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看着他愣了神。
鬱清低眸,將她手指上那枚戒指又推回去一些:“婚紗,婚禮形式,去哪裏度蜜月,婚後生幾個孩子,叫什麼名字,我都有想過一點。公主,你要不要也想想?”
語氣平靜得像是跟她討論今天晚上喫什麼。
魏沾衣怔怔的。
這他媽也太快了吧?
雖然她在鬱家也住了很久,足夠培養出感情了,但是鬱清這速度開火箭嗎!?都沒有一個戀愛的過程嗎?不對,去他媽的戀愛過程!她是來套路他的好吧,根本沒想過跟他談戀愛結婚,還生孩子,他想得倒挺遠!
沒有表白,沒有盛大的求婚。
鬱清這人做事一向冷靜,明確了什麼就是什麼,如此平鋪直敘,卻又叫她的心狂跳不止。
那心跳他好似能聽見,鬱清瞥了一眼她心口。
魏沾衣捂住心口,轉身不看他。
“我們不能結婚。”
鬱清神態平靜:“爲什麼不能?”
“鬱先生,你真奇怪,一開始只想把我當個花瓶,現在又要娶我,你怎麼變得這麼快?”
“你怎麼知道我一開始只是把你當個花瓶?”
“難道不是嗎?”
“不是。”
魏沾衣疑惑看着他。
鬱清笑:“我不是說過,很喜歡你?”
那次是說過,不過魏沾衣根本也沒感覺到他的愛意,像欣賞個物件兒似的,誰的愛像他一樣,誰表達愛意又像他這樣?
“如果你覺得我不真誠。”
鬱清頓了一下,說:“那我向你道歉。”
“沾沾,我喜歡你。”
“別想這麼多,我們很快就結婚了。”
這一次,魏沾衣倒能感覺到他的重視,只是卻有很多不真實的感覺,當然現在並不是她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鬱清向她提出結婚了。
不是求婚,看他的意思,婚禮彷彿已經在準備着了,她不結都不行。
“……我能拒絕嗎。”她有點苦兮兮。
鬱清柔聲:“唯獨這個,不行。”
魏沾衣有那麼點懵逼了,她可不想從一個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小仙女一下子跨越到已婚少婦,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她根本不瞭解鬱清,還沒有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她還有朋友在等着她,還有工作沒有完成,魏家縱然沒有親人了,但諾大的家業還等着她繼承,她絕不可能現在就嫁人!
魏沾衣偷瞄鬱清,他瞳孔漆黑,深沉沉的凝視着她,彷彿她敢說個不字,他就有的是辦法折磨她。
縱然她不怕他,但現在跟他鬧僵了不好,他一定會警覺起來,到時候,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魏沾衣笑了一下:“我考慮考慮。”
鬱清知道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可以。”
“今天在家裏都做了什麼?只看了電影?”他問。
魏沾衣現在也沒空去想電影裏的男女主角了,現在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故作憂傷的點頭:“對啊。”
鬱清看着她眼睛,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落淚很漂亮。”
魏沾衣心底冷笑,這人什麼嗜好?
他微啞的嗓音傳來:“但我現在不太喜歡你哭。沾沾,嫁給我之後,我會努力不讓你哭。”
青雋的臉靠近過來,鬱清眼鏡下的雙眸溫和,微偏着頭貼着她耳畔耳語,他神情一本正經,話卻有點不懷好意:“夜裏除外好不好?”
魏沾衣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悲憤交加心情複雜,還得裝作害羞把他推開:“好壞啊你!”
她自己噁心得不行。
鬱清受用無比,低笑着把她拉入懷。
當夜他意外的話很多,魏沾衣自然也是睡不着,他在她耳邊低語,“沾沾,我給孩子想了幾個名字,你都聽聽,選一個怎麼樣?”
魏沾衣:“…………”
她丫的還沒有結婚懷孕呢,至於嗎?
“……說來聽聽。”
“男孩子叫鬱臻,鬱粱,鬱椹。女孩子叫鬱柳,鬱歡,鬱荔。你喜歡哪一個?”
魏沾衣哪個都不喜歡。
她今年剛過二十三歲生日不久,自己都還是個寶寶,鬱清就要給她洗腦生寶寶,她纔不幹呢。
“鬱先生,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很快了。”
“結婚後也要度蜜月,度蜜月之後也要有二人世界,二人世界過完之後纔要生孩子,懷孕也要時候。”她閉着眼咕噥一長串。
鬱清簡單思索幾秒:“嗯,是我考慮不周到。”
魏沾衣以爲他放棄提結婚這個話題,正打算睡覺養精蓄銳,他低聲笑了笑:“沾沾,我們去哪裏度蜜月?過多久的二人世界你纔給我生孩子?名字不選一個嗎?”
魏沾衣重重嘆氣,“膽大包天”的伸手捂住他嘴:“這個以後再說。”
她腦子裏一團亂,只想儘快離開這裏,閉着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鬱清倒也沒有再開口。
這夜便這樣看似安靜實則詭異的過去。
時隔許久,魏沾衣再次做了噩夢,上次與她交戰的怪獸是隻巨型惡龍,它將她關在黑森林深處的黑暗城堡,作爲小不點的她只能被惡龍玩弄於鼓掌之中。
而王子在救她的途中被惡龍殘忍斬殺,它將她長長久久的鎖在身邊,但凡她有一點想要逃離的心,惡龍便暴戾發狂,攪得整個黑森林不安生。
漸漸的,時間越來越久,她的朋友一一過世,所有人都把她遺忘了,可她還被惡龍禁錮着。
惡龍以爲這麼多年過去,她應該已經喜歡上它,它爲她準備了盛大的婚禮,要讓她做自己的新娘。
魏沾衣不願意,拼命逃跑。
在新婚之夜被暴怒的惡龍噴火燒死。
她渾身一哆嗦,霍然睜開眼睛。
用力吸一口氣,幸好還活着!
魏沾衣轉頭看牀的另一邊,鬱清已經離開,她又低頭看無名指上的鑽戒,摸着心口處因爲夢境而殘餘的驚惶,趕緊與莫可通話。
接通後,魏沾衣第一句話就是:“鬱清要娶我。”
仨人:“…………”
莫可:“講真?”
蘇凌:“小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曦:“呵呵,從上次餐廳開始,我就知道那狗男人喫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