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上那一個小小的墳頭,在這個領域不着痕跡。
“姑娘,我們這裏的工人都不登記那些東西的,我們不是正規企業,只是打個散工而已。”
小魚兒最後的一個機會也落了空,走出小屋的門口,外面的陽光射到她的臉上,甚是刺眼。她卻對着太陽的方向,擡起頭來跟它對視。
從收到郵件到來到工地,然後從這裏離開,小魚兒好像經歷了一個從擁有到失去的過程。她好像已經抓住了,但在下一秒真相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魚兒沒有坐車回公司,她一直行走在湘城那一條她走過無數次的路。
她又想起小時候,養父拉着她的小手走過這條路,那時候的商店商品沒有現在的淋漓滿目,養父的生意也慢慢起色。
就在前面的路口,那家小夫妻開的蛋糕店,路過那裏,從門口可以看到裏面玻璃櫃裏擺放的小蛋糕,小魚兒總會站住,萌萌的往裏看去,她想養父幫她買一個,就買一個。
養父會蹲下來,跟他說,“小魚兒呀,再過幾天,再過幾天等你生日了,養父一定帶來這裏買,還要買一個大的。”
小魚兒那時還不懂什麼叫懂事體貼,只是想喫一個蛋糕,養父缺無法滿足自己的小小願望,她總會發脾氣,當晚不肯喫飯,養父說東她偏要做西。
想到這裏,小魚兒心裏滿是愧疚和無悔。
終於過了幾天,小魚兒永遠記得,那天養父很早就到家了,手裏拿着一個小蛋糕。
那晚好把整個蛋糕都喫掉了,邊喫還問養父爲什麼不喫,他說,不愛喫蛋糕,全是小魚兒喫吧。一邊摸着她的頭。
養父回房裏聽電話,屋子隔音不好,當時的她聽清楚了,原來今天養父談的生活又失敗了,他跟死黨抱怨,不知道怎麼才能熬下去,現在已經山窮水盡的地步。
從那天起,小魚兒的任性,調皮,公主病都隨着蛋糕,被喫進了肚裏。
現在小魚兒正趕往調查得來的地址的路上。
車離開了湘城市區,來到了郊外,越開越偏僻,荒涼,一條雙小又窄的泥石路剛好容得下一輛轎車艱難進行,小魚兒搖下車窗,看着外面的樹木,田地,遠處還有一頭老水牛在低頭喫草。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到這種貧窮的地方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應該是養父還在世,那時候元氏生意如日沖天的時候吧,她剛上大學,參加了一個獻愛心活動的地區去看望那裏的留守兒童,給他們送禮物,講故事,算是體驗生活。
記憶又自主的回到了那個時間。
當她坐在大巴里搖搖晃晃半天才到達那條村子裏的時候,她的領域觀在那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一羣面黃飢瘦,營養嚴重不良的小孩,看上去只有五六的其實已經七八歲,看上去七八歲的其實已經有十歲左右,圍着小魚兒他們,眼神裏充滿着兒童該有稚氣。
他們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手腳臉都是髒兮兮的,把小魚兒圍在中間,裏外三層,伸出髒兮兮的。
小魚兒一邊分糖果一邊哭了,同樣是一條生命,因爲降落的家庭地理不一樣,命運天差地別。
她發誓,以後有能力了,一定儘自己所能,資助更多貧困,留守兒童上學,讀書,走出山村,紮根城市。
一恍那麼多年過去了,她也畢業出了社會,做了寰宇總裁,養父卻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現在她要去尋找養父離開的真相。
終於,出租車在一家小平房旁邊停了下來。
那真是一戶貧窮的人家,門口旁的木框玻璃窗裂了兩片,有兩葉已經脫落,用報紙粘着替換它擋風禦寒的功能。
“姐姐。”門口旁坐着一個小女孩,約摸五六歲,在那裏看着一些小木塊,窮苦人家孩子的玩具,用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着剛剛下車的小魚兒。
小女孩指着照片裏的男子高興地說:“這是養父,養父上照片了。”
果然來得沒錯,真相就住在這裏。
她小心翼翼的貼着門口,聽着裏面的動靜,但一無所獲。透出門孔,裏面漆黑一片,小魚兒用手敲了一下門,沒有反應,再敲,還是沒有迴應。
“有人嗎?”她開口問。
“裏面有人嗎?”她試着用力推了一下木門,門沒上鎖,被打開了一點,再用力,門分左右,裏面一股黴味撲進小魚兒的鼻子裏,她輕咳了一下,繼續往裏走。
裏面僅有幾套普通傢俱,連冰箱都沒有,看來因爲女兒的病,掏空了這個中年男人的家底。小魚兒不禁有些憐憫起這對父女來。
小魚兒往外走出去,“咦”。
她感到奇怪,剛剛在門外面的那個小女孩已經不知所蹤,內心感寧
了腳步想要離開這裏。
這時,從屋後跑出兩個男人,長得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一前一後跟小魚兒包圍,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發出邪蕩的笑聲。
“山雞哥,這女的長得真標緻,我們先嚐嚐鮮再辦後面的事吧?”
“那也是你哥第一個先上。”
“一定,一定,嘿嘿。”
“你們要幹嘛,我不認識你們,要錢可以商量。”小魚兒只想先穩重這兩個禽獸再想其他辦法,但事已願違。
“你不認識我們哥倆,哈哈,等一下我們來個零距離接觸就行了。至於你說的錢,對不起,已紀次有買賣你再來我,哈哈……“
壞了,這時小魚兒頭皮發麻,不知所措,在這個偏僻,四周無人的地方她知道喊叫也是徒勞無功。
男人向前一步,小魚兒就退後一步,後面的男人往前一步,小魚兒嚇得又往後退一步,範圍越縮越小,他們兩人展開的手幾乎要把她圍成圈。
小魚兒知道在劫難逃,聽天由命地閉上了眼…….
她等待的不幸不知過了多久,還沒有發生,不敢相信地輕輕睜開了眼,只見兩個流氓蹲在地上,手抱後腦,低着頭一動不動。
制服他倆的是四個更爲高大威猛,身穿西裝,眼戴墨鏡的專業打手,小魚兒看到一個他熟悉的人一金寒晨。
“你怎麼會在這裏?”小魚兒滿臉狐疑。
金寒晨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裏,又是怎麼知道她有危險,這一切真是太讓人感到恐懼了,難道她一直被跟蹤,金寒晨對她實行二十四小時監督?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這些壞人是誰指使的,金寒晨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最後,她還是要感激金寒晨,如果沒有他,她的身子可能早被兩個流氓玷污,甚至拋屍荒野。
“我知道你來這裏是爲了什麼。”金寒晨眼光準冷峻,彷彿能看透小魚兒內心深處的祕密。
金寒晨對於小魚兒來說變得更加神祕起來,她有太多的猜團要解開,現在又加了一個更復雜神祕的未解之謎。
“我知道你的殺你養父的仇人是誰!”小魚兒詫異的站在那裏,嘴張得很大。
前幾天被拒絕內心受到打擊的金寒晨此刻又恢復了平常的男兒魅力,小魚兒遲早有一天會屬於自己的。
金寒晨直到現在才發覺,在商場如魚得水的他已不在不知不覺中墮入了小魚兒給如她編織的情網中。
讓他心甘情原在背爲其做事,幫她查出殺父兇手,救她於水火之中,給她寰宇總裁位置。
這一切的一切,他做的是那麼自然和心安自理,有好幾次問過自己,爲什麼這樣做,值得嗎?爲了一個女人,我金寒晨要什麼樣的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