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金寒晨,每天精力多得不得了,非要把她鬧得沒力氣才罷休,而且他也不懂什麼羞不羞恥的,行爲舉止都沒有什麼禁忌,小魚兒想着,可能Neil是一個懂事的成年人,所以知道控制自己吧,這樣也好。
不過畢竟Neil對她來說還是有一些陌生,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身邊躺着的還是那個人,可是他們又是不一樣的人格,小魚兒想着,也許多重人格病患的家屬也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吧。
感覺到小魚兒還沒睡着,金寒晨側過神來,抓起她的一縷髮絲,纏繞在指尖,一邊玩一邊問她:“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小魚兒感覺到Neil的氣場明顯和之前那個傻乎乎的金寒晨完全不同,這個男人彷彿天生自帶着一股貴族般的高傲驕矜氣質,有時候他就是那樣輕輕地看了你一眼,就能給你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小魚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他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索性就不問了。
“是麼?”金寒晨的語氣漸漸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小魚兒頓時警覺地把身子蜷縮了一些。
她說錯什麼了?怎麼金寒晨好像一下子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金寒晨心裏想的卻是:自己離開了這多天,這女人卻什麼要問的都沒有?她心裏究竟有沒有自己?
“……反正,反正問了你也不會說。”小魚兒輕聲嘟囔了一句。
金寒晨聽了這話,微微一怔——竟然是這個原因麼?
“你想問什麼?爲什麼我不會說?”
“上次和你打電話,你還說我煩,不是嗎?我不想煩你,有的事情,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以前晨晨雖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沒有太多祕密,但是他也會有不想和別人分享的事情,我也沒必要逼問他,對於你也是一樣,而且你比晨晨聰明的多,我想應該也不用我操心。”小魚兒微微嘆了一口氣,也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麼感覺。
金寒晨皺了皺眉,忽然一把將小魚兒撈到了自己懷裏。
小魚兒嚇了一跳,兩人身體一下子接觸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覺到隔着兩層薄薄的衣料之後金寒晨身上的體溫。
男子的身體帶着一絲滾燙,彷彿燃燒的火焰一般,她感覺被子裏頓時燥熱起來。
“你不擔心我,你要去擔心誰?”雖然關了燈,但是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金寒晨那雙璀璨如星的眸子裏仍然顯露出一股危險的暗光。
小魚兒呆呆地看着他,實在是沒明白過來這傢伙的腦回路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他之前嫌棄自己煩,現在她乖巧懂事地不煩他了,他又不滿意了,還說自己是要擔心別人?
小魚兒一陣無語,但是現在這情況,她肯定也不能觸怒金寒晨,只是謹慎地回答:“沒有別人,那,我那我想問你的是,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去做什麼了?”
金寒晨不是讓她發問麼,哼,這有什麼難的。
金寒晨微微鬆開了她一些,但是仍然把她抱在懷裏。
“這個你不用知道。”
小魚兒:……
這傢伙!是在耍她嗎?明明讓她問的,現在又不告訴她,她不問,他又不滿意,真是難伺候!
金寒晨看着小魚兒氣鼓鼓的模樣,心裏一軟,手摸上她光潔圓潤的面頰:“生氣了?好了,不生氣好不好,要是還生氣,你打我兩拳。”
小魚兒白了他一眼。
誰敢打金家大少爺啊,倒是他,挺會想法子折磨別人的。
以前小魚兒還有些抗拒和Neil接觸,只是現在卻也沒有那麼不習慣了,可能是因爲Neil畢竟也用着金寒晨的身體,本質上來說,他們不就是一個人麼?就像是人都會有光明陽光單純的一面,也會有陰暗悲傷消極的一面。
小魚兒有時候也會有一個黑暗面的自己,所以正常人尚且是這樣,一個多重人格的病患會有那些不同的人格,也並不奇怪,那些人格也是他們自身的一部分,也應該被接納纔對。
但是有時候,她也想着,如果金寒晨並沒有得病,會不會他本來的人格和Neil也有一些相似呢?
而晨晨應該就是金寒晨小時候的樣子,這麼一想,她便覺得容易接受多了。
雖然還有些不太習慣,但是起碼現在兩人距離這麼近,她也不是很抗拒了。
“你皮糙肉厚,我怎麼打得動……不過以後,以後走的時候,起碼和我說一聲吧……”小魚兒低聲呢喃。
金寒晨心裏一軟,小魚兒這話說的太卑微了,什麼時候,她在自己面前竟然這麼卑微膽小了,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這個人格太過強勢了嗎?
金寒晨輕輕拍了拍小魚兒的背:“好,以後一定告訴你。”
小魚兒又道:“你買的情侶裝還都挺好看的,咱們明天換上吧,也給奶奶看看。”
小魚兒雖然和金寒晨結婚了這麼久,但是坦白講,她沒有怎麼談過戀愛,更別說穿情侶裝,莫名其妙成爲了一個已婚婦女,但是情感經驗卻幾乎爲零。
所以一想到穿情侶裝,她感覺還蠻激動的,彷彿這是一件很有儀式感、很有象徵意義的事情。
金寒晨嘴角彎了彎:“好,你要是喜歡,我們以後天天穿都行。”
額,天天穿倒也不必,那也太高調了……
“可以在,紀念日,過節之類的時候穿……手機殼也可以換成情侶的,還有什麼呢……”小魚兒感覺睏意有些上頭,碎碎唸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好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金寒晨輕輕拍着小魚兒的肩,沒過一會兒,小魚兒就睡着了,呼吸均勻平穩。
金寒晨看了小魚兒好一會兒,眼裏充溢着淺淺的溫柔,可是卻又帶了一絲憂慮。
良久,金寒晨仍是沒有睡着,他輕輕把胳膊從小魚兒頭下抽出來,然後起身下了牀。
金寒晨把手機打開,看見信息欄裏許曼曼給他發了好幾十條消息。
金寒晨的眉頭緊緊皺着,眼裏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這個女人……
金寒晨不由得想到在酒店的那一天。
他前天晚上還和許曼曼扭打在一起,起因就是許曼曼搶了他的手機,然後他去奪回手機的時候,許曼曼死纏着他不鬆手。
只是最後事情怎麼結束的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好像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旋渦之中。
隱隱約約的意識裏,他彷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
那感覺很是難受。
第二天醒來,許曼曼赤身裸體地縮在他懷裏。
當時金寒晨腦子裏面彷彿什麼東西轟然一聲倒塌了。
他一把推開許曼曼,坐起身後,發現自己幾乎也是不着片縷。
這是怎麼回事!
許曼曼被他這麼猛地一推,整個人都退到了牀邊,幾乎快要掉下去,一下子也清醒了過來。
醒來後看見金寒晨,她頓時花容失色:“你……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金寒晨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殺人,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凸起:“你昨天干了什麼?”
許曼曼一臉無辜迷茫地看着他:“昨天?你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
金寒晨掀起被子,蓋到許曼曼身上,然後一下子按住她,手頓時掐上了她的脖子。
只是微微一用力,許曼曼身子便禁不住劇烈掙扎起來,她的臉色也頓時漲紅,喉嚨裏的氣流聲急促而艱難。
“你他媽別給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