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停了之後,又響起來。
小魚兒睜開眼,是自己的手機,靠在自己身邊,她順手就摸了過來。
屏幕上,沈亦臣三個字一閃而過。
小魚兒當即就沒有了精力,她推開金寒晨。
沈亦臣的電話又響起。
他很少這麼打電話,如果一次不接,他絕對不會打第二次。因爲他知道小魚兒會回過去。
可是,爲什麼他連續打三次?
金寒晨也看到了這三個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小魚兒猶豫要不要接,害怕金寒晨不開心,自己又不想再跟沈亦臣聯繫。
第三通電話結束。
第四通電話隔了半分鐘,又響起。
小魚兒崩潰的看向金寒晨,“寒晨,我可以接嗎?”
金寒晨吻了吻她的額頭,“小魚兒,我相信你的選擇,我也自信你愛我,你放心的接。”
接通電話,那邊特別的吵。
小魚兒有點不放心,餵了兩聲,根本聽不清楚。
好半天,沒想到,李巷的聲音傳了過來,“小魚兒,你能不能到SevenClub一下。”
小魚兒怔了怔,“亦臣怎麼了?你們爲什麼去SevenClub?”
李巷那邊沉默了下,“小魚兒,亦臣真的很不好。”
李巷的聲音很低沉,可以想象,他的心情,也並不好。
小魚兒站起身,看向金寒晨。
“去哪,我送你。”金寒晨很直接。
小魚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明日月落旁邊的商業區酒吧SevenClub。”
金寒晨笑了笑,撫了撫她的頭髮,“你是旁邊那個大學的吧?”
小魚兒點頭。
“難怪那時候你對那邊很瞭解,也一直喜歡出去買東西逛街。”金寒晨似乎低聲喃喃。
小魚兒聽得清楚,他的語氣裏,說不出的醋味。
金寒晨很清楚小魚兒跟沈亦臣之間的故事,可是他很少問。
問的少,並不代表他不在乎。
金寒晨並不管左遊的胡作非爲,可是他知道沈亦臣在小魚兒心裏的重量。
甚至,這樣送過去,他心裏竟然莫名的擔憂。
那個曾經在她生命裏存在了足足二十多年,留着點點記憶和足跡的男人,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小魚兒突然上前一步,摟住金寒晨,“寒晨。”
金寒晨看着她。
小魚兒笑了起來,好看的臉頰,她仰脖,吻了吻金寒晨的側臉,“送我過去。”
兩人去了地下停車場。
坐上車,金寒晨細心的給小魚兒繫好安全帶。
“小魚兒,我等你回來。”金寒晨說。
小魚兒沒有說話。
踩了油門,她才知道自己有點着急,沈亦臣到底怎麼了?
他要好好的。
大學時候,因爲沒有來過酒吧,對這裏很好奇,林如蘭也沒有來過,兩個人就商議好了一起過來,路上拽着李巷壯膽。
那時候穿的特別非主流,特地跟同宿舍女生要了裙子,還借了彩妝化了點淡妝跑過來。
一路上興奮又膽怯。
坐下來,還沒有多少人。小魚兒跟林如蘭看着菜單上面的東西,都不敢點,紛紛拽了拽李巷,“誒,這個是不是酒?”
李巷瞥了兩人一樣,故做堅定,“當然了,這肯定是酒。”
服務生指着其中一款果汁酒說:“第一次來吧?這款酒的度數比較低。”
林如蘭如同看到了救星,“就這個了!”
喝到半途,小魚兒打電話給沈亦臣,叫他也過來玩。
學着別人的樣子,卻怎麼看都是學生的樣子。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學生。
那之後,這裏就經常過來玩,後來跟幾個服務生也混的熟了。
最裏面的吧檯是大二時候纔開闢出來的。
酒吧越來越大,盤下二樓,後來只有二樓還不夠客人坐的,就又開闢了一條吧檯。
兩個吧檯兩種酒的種類,菜單也不一樣,明明有些麻煩,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
小魚兒一路朝裏走,李巷和沈亦臣都坐在吧檯上,背對着她。
皺了皺眉,沈亦臣顯然喝的很多,已經有些高了,一手摟着個穿着暴露的小女生,一手握着酒杯。
小魚兒安靜的坐到李巷的身側,看到沈亦臣一張臉,喝的紅漲,萎靡不振的一張臉上全是滄桑。
明明只是醉酒的男人,小魚兒愣是看出了他臉上的滄桑和悲傷,彷彿刻畫了很久,只是被世人忽視了。
“你終於來了。”李巷淡淡的看着小魚兒,語氣難以抑制的生冷,“還是你們女人,都這麼無情?”
小魚兒被他說的一怔。
“你看看沈亦臣,他爲了你變成什麼模樣?”李巷將沈亦臣拽過來。
沈亦臣笑着爬過來,本來很文靜的一張臉,扭曲的變形。
小魚兒無法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憔悴的像是多少年被關在了牢籠裏。
“他,在這裏多久了?”小魚兒有些不相信的問。
“酒吧的人說他在周圍四五天了,白天有時候清醒,會出去跑一圈,不清醒的時候,就在這裏不停的喝酒。”李巷淡淡的回答,“我以爲你一顆心已經死了,感覺不到這個男人爲你做的一切。”
小魚兒對吧檯的服務生說:“兩杯水。”
沈亦臣迷迷糊糊的伸手突然去摸小魚兒的臉,有些不相信的說:“我又喝多了!”
小魚兒被他說的一愣,“亦臣,你醒醒。”
“對,該醒醒!”沈亦臣企圖站起來,身體卻不受控制,又整個跌了回去,“我特麼的,怎麼總能看到你!”
說完,他自己呵呵呵的笑起來,“你看,哪個都是你,連阿巷坐在這裏,都跟你一樣。”
小魚兒拉住沈亦臣,“亦臣,你坐下。”
沈亦臣推開她的手,“這裏是不是很好,我在這裏都不想離開,真好,只要喝多了就能看到你。”
說着,他又去手邊夠酒杯,如同被控制的傀儡。
一直在沈亦臣身側的女人終於緩緩轉過臉,“你就是小魚兒?”
小魚兒點點頭。
“來,敬你一杯。”女人笑的鄙夷,“這社會,勾搭男人要死要活的,還不以爲恥的挺多的。見到這種人,我都會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