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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8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白母像是能看見那麼多錢在跟她招手一樣,連腳步都輕盈了不少,咧開嘴笑得特別高興,一點也沒有之前拉着人家女職員哭訴的哀愁模樣。

    “那我媽呢,”白父問,“你說小魚兒要是跟咱們斷絕關係,那還管不管她奶奶了?”

    “愛管不管!反正我不管!她反正不把她那點錢給我,那行啊,那就一個人住在醫院,醫藥費住院費什麼的自己出!”

    “說的也是。”

    “而且就算小魚兒跟我們斷絕關係,那還真的能斷啊,你也不想想。”白母眼睛裏閃着精明的光,“要是你去問她要錢,她除了給你,還能怎麼着,還能把你攆出來?”

    “要是真的攆出來,咱們就去報社!到時候看她服不服軟!”

    白母這下,直奔醫院。

    照着金寒晨給她的地址,沒費多大功夫,她就找到了醫院,可是爲難的是,門口不放人。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又給金寒晨打電話。

    金寒晨一邊處理這一個多月累積的文件一邊驚訝於她的速度,說真的,他還以爲需要等段時間纔會有讓他驚喜的消息,沒想到這麼快。

    “你把電話給他們,我親自跟他們講。”

    有了金寒晨的撐腰,白母立刻氣焰高漲,不但把手機遞過去,還要求對方給她搬椅子。

    理由是,她累了,要坐着等。

    沒人理她,後來她只能灰溜溜地自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

    只等了片刻,被金寒晨交代好了的人就出來了,讓她跟着走。這一來,直接就把她帶到了病房門口。

    “就是這裏。”

    給他帶路的人很奇怪的看着她,問她說,她頭髮上還有臉上都是什麼東西,怎麼看着黑乎乎的。

    白母一聽二話不說,趕緊跑到洗手間對着鏡子看了半天。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早上胡亂塗抹到臉上還有頭髮上面的東西,現在早就變得黑漆漆的,糊成一片。

    不敢想象,她就是頂着這副尊容,坐在金寒晨的辦公室裏跟他聊了半天。

    白母捂住自己的臉,只覺得十分不忍直視。

    又順着鏡子看看自己的衣着,除了土沒有其他的形容。其實這其中有她的“故意而爲”在裏面,是故意穿的這麼老土去公司裝可憐。但問題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她現在,可是要氣勢洶洶地進去,拿出不可一世的架子,好好的教訓那個將她擺了一道的壞女人!

    這樣不行。

    又對着鏡子看了半天,她深覺這樣進病房可能會被對方PK的渣渣都不剩。於是毅然奔出醫院拐進了最近的衣服專賣店。

    店裏的員工看見她的形象都驚呆了,正要將她趕出去,她卻發話了:“誰能把我改造的又洋氣又挑不出毛病,我就除了衣服的價錢之外,再給她一千元錢的小費。”

    小費!

    而且是一千元錢的小費!

    店裏面所有人聽的眼都直了。

    “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你們只要幫我達到那個標準,我就說到做到!”

    那沒問題啊,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打扮。

    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白母從那家店裏出來,走到醫院門口又一次被攔住了。

    但是這次她被攔的心甘情願。

    …

    “趙婉兒。”白母戴着墨鏡推門進去時,趙婉兒正坐在牀上無聊的嗑瓜子。

    瓜子是小白早上時候給她帶過來的,現在正是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時刻,膩歪的不得了。小白纏着她,讓她給他嗑了一大堆,然後一把全部吃了。

    “你不嫌棄上面有我的口水啊!”她拍了下小白道,“髒死了。”

    “絕對不髒,你不知道喫你口水我有多高興。”

    “你走開!”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趙婉兒行爲上再怎麼奔放,思想再怎麼開放,也只是名二十多歲的姑娘,被小白這麼一撩,還真受不住。

    好不容易把小白哄走,她這還沒歇一會兒,這不,又進來個奇怪人。

    爲什麼說白母奇怪,主要是她戴了個墨鏡。誰沒事戴着墨鏡進病房啊!

    “你是……”趙婉兒疑惑的問。

    “我是小魚兒的母親,趙小姐,我們之前見過的。”白母把節奏把控的特別好,邊介紹自己邊動作麻利的一把摘下墨鏡,露出真容。

    本想着,能震懾住趙婉兒。

    可惜,並沒有。

    趙婉兒盯着她精緻的妝容看了半天,纔將她跟之前臉上抹着麪粉一臉市儈的問自己要不要留下喫餃子的女人聯繫起來。

    “原來是你啊,”她說,“我都沒認出來。”

    “你?”白母不太友好的加重了語氣道,“小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這個‘你’字是不是用的有點太隨意了啊。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用‘您’?”

    好了,這是來找事的。

    趙婉兒摸清了敵情,瓜子也不嗑了,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

    “阿姨,您直說吧,您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也不看看我一個病號,這麼病懨懨的躺在這兒,您打扮的這麼光鮮亮麗的,上我這裏找存在感啊?”

    一口氣說了幾個“您”,明擺着說給白母聽的。

    末了還問問她,您老滿意不?

    “哎呦,我這來啊,主要是爲了找你覈實一個事,這個事呢,真的是讓我糾結了很長時間,差點啊,造成我跟我閨女反目。”

    白母道,“我是記得幾天之前啊,有個小姑娘來找我,說是我家閨女的朋友,於是呢,我就沒防備,把所有的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後來沒過一會兒,我說的話,竟然上報紙了!”

    她哈哈一笑,看了趙婉兒一眼。

    對方竟然沒有任何表情。

    “你說這稀奇不稀奇?”白母笑嘻嘻的問她。

    趙婉兒十分冷漠地搖搖頭,道:“並不稀奇,這能說明什麼?”

    “當然說明消息是這個小姑娘說出去的啊,”白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一個字一個字道,“怎麼,你還想耍賴?”

    趙婉兒一笑。

    心裏覺得諷刺,看看,這纔多大一會兒就憋不住了,還以爲城府有多深。

    她不緊不慢的將雙手抱胸,這才說:“周阿姨來找我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別賣關子了,就直說好了。”

    “當然是爲我閨女的事!”

    “別一口一個您閨女了,當時說起她您臉上有多瞧不起我到現在都還記着。別人我不知道怎麼想,反正當時我作爲小魚兒的情敵,都替她感到心涼。”

    “你少來這一套!”白母精明的說,“你以爲你說這些我會覺得驚慌?沒門!除非你能拿出來證據,不然說出去誰信?”

    “沒想到阿姨還不算太蠢,”趙婉兒覺得新奇,她的身子猛地朝前湊,似乎是想靠近看看白母,後者被她嚇得趕緊往後縮。

    “阿姨別怕,我又不是什麼怪物,還能吃了您不成?”她掛上自己的招牌微笑。

    可惜,白母早就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也領教過,纔不喫她這一套。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像你這種女人,我消受不起。”

    “哦,那像周阿姨您這樣的,說到底,跟我到底是有什麼區別呢?”

    趙婉兒緩緩的問,“不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纔跟你不一樣!”

    “我是當面跟您說我是小魚兒的朋友,背後搞事情,那您呢,不也是當面跟我各種嫌棄她,現在卻來找我討要說法嗎?”

    趙婉兒的精明一點也不比她少。

    她想了想,微微一笑:“周阿姨,你看我這腦袋都忘了問了,到底是誰讓您來的啊?”

    “你管不着!”

    “應該是金寒晨哥哥吧?”她伸出一根手指,上面纏繞着她的一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