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繫好領帶,把她露在外面的腳丫推進被子,拿出她勾着自己褲袋的手。
“要賺錢,養公主。”
魏沾衣拉住他黑色領帶,鬱清俯下身,“怎麼了,捨不得我走嗎?”
他立刻擡手準備解衣服:“那我陪你。”
“不要!”
她還腰痠呢,推他:“就是覺得你都這麼有錢了,還這麼努力,顯得本小姐多鹹魚。”
鬱清撩開她頭髮:“要讓沾寶做遼城最幸福的太太,我得努力,一直努力,給你最好的。”
魏沾衣抿起笑。
鬱清趁她高興,哄道:“過兩天回北臨向小叔提親好不好,婚禮已經準備差不多了,迫不及待想娶公主。”
她故作傲嬌:“既然你這麼迫切,本小姐就準了。”
鬱清溫笑:“謝謝,我要去公司了,公主親我一下怎麼樣?”
“不怎麼樣。”
“乖。”
“不要親。”
“乖寶寶。”鬱清湊近,“親一下。”
魏沾衣很快地吻了一下,鬱清看着她笑:“再一下,讓我好好嚐嚐。”
還嚐嚐?
魏沾衣纔不願意:“你快走。”
鬱清靜靜看着她,不動。
似乎她不親他就不走,魏沾衣無奈,撅起小嘴任他採擷。
鬱清笑着低下頭去。
幾分鐘之後,魏沾衣:“你親夠了嗎!?”
鬱清退開,撫她脣瓣溼潤:“我走了,你繼續睡,有空的話可以想我。”
他還是和從來一樣,斯文自持,說話也得體溫柔,但魏沾衣知道,他恐怕巴不得她一整天都想他纔對,還說什麼有空纔想想,哼。“虛僞!”
鬱清笑,不反駁:“知道我虛僞,那你多想想我,我在公司可是一整天都在想我的沾沾。”
“那你怎麼工作的?”
“一心二用,我聰明。”
魏沾衣無語輕哼,鬱清拿上外套叮囑:“要記得喫早餐,我會很快結束工作回來陪你。”
魏沾衣點點頭,鬱清離開後,她躺在牀上反省自己每天的生活,跟個老佛爺似的,被鬱清寵成個小廢物,再這樣下去不太行。
她起牀出院子溜達,鬱家傭人對這位未過門的太太態度十分恭敬,魏沾衣能感覺到許多好奇打量的目光,覺得奇怪。
雖然時隔三年沒回來,但魏沾衣還是發覺鬱家上下換了一波人。
她後來聽鬱清解釋過很多次,他們之間的誤會都是來源於鬱景開和趙嫂,趙嫂被鬱景開威脅污衊她。
魏沾衣找來管家:“以前的趙嫂一家去哪裏了?”
管家:“都被解僱了。”
“趙耀也被解僱了?”不是說跟了他十多年嗎?
管家含笑道:“當然都解僱了,當時先生知道真相後險些毀了他們一家,後來還是念在他們多年跟隨又是不得已才被指使,只將他們趕出遼城,再也沒有過問了。”
魏沾衣若有所思的點頭。
“那爲什麼鬱家很多傭人都換過了?”
魏沾衣絞着頭髮沉默。
女管家仔細看魏沾衣側臉,魏沾衣擡眸就撞上這道打量的視線,“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太太不要見怪,我只是覺得神奇,我剛來鬱家的時候聽很多人偷偷提起過您,之所以是偷偷,是因爲先生太思念你,聽到你名字時總和平時很不一樣,大家工作起來總容易被刁難,久而久之,大家不敢光明正大提你的名字,但是出於獵奇的心,也出於對祕密的好奇,所以總有人在私下裏討論裏。”
“大家討論太太的美貌,討論太太和先生時相處時,先生是何等的溫柔,討論先生失去太太后又是何等的痛苦,你不止成了先生心中的禁忌,也成了鬱家很多人心中的月光,很多人想一賭您風采。”
“我和另一位管家跟在先生身邊三年,見過先生沉默,發怒,麻木時的模樣,從未見他像現在這樣開心幸福,真是託太太的福。”
魏沾衣絞頭髮的手鬆開,有些發怔。
管家自知多言,不再多說。
先生不喜歡讓太太知道他過去的三年,怕她知道會不開心,管家這會兒心裏直打鼓。
魏沾衣問:“你還知道什麼?”
管家不敢往下說了。
“你別怕,都告訴我,鬱清不會拿你怎麼樣。”
管家衡量一番,這家裏明裏是鬱清說了算,可鬱清又事事都讓着她,自然也是聽她的,所以最終還是魏沾衣說了算。
她定了心:“太太知道先生有個畫室嗎?”
魏沾衣來了興趣:“他還畫畫?”
“嗯,太太想去看看嗎?”
魏沾衣點頭。
管家帶她去畫室,在進入畫室之前,魏沾衣還曾猜測,依照鬱清的性格,他畫的必定都是些菩薩神佛,再不然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大好河山。
萬萬沒想到整個畫室,四面牆上都是她,嬉笑怒罵,一顰一笑各種神態。
畫架上還有一副沒來得及掛上牆的畫,薔薇花開得嬌豔,她一身藍裙,長髮及腰站在花園中央。
是他們在遼城初見時的樣子。
魏沾衣心神一陣恍惚,擡手碰了碰畫上的人,管家在旁道:“太太不在時,先生經常把自己關在畫室一整天不出來,太太沒有在先生身邊,可卻時時在先生的心裏。他不是個有太多情緒起伏的人,多數時候很平靜,但每到冬季,他總有些反常,也是鬱家上下最害怕的一段日子。”
魏沾衣指尖動了一下。
冬季,是她離開他的時候。
還是不敢深想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你先出去吧。”
魏沾衣坐在畫架前調顏料,在畫上漸漸勾勒出一個輪廓,是坐在輪椅上的鬱清。
這場局,他們互相設計,互相撒網,又互相淪陷,棋逢對手,勢均力敵。
魏沾衣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鬱清那天,終於從回憶裏品味出一點不同,那時她故意摔倒在鬱清腳邊,他眼中的溫柔和對她的關切不是假的,從一開始就不是。
魏沾衣放下畫筆,薔薇花園裏多出一個男人,沒有破壞畫面,反而更加和諧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