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淡定地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自己胳膊上被濺到的地方。
“你……你來真的?”
穀雨瞪着眼,聲音幾乎破音。
“不然呢?”
洛歡說道:“過去的都是誤會,你要是想拆散我們就免了,你要是想聽其中的原因我倒是可以給你講講。”
過去的那個洛歡又回來了。
她堅持的事,別人都干涉不了,要多倔有多倔,個性的很。
穀雨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再浪費口舌也沒戲了,說她肯定比自己還能啵得,到頭來她落個下風。
穀雨消化了足足有三分鐘之久,連手裏的牛排飯都忘了喫。
三分鐘後,穀雨纔看向了她,神情保持着平靜:“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洛歡看了看她,確定她現在心情保持平靜了,纔開了口。
穀雨聽了半小時後,臉上的表情逐漸由憤怒,變成了怔楞,驚訝,到喫驚。
“你……編故事吶?”
洛歡一臉無辜:“事實上我也挺希望自己是。”
可事實是不是。
穀雨這會已經完全忘了責問洛歡了,滿腦子都是各種爆炸式的超越她認知的信息。
最後看着她,忍不住憋出來一句:“你們倆真是……牛逼。”
她沒想到在她身邊的朋友也會發生這麼奇幻的事情來。
洛歡忍不住笑了,說:“沒辦法啊,可能我就是這麼……與衆不同吧。”
聽得穀雨想拿紙巾砸她。
陪穀雨喫完飯,又去附近新開的一家復古風清吧裏待了會。
兩人坐在後面的散座上,點了兩杯酒精度數不高的雞尾酒。
店裏放着柔和的音樂。
穀雨繼續打聽洛歡各種細節。
洛歡低頭一邊回江知寒的消息,一邊嗯嗯啊啊地回着。
敷衍的一匹。
穀雨莫名有種,“兒大不由娘”的滄桑。
她嘆口氣,將目光落到吧檯的小帥哥上。
江知寒叮囑她別喝太多酒。
洛歡正回着,穀雨放下酒杯問了她一句:“誒,付和西他什麼時候回來?”
洛歡打字的手指一頓,擡眸看看她,想了一會,搖着頭說:“不清楚。”
她和付和西好像自上次五一開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聯繫了吧。
“可能在忙着創業什麼的吧,改天我問問。”
洛歡眼裏是純粹把付和西當成普通朋友看待。
沒有其他的想法。
奈何襄王有夢神女無情。
穀雨哦了一聲,垂下眸撥了撥頭髮,又擡眸看向了吧檯。
穀雨這一提醒,洛歡不禁有點來了性質,問她:“誒,你呢,這麼多年來就沒什麼情況?”
穀雨原本略微悵然的表情一僵。
“你,你問這個幹嘛,我要是有情況還能暑假纏着你?”
看起來挺慌,很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後就拿起酒杯開喝。
“那有心儀的目標嗎?”
“沒,沒!”
就算有也只不過是單相思,不可能罷了。
“哦,看來你這麼多年單身人設不倒,是不是我當年……嘴太毒了,才導致……”
洛歡咧咧脣,笑容透着無辜:“好啊,以後他們家要是建什麼老年社區,我第一個幫你報名。”
“……滾。”
這缺德閨蜜!
穀雨還拿着行李,不方便,兩人玩到六點就結束了。
臨走前,穀雨跟洛歡約好下次再正式玩。
洛歡點着頭說好。
目送穀雨的車離開後,洛歡才低頭,看江知寒發的消息。
讓她在原地等着,他沒幾分鐘就過來。
於是洛歡放回手機,揹着手悠閒地站在原地。
果然沒幾分鐘,洛歡的眼前便出現了一抹高瘦的身影,由遠而近。
洛歡盯着他,白皙的小臉上笑容逐漸便深,直到他在她眼前停住,擋住了一抹光。
“這麼快,你是坐飛機來的嗎?”
洛歡斜覷着他,調侃道。
江知寒笑,笑得很撩,低頭牽住她的手,說:“走吧。”
車子停在路邊,兩人坐進去後,江知寒問洛歡還想不想去哪玩。
洛歡轉了轉眼,忽然湊到他的耳邊,氣息淺淺地開口:“想去……酒店呢。”
江知寒的眉梢抖了抖。
洛歡噗嗤聲笑起來。
司機聽不見回答,從後視鏡看過來。
江知寒扶住洛歡坐好,低聲說了句“別鬧”,然後報了洛歡家地址。
車開動起來。
洛歡盯着他沒什麼表情變化,卻通紅的耳尖,心下笑了笑,面上保持着平靜坐好。
她的手被江知寒攥的緊緊的。
到了小區,洛歡本能地就要揮手下車,誰知江知寒也跟着下來了。
“?”
江知寒看了她一眼,笑着說:“走吧,送送你。”
現在他們也算是公開了,洛歡也不用太擔心被爸媽發現,於是嗯了聲,繼續牽着他的手。
江知寒來過小區很多次,保安早已基本上認識了他,不用再盤問個半天。
一路過來,不少老鄰居也都跟他們打招呼。
洛歡有點不好意思,但她看到,江知寒卻適應的很好,都會禮貌地迴應過去。
江知寒將洛歡送到了樓道門口,旁邊停了輛裝着傢俱的大貨車,有工人在往裏面搬傢俱。
洛歡避開了點,朝他擺了擺手,說:“我走了,改天見。”
她可不敢再得寸進尺了,萬一讓老洛同志發現,又是一頓麻煩。
“明天見。”
江知寒卻淺淺低笑了聲。
洛歡怔了下,以爲江知寒是還想和她見面,便抿抿脣笑,轉身就跑。
江知寒目送她上樓。
“您是……江先生吧?”
江知寒轉頭,一個穿着男人終於認出他,上前問:“傢俱差不多都給您安裝好了,您方便看看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嗎?”
江知寒輕點了下頭,溫聲說了句:“麻煩。”
洛歡回到家時,發現蔣音美跟洛國平兩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