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野已有許多年沒有回來。
六年前,趙中華與柳如君也一同消失。
伴隨着趙中華與柳如君的消失,亞太集團也悄然被趙寬像碩鼠一樣挖空。
趙寬新成立的新世紀集團,在香江如日中天。
相較於六年前,如今香江早已改天換地。曾經的汪林史孫四大家族大變樣,張牧野的時代早已結束,新的強權登上舞臺。
張牧野的情報顯示,趙寬如今投靠另一位更具影響力的人物。
這位人同屬組織內,比之王家的實力只會更強更猛。
王家只在大陸地區,但這個年輕人的勢力卻直接延伸到整個大中華區,甚至是海外。
當薛碧君抵達香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她坐的並不是私人飛機。
自從父親薛華出了事故後,旗下的薛氏集團早已是外強中乾了。
因爲資金的緣故,私人飛機不但賣了,很多產業也都低價出售。
總而言之,曾經在香山奧叱吒風雲的薛氏集團,如今早已式微。
薛華一直昏迷不醒,作爲唯一的女兒並且曾經掌控春秋資本的薛碧君,責無旁貸的繼承薛氏集團掌門人寶座。
不過薛碧君坐得並不太平,薛華昏迷不醒,有錢又無依無靠的孤女寡母成爲親戚朋友的唐僧肉,都等待薛華腿一蹬歸西,便像羣狼一樣對母女撕咬喫絕戶。
尤其是薛碧君三叔薛盛,更是在董事局上領銜逼宮。
爺爺薛龍同樣支持薛碧君三孫。在他們看來,薛碧君永遠不配繼承薛氏集團。
當薛碧君下了飛機剛走進賓館,突然接到母親薛夫人的電話:
“君兒,你爸爸他……在半小時前過世了。”
薛碧君剛纔在飛機上,現在纔打通。
雖然早已料到這個後果,但薛碧君還是沒想到父親這麼早過世?
薛碧君飽含淚水說道:“媽媽,我明天就回去。”
薛夫人道:“你爸爸臨終前說,要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薛氏集團。”
“還有,香江那邊分公司遇到些麻煩,孩子你能處理得過來嗎?”
薛華死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母女倆唯一的指望就是薛氏集團。
掛了電話後,薛碧君淚如雨下。
看着窗外一陣孤獨感襲來,她掏出手機翻到“張牧野”的名字,卻久久不能按下接聽鍵。
要是此刻,張牧野在自己身邊該多好?
可是……他是菲菲的老公,他現在一定和陸菲一起,一起牽着他們的孩子,在某個公園漫步吧?
陸菲也曾說過,只要張牧野在家,每天晚上他們都會牽着兒子去公園散步,有風的時候放風箏,沒風的時候張牧野帶着孩子跑步……
但那曾經是屬於薛碧君的生活啊!
若是當年薛碧君和張牧野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嫌棄張牧野,沒有說出嫁給張牧野就是掉進火坑的話,和張牧野牽手的就是自己。
一家三口在夕陽漫步的也是自己,帶着孩子放風箏跑步也是自己這一家。
總之她突然好想張牧野,那個傻瓜,一定不知道自己無時無刻不在牽掛他吧?
更不知道此刻自己多需要他的懷抱吧?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薛碧君以爲是工作人員前來,打開門只見張牧野正對着她微笑。
薛碧君以爲自己出現幻覺,揉了揉眼睛,只見張牧野的笑容越發燦爛。
是張牧野!
一瞬間薛碧君感覺自己幾乎窒息,淚如流淌,哽咽着問:
“你……你怎麼出現在這?”
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張牧野卻出現了?
張牧野笑道:
“我有超能力,我的未婚妻有危險,需要我,我不得快馬加鞭趕過來?”
“還能讓我未婚妻獨自面對?”
雖然知道張牧野是在胡扯,但薛碧君還是一暖,抹着眼淚說:
“你不要去陪你的情人還有老婆嗎?還要我做什麼?反正我死活你也不放心上。”
張牧野不說話,直接把薛碧君摟進懷裏,薛碧君終於繃不住了,趴在張牧野懷裏哇哇大哭。
等薛碧君情緒穩定後,張牧野終於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得知薛氏集團內外堪憂、以及薛華過世後,張牧野一陣沉默。最終薛碧君道:
“牧野,你回去吧!你幫不了我的。”
張牧野笑道:
“傻瓜,上次在松江你沒見我教訓那倆律師?沒有困難能難倒我。”
但薛碧君眼裏卻是深深的憂慮:
“牧野,求求你,不要摻和這事好嗎?事情複雜遠遠不是你我想象的。”
表面是親戚要喫絕戶要把薛碧君擠出薛氏集團董事局,但深層次原因是有人要把薛氏集團喫幹抹淨。
張牧野就說:
“行!那我處理自己的事總行吧?我到香江,就是打算處理亞太集團的事務。”
沒想到薛碧君黛眉又皺:
“牧野,聽說趙寬現在很強大。尤其他背後的人……”
和要整個喫掉薛氏集團的,是同一個人。
張牧野撫摸着薛碧君的秀髮:
“你放心,我有分寸。”
但薛碧君心裏還是沒底,如今亞太集團被趙寬握在手中,後面的人比王中天更可怕。張牧野曾經諸如林子豪等人的勢力也煙消雲散,即便是張牧野當年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抵抗趙寬背後的人。
“走吧!這裏不安全,我帶你去半山別墅住!”
別墅區是當年趙中華與柳如君的家,雖然柳如君與趙中華最近失蹤,但傭人們依舊在正常運作,該發的工資也照發不誤。
而且有在趙家工作幾十年的老管家在,別墅區定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當薛碧君與張牧野來到半山別墅時,果然看見別墅內燈火通明,裏面更是傳來喧囂之聲。
別墅裏是怎麼回事?
張牧野和薛碧君往院子裏一瞧,裏面居然在開派對,無數衣着打扮極爲時尚的年輕人正在裏面嗨皮。
“什麼人?滾開!”
突然兩個保安走過來,對張牧野與薛碧君大聲呵斥。
畢竟窺視趙家財富的小毛賊實在太多。
張牧野打量兩個保安,不認識他們:
“你們又是誰?”
一個高大保安冷冷道:“我們是趙家保安,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