立刻低頭應下:“少主放心,我會用生命保護秦小姐的安全!”
沈暮拍了拍南柯,笑着說:“好了你別嚇唬他了,到碼頭也不遠,不會有事的。”
南柯點頭:“你先去,我這邊收尾之後很快就會趕到。”
沈暮點點頭,跟着羅剎往外走,手腕又被南柯猛地拉住。
“丫頭!”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沈暮問。
南柯遲疑了一下,抿脣說道:“我你注意安全。”
沈暮“噗嗤”一笑:“是你收尾,也是你負責外圍安全,應該是你注意安全。”
南柯難得露出憨厚的笑容:“你說的有道理。”
可他還是攥着沈暮的手腕不肯鬆手,思來想去,又說了一句:“我學會那個雞湯了,等回到k洲,我做給你喝?”
這一百八十度大拐彎的話題讓沈暮懵了兩秒,憨憨的點點頭:“哦好啊。”
南柯露出一口白牙,笑的開心:“好,那就這麼定了!”
沈暮點頭:“那我先走了?”
“好,好,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沈暮轉身走出別墅,南柯看着她的背影,輕聲呢喃:“一定會再見的”
上了車,沈暮坐在後座,羅剎開車,車廂內安靜的嚇人。
沈暮咳了一聲,說:“羅剎,你是昨晚到濱海的嗎?”
羅剎認真的問:“少主是這麼跟秦小姐說的嗎?”
沈暮點頭:“是。”
羅剎:“那就是。”
沈暮:“”
沈暮又問:“南柯除了讓你送回上游輪,還有別的任務交代給你嗎?”
羅剎又認真發問:“少主沒跟秦小姐提過嗎?”
這下沈暮學聰明瞭,她試探着說:“他說你應該還要接應他最後登船什麼的。”
羅剎點點頭:“嗯,那就是。”
沈暮:“”
顯然,不到羅剎行動的時候,她是什麼話都套不出來的。
可沈暮心裏卻明白,羅剎的任務不止於此,南柯大概也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安穩的上船。
汽車開到碼頭,這裏已經黑壓壓的站了不少人了。
巨大的遊輪停靠在碼頭,已經放下了旋梯,等着賓客上船。
大概是霍雲驍和紀衡言的勢力所導致的,今晚碼頭沒有一個閒雜人等,大有火拼的架勢。
可跟無視國際法的k洲火拼,簡直是自殺行爲。
沈暮相信霍雲驍不會傻到用這麼直接的辦法,所以安心的下了車。
羅剎拿着沈暮的行李,跟着她往遊輪走去。
沈暮看着旁邊列成兩行的人,很顯然這是兩隊人馬。
一隊是k洲的人,一隊是霍雲驍或者紀衡言的人。
k洲的黑色作戰服和這邊的白色裝備分的十分明顯,一眼就能分出敵我雙方的成員。
沈暮認真的打量着k洲的人,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是從前跟她一個組織的人。
還有幾個是南柯手下死亡騎士的人,大概都算得上是精銳。
沈暮皺眉說道:“只是談判而已,要帶這麼多人嗎?”
羅剎迴應:“少主不信任天啓基地的人,所以一定要在武力上和對方至少持平。”
沈暮又問:“這麼多人是怎麼進入濱海的?天啓基地就沒人注意到嗎?”
羅剎低聲說:“霍雲驍點名要見將軍,就是允許隨行護衛一起過來。”
沈暮一愣:“將軍來了?”
羅剎點頭:“是。”
這着實出乎沈暮的意料。
“將軍”是組織首領的代號,幾乎管控着組織內部所有的事情,推動組織在國際上名聲大噪。
當初秦暮被冤枉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見到將軍,就已經被電擊處決了。
而南柯和將軍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南柯身爲死亡騎士的首領,卻可以隨意出入組織內部,甚至擁有組織內部的最高權限。
這一次,南柯竟連將軍都搬來了?難不成是真的要談判休戰嗎?
此刻,霍雲驍幾人正在前往碼頭的路上。
歐瑾打了個呵欠,說道:“沒人覺得將軍這個代號很中二嗎?堂堂組織首領,連真名都不敢透漏。”
紀衡言的臉色嚴肅,沉聲說道:“他要是以真實身份行事,這些年早就被查到底細了,正是因爲他藏得夠深,纔有機會躲在暗處重傷我們。”
霍雲驍則解釋道:“將軍這個名字很貼切,在象棋裏,除了‘軍’以外,其餘的都是手下,只不過分三六九等而已。
像南柯那樣的,大概是車,橫衝直撞,戰無不勝,像烏鴉那樣的,大概是炮,服從命令完成任務。”
紀衡言抿脣,反駁了一句:“她不是炮。”
歐瑾嗤笑一聲:“衡言,你護的不要太明顯了,現在人家馬上要回老巢了!”
紀衡言冷笑:“你還有心思說我?難不成褚酒酒不回去?”
歐瑾:“”
他費盡心思哄了這麼久,硬是捂不化一顆女人心,真是前所未有的失敗!
霍雲驍的腦中卻閃過那張戴面具的臉,今晚過後,就意味着她也要離開濱海,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又或者,再也沒機會見面了。
霍雲驍在心中暗暗想着,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