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
就這題目，居然說難？
還比往年要難？
他不會聽錯了吧？
自己控分考了88，本以爲十有八九要一輪遊，直接被淘汰了。
可到了監考老師嘴裏，卻很不可思議，不僅不會被淘汰，甚至是第一？
若真如此。
那奧數競賽也太水了吧？
那參賽的幾百號人也太菜了吧？
“哎！”
“我真不想當第一啊！”
江南嘆了口氣，內心複雜的很。
“呵，你還真不想？”
“我看你就算想也沒用。”
“不到三分鐘就交卷，若不是零分，我王姓倒過來寫。”
監考老師對江南嗤之以鼻，“沒半分本事，卻胡吹大氣，你哪個學校的？”
“江城三中。”
“哦，原來是三中的，難怪如此……”
“……”
明白了。
監考老師全都明白了。
本來他還想揪着江南不放，好好訓斥一頓來着，可現在……
當得知江南來自三中後。
便頓時沒了心思。
只因……
三中麼？
這些年早就沒落了。
來參加競賽的十有八九都是湊人數，一道題不會做就交卷也正常。
沒法跟他們一中相提並論。
“行了，你走吧！”
監考大手一揮，讓江南離開。
至於江南的卷子，他隨手接過，當草稿紙一樣，就往講臺上一扔。
若是平時監考，碰到提前交卷的學生，他都會將其卷子看上一看。
但江南……
好吧！
他根本沒想考的欲忘。
因爲……
他非常確定，對方絕對白卷一張，頂多也就是隨便瞟上一眼，就略過了。
但……
他這不瞟也就算了。
而一瞟。
瞬間就愣了愣。
“咦？”
“這居然不是白卷？”
“做了，他居然真的都做完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纔開考多久，廣播剛結束，也就三分鐘吧，他怎麼可能都做完？”
“唯一的解釋……”
“就是他在亂寫，鬼畫符。”
“沒錯，他就是亂寫的，想糊弄人。”
“可……”
“他這字跡不錯，很乾淨，上下整齊，似乎不像是亂寫啊？”
“……”
抱着懷疑和不解的心情，監考老師撿起江南的卷子，仔細端詳了一下。
嗯！
他雖然是監考老師。
但他第一題都沒找到解題思路，自然沒法驗證江南答案是否正確。
畢竟……
填空題只有答案，沒有過程。
但……
最後兩道解答題是有過程的。
而監考老師雖然不是專業的數學老師，水平不算太高，但也並不低。
不會做是一碼事。
但給他解題思路，過程和答案。
他當然看得懂。
所以……
下一秒。
“這……”
“這……”
“這……”
“思路清晰，過程明確，完全沒有一絲漏洞，不出意外，他做對了？”
“但這可是壓軸題啊！是該卷子最難的一道題，往年能難倒九成九的學生，而今年貌似更難一些，他居然做對了？”
“這怎麼可能？”
“他連壓軸題都做出來了！”
“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前面這些題十有八九也都做對了？”
“難道……”
“他說能考八十七八分，是真的？”
“尼瑪，臥槽！”
“可這纔開考幾分鐘啊！”
“這是什麼答題速度，就算是無情的答題機器，也不可能這麼快吧！”
“……”
監考老師看着江南的卷子驚呆了。
畢竟……
一個連壓軸題都能最對的人。
前面的題。
對其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這一刻。
他終於意識到，江南剛纔不是在吹牛，或許真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他終於意識到，對方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差生，而是逆天的學霸。
不！
不是學霸。
而是學神。
畢竟……
就算江南前面的題全做錯了，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壓軸題做對。
那……
也不是一般的學霸可比。
“看來……”
“這次奧數競賽與以往不同了。”
“過去十年，初賽第一都出自我們江城一中，可今年或許要易主。”
“而三中……”
“終於要崛起了？”
“……”
監考老師十分複雜的想着。
若非他還要繼續監考，他真想立馬拿着江南的卷子，去辦公室找答案對一對，看看江南到底能考多少分。
即便……
對方不是他的學生。
甚至都不是一中的學生。
但他卻對江南充滿了好奇與欣賞。
“這學生好啊！”
“仔細回想起來，他剛纔跟我一番對話，可謂不卑不亢，十分不錯。”
“而且……”
“貌似長的也不錯。”
“嗯！”
“真是好學生……”
“……”
與之同時。
位於1號考場的秦楓，正看着這份奧賽卷子，苦思冥想。
其額頭。
已經開始滲出冷汗。
原因無它。
實在是這卷子太難了。
比他以往做過的競賽題都難。
幾乎在第一道填空題，他就被卡住了。
“已知實數：x，y，滿足x^2-xy-2y^2=1，則2x^2+y^2的最小值爲……”
乍一看……
這題並不算難。
很常見的函數題求最小值。
平日裏他做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這只是乍一看罷了。
真正做起來。
卻十分的喫力，甚至有些寸步難行。
最終！
他耗費了足有十幾分鍾，才艱難的寫出“（2+2√3）/3”這個答案。
答案！
他可以確定是對的。
但……
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只因……
他耗費了十幾分鍾啊！
一道題就十幾分鍾，十道題就一百幾十分鐘，勉強還是能做完卷子。
可問題是……
這只是第一道題，是該卷子最簡單的一道題，越往後只會越難。
按照這個速度。
他如何能真的把卷子做完？
他如何能真的考取滿分？
幾乎在一瞬間。
他內心就有些崩潰。
“不行！”
“我要堅持！”
“我一定要堅持！”
“我要考取滿分，我要戰勝江南，我要證明我纔是三中最優秀的學生。”
“我必須……”
“加快速度，全力以赴。”
“……”
秦楓咬了咬牙，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並繼續演算第二道填空題。
但……
好吧！
想的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他……
再一次被卡住了。
他嘗試用自己學到的所有知識來破解該奧數題，但毫無疑問，非常艱難。
難到他，心態真的要崩。
別說加快速度……
那速度只會越來越慢，慢得像蝸牛。
等他好不容易做出第二道題的時候，半個小時已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