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半天,徒然回過神來。
她以後住在這洋樓裏,如何在鬱家來去自如?如何查出真相?又如何完成完美絕殺,讓鬱清爲她癡爲她狂爲她瘋狂落淚哭唧唧?
完全被限制了發揮好嗎!
鬱清剛纔那句話說得可謂薄情寡意,然而話雖如此,對她卻又格外溫柔體貼,極有耐心的愛.撫她髮絲,勾着淺笑:“要什麼我都依你,還哭什麼?”
“真的依我?”她從他懷裏擡起腦袋。
她雖然老是哭,可心裏總是惦記着顏值這塊不能輸,眼睛不腫,只是有些紅,她膚白,黑色長髮如綢緞,嬌嬌柔柔地看着他,可憐得令人心碎。
魏沾衣以前做魏家大小姐的時候向來趾高氣昂飛揚跋扈,最看不慣那等一天到晚病病歪歪自憐自艾的女生,然而如今她改變了這個想法。
自古以來的著名美人哪一個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嬌嬌?哪一個美人像她這樣能幹翻一堆大漢順便來個胸口碎大石?
沒有!
絕對沒有!
所以軟糯溫柔的姑娘纔是市場!
她垂下眸,柔弱卻鏗鏘道:“我不想見到你,你立刻走!”
雖說這洋樓要離開,但也不是現在,畢竟如今的她剛剛被迫妥協,哪有心情跟面前的男人討價還價?自然是對他恨之入骨,一眼都不想看到纔對。
等她傷心幾天,再慢慢向鬱清提出這個要求,彼時鬱清見她不鬧了,更容易同意。
鬱清笑出聲。
他實在愛笑,笑又分爲許多種,或溫和斯文,或漫不經心,又或是現在這樣的輕嘲諷刺。
他手掌輕拍她背,冷睨着她偏過去的側臉,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總是沒有他的影子,真叫人生怒。
鬱清視線垂下,看着她修長纖細的脖頸,只要他掐上去,要不了多久就能令她嚥氣,他以後就再不會聽到如此讓他厭煩的話,看不到她臉上讓他惱怒的討厭。
他擡起了手。
魏沾衣久久沒等來回答,轉眸,瞧見鬱清眼中叫人心驚的無情。
他手掌漸漸靠近自己的脖子,一種逃離危險的本能讓她往後退縮。
鬱清停頓了一下,手掌改爲捏住她後脖頸,將人壓過來,他順勢低頭咬住她的脣,用力吮吻。
魏沾衣心裏罵操,又捶又打,要將他推離開,沒用。她咬他的舌頭,鬱清沒任何退讓,仍舊壓着她吻。
有鐵鏽的味兒在倆人口中蔓延,他反覆蹂.躪她的脣,將她吮得有些疼。
魏沾衣雙腳被困,使不上勁兒,雙手被他壓制住,也沒法再動了。
人生頭一次,她被人這樣對待。
覺得屈辱。
也不知是多久,漫長的一段時間後,他鬆開她。
這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一個懲罰。
他淡淡的瞧着懷裏輕喘的姑娘,恩賜一般的把她脣角的血擦掉,都是他的,被她咬出來的。
疼自然是疼,他沒想到沾上她像是有癮,沒怎麼剋制住。
魏沾衣眉眼很冷,突然拽住他衣領,仰頭咬他脖子,絕對的用力和狠。
鬱清眉輕蹙,沒出聲斥責,也沒有將她扔開,反倒是把她抱着,輕揉她頭髮。
魏沾衣氣壞了,肺險些要炸,這一口帶着恨和厭惡,似乎要將他血肉都咬下來,結果倒也差不離,他脖子上開始出血,肉生生被咬破皮。
鬱清啞聲:“生氣可以,怎麼撒潑都行,但叫我離你遠點這樣的話最好別說。”
魏沾衣咬得腮幫子都痛了,放開他,冷瞥一眼那傷口,血肉都模糊了,實在難看,難看死了!
她嫌棄的收回目光,鬱清沒去管自己傷口,爲她把脣邊的血擦掉,語氣平靜:“如果還生氣,可以再咬。”
“我嫌你噁心!”這句話不是裝出來的,不管是真的魏沾衣還是僞裝的小白花,此刻都很厭惡這個男人。
鬱清停留在她脣上的指尖微頓,不言不語地看着她。
魏沾衣怒目與他對視。
他拿出帕子擦手,垂着眸很冷靜,擦完了,他將帕子扔開,也將魏沾衣從懷裏推下去,她砸在了地上。
有病啊!
魏沾衣差點罵出來。
鬱清推着輪椅離開,門關上,又被鎖住,然後是他不冷不淡的聲音:“最近兩天,讓她餓着。”
女傭答是。
魏沾衣:操!
鬱清真不是人。
禽獸不如。
魏沾衣夜裏餓得睡不着,翻來覆去在牀上煩躁得很,窗外吹來薔薇花香,更加劇了她的壞心情。
她擔心蘇凌的傷勢,也不知他現在有沒有好點,他和莫可現在也一定擔心着她,想方設法想與她聯繫上。
胃裏不適,餓的。
她蜷縮着身體側躺在牀上,心裏大罵鬱清,也爲自己那點不值錢的責任心後悔不值,這樣的工作太難做了,不止出賣色相,還在身體上飽受摧殘,可去他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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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家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森暗的別墅並沒有因爲燈光的原因變得溫暖,這棟多年來只有鬱清和傭人的房子,因爲住進了魏沾衣從而發生了很多細微的改變。
後院的花園不是鬱清信任的人不得進,他想法很簡單,不給魏沾衣一切能遠離他的機會。
鬱清並沒有去深究自己爲什麼費盡心機要將她留在身邊,哪怕真相就在他心底,他也有意擱置推開。
如他所說,他只要她的軀殼而已。
要什麼心?感情這東西像散沙一樣不牢靠,毫無用處只會拖累人。
書房內只有桌上的檯燈亮着,光落一片,他坐在輪椅的影子被映在牆上,有些扭曲。
鬱清摸着自己手腕那根手串,摸到上面的鑰匙,回憶起白天吻魏沾衣時的所有細節。
她的身體,她的體溫,她的咬噬,她脣舌在自己嘴裏的感覺。
他呼吸微沉。
敲敲桌子,趙耀開門進來:“先生,有什麼吩咐?”
“她還沒有說什麼?”
“沒有,洋樓的燈熄了,魏小姐似乎已經睡了。”
“過去看看。”
還沒有喫任何東西就睡,她可不要睡着自己哭,鬱清有點煩鬱,不知是爲自己白天下的決定,還是因爲魏沾衣的固執,又或者是手底下的傭人太聽話,一點不懂變通,他讓她餓着,是真心想讓她餓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