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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小野貓(三)

    在口舌方面,洛檸很少有能勝過鍾深的時候。

    這個傢伙專業學的法,大學裏又是辯論隊隊長;洛檸性格叛逆,也就在吵不過他的時候氣的掉金豆豆,也是鍾深主動服軟,溫言軟語勸導。

    時間久了,洛檸也能摸清楚鍾深的脾性;真遇到什麼意見相左的事情,就爭取去睡服他,一次不行就來兩次。

    兩人在這裏站着,忽而門被人自內推開,眯着眼睛叫鍾深的名字;鍾深應一聲,轉身回去,一雙桃花眼眯了眯,鏡片上流過一片燈光。

    洛檸在外面又站了一陣,才走了進去。

    飯局快要結束,洛檸剛想給司機打電話,梁雪然伸手,阻止了她:“不用,等會有人來接。”

    洛檸起先不太明白“有人來接”是個什麼意思,等到男人進來的時候,才醒悟,原來梁雪然說的是魏鶴遠。

    畢竟是在華城,幾個人都站起來,笑着同魏鶴遠說話、敬酒,洛檸下意識地看了眼鍾深。

    鍾深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同魏鶴遠也不過對視一眼;他不喝酒,也沒有敬酒。

    魏鶴遠一來,洛檸立刻把梁雪然身邊的空位子讓給他,自己往後又挪了挪;剛坐下,只覺着有人在盯着她看,順着視線瞧見鍾深,後者極輕地笑了一下,修長光潔的一雙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痕跡有些矚目。

    洛檸看了好久,直到鍾深收回手,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飯菜上。

    身邊的魏鶴遠在低聲同梁雪然說話,洛檸注意力不集中,隱隱約約聽到魏鶴遠笑了幾聲,梁雪然聲音輕柔:“晚上不許再喝酒。”

    魏鶴遠問:“那你給我什麼獎勵?”

    後面沒再聊下去,梁雪然推開魏鶴遠的手,端着杯子喝了兩口果汁;魏鶴遠叫來侍應生,讓他們去拿豆漿或者不含乳糖的熱牛奶來,特意囑託了,不許放糖。

    飯局很快結束,洛檸走在後面,看着魏鶴遠先她一步,自然而然地拿好梁雪然的衣服,給她裹的嚴嚴實實;梁雪然轉臉看洛檸:“檸檸,你打算怎麼回去?”

    洛檸說:“坐地鐵吧。”

    她住的地方有點遠,打車費用太高了。

    剛剛回答完,她看見梁雪然的目光越過她肩膀,往上移了移;洛檸轉身,看到了鍾深。

    梁雪然笑:“鍾深,麻煩你一下了,能送檸檸回家嗎?”

    洛檸說:“不用……”

    鍾深說:“好。”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回答,洛檸皺眉看向鍾深,而鍾深鬆了自己的領帶,扶了下眼鏡:“順路。”

    還挺道貌岸然的。

    順個什麼路。

    她住的都五環開外了。

    洛檸還想拒絕,然而已經沒機會了;鍾深走下臺階,毫不避諱地叫她:“檸檸,走了。”

    洛檸第一個去看梁雪然,後者笑的溫溫柔柔,瞧不出什麼異樣來。

    洛檸心裏咯噔一下,覺着自己上次的那個猜想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再次同處一車廂內,洛檸只盯着車窗,藉着倒影,她看到鍾深脫去了外套,鬆了領帶,解開襯衫上的兩粒鈕釦。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她租住的小區下面,洛檸下車,一個“謝”字還沒出來,就瞧見鍾深跟在她身後,愣住:“你做什麼?”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鍾深一板一眼地回答她,“既然你們梁總說了讓我送你回家,那就得確保你安全到家纔行。”

    洛檸說:“以前你可沒有這麼迂腐。”

    鍾深關好車門,不疾不徐:“以前你也沒有這麼膽大。”

    不過一句話,就把洛檸給堵了回去;她仰臉看了眼鍾深的臉,又覺着對着這張臉,哪怕他再說點過分的話,也不忍心責備他。

    算了算了,誰讓人家長得帥呢?

    洛檸這樣自我安慰着。

    她租住的房子在二樓,房間小且舊;樓道的聲控燈昏黃,洛檸從鑰匙中扒拉出大門鑰匙,第一次插,失敗,換了另一頭,仍舊沒有正確插進鎖眼;她皺着眉,再度嘗試,總算是懟了進去。

    鍾深的影子投射在牆上,印下淡淡的影子;從洛檸的角度來看,像是這個男人整個兒把她籠罩在一起。

    洛檸有點想喫肉了。

    認識鍾深之前,她宣泄壓力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中拼命地抄書,一整部紅樓夢,她抄過十幾遍;認識鍾深之後,宣泄壓力的方式就變的不和諧起來,起初還是她主動,後期直接掉了頭。

    餘光微微往側邊瞧,鍾深下頜線繃緊,領帶已經完全取下來。

    他曾說過自己不喜歡被拘束。

    洛檸收回視線,擰開門把手,打開門。

    鍾深一句話都沒有說,看她腳上的高跟鞋,看她鑰匙串上吊着的幾個小玩偶,最後,纔看她租住的房間。

    不過一眼,眉頭微微蹙起;一想到這是洛檸租住的地方,又有種“就該如此”的感覺。

    洛檸已經站在門內,挑眉問他:“要進來嗎?”

    漂亮的桃花眼隔了一層鏡片阻礙,他無動於衷:“沒必要。”

    洛檸笑:“喝杯茶都不行?”

    “什麼茶?”

    “六安瓜片,從當地茶農那裏買的。”

    鍾深終於邁步踏入。

    洛檸從小就不愛做也不用做家務,公寓裏的東西擺放都很隨意,桌子上的瓷花瓶裏插着一束玫瑰,昨天順手從花店裏買的,將開將未開的模樣。

    洛檸彎腰俯身,撿起地上掉落的書,頭髮已經散開,蓬鬆而柔軟地垂在肩膀上。

    今天穿着的裙子剛剛及膝。

    她知道鍾深會看到什麼。

    她故意的。

    當鍾深把西裝外套丟到一旁,掀開裙子時,洛檸心裏一點兒也不驚訝,只是轉身朝他笑了笑。

    喝什麼茶?

    想喫你呀。

    雲收雨歇,洛檸懶懶散散的,一腳踢在鍾深胸膛,也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

    兩人誰都沒有提茶的事。

    鍾深任由她踢打,坐在她旁邊,將弄污的牀單衣物收起來,問她:“乾淨牀單放在哪裏了?”

    洛檸指指衣櫃。

    這裏沒有男人的睡衣,鍾深的襯衫被弄污了,只穿着褲子走過去,打開衣櫃,拿出新的來;瞧見洛檸仍舊抱着毛毯躺在牀上,他說:“起來,換新的。”

    洛檸卻捏住他的腳腕,仰臉:“喂,我說,要不要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