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28章 十四顆鑽石
    魏鶴遠在機場等了約莫十多分鐘,纔等到風塵僕僕的魏容與。

    雖說是堂叔,但魏容與實際上只比他大上三歲。

    站在一起,比起來堂叔,更像是兄長。

    遠遠地看見魏鶴遠,魏容與輕輕錘了下他的肩膀,笑:“阿烈找我告你的狀,控訴你阻止他自由戀愛。”

    魏鶴遠輕哼:“是他自己不知檢點。”

    話雖這麼說,他眉目稍稍舒展開來。

    “阿烈到底是年紀小,”魏容與笑,“我也曾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先前倒是聽說你養了個小姑娘來着,怎麼現在又是孤家寡人了?”

    魏鶴遠沒說話,魏容與倒是在他身上嗅了一下:“色戒破了,也開始抽菸,鶴遠,你如今變化不小啊。”

    魏鶴遠沒有正面回答,他問:“你終於肯回來了?”

    魏容與說:“羈鳥戀舊林,我這上了年紀,也該安定下來。”

    “從三年前老太太就盼着你這麼說了。”

    “現在只怕她要催我結婚,”說到這裏,魏容與想起明京那驚鴻一瞥,笑:“我倒是瞧上個小姑娘。”

    魏鶴遠應一聲,不感興趣。

    魏容與那一輩裏單身的只剩魏容與一人,而魏鶴遠這一輩,他又是單身人員中年歲最大的,如今兩人的婚事是老太太最頭疼、也是最最放心不下的。

    兩人脾氣不同,魏容與年少頗爲浪蕩不堪,年歲漸長卻收斂起來,酒色少沾,學着修身養性起來;而魏鶴遠是另一個極端,能把老太太逼到偷偷留意他的性取向,魏容與得知後笑到連晚飯都沒有喫好。

    年關將近,魏容與給自己放了個假;那晚明豔動人的小姑娘還纏在心頭,但對方看他時的警惕眼神也深深刻印,難以忘懷。

    他早就過了能有熱血上頭會不顧一切追求姑娘的年紀,既然對方無意,魏容與亦不會過多糾纏。

    C&O終於出了年假通知,這裏沒有加班奮戰的傳統,雖然梁雪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但仍舊收到和正式員工一樣的過年禮包。

    裏面有價值1千元的京東e卡,還有年貨生鮮禮包,以及C&O的定製手包——男性員工可以選擇羊絨圍巾。

    對如今的梁雪然而言,這些算不上什麼,但到底是第一份工作福利,她仍舊是開心地把東西帶回家,手包自己留着珍藏,生鮮直接做了晚飯。

    晚飯間,梁母猶豫好久,才說:“你表妹今年聯考失利,準備着再復讀一年。”

    梁雪然:“那就復讀唄。”

    梁母口中的表妹是趙七七,比梁雪然小兩歲,頗爲外向的一個小姑娘。

    梁母是遠嫁來華城的,上次見趙七七還是梁雪然讀高中的時候了,小姑娘笑的清甜,趙七七的媽媽兇狠,頗有些瞧不上樑母和梁雪然,但趙七七偷偷摸摸地把錢塞給梁雪然:“表姐,這是舅舅讓我偷偷給你的,你拿着,不要讓我媽媽知道。”

    梁母說:“華城這邊老師教的比那邊好,聽你舅媽的意思,是想把七七送過來住一陣子。”

    梁雪然還挺想念趙七七:“那就送過來,沒事,反正我們家現在足夠大。”

    梁雪然暴富的事情,梁母只私下裏和弟弟說了一聲;梁父這邊也是一個兄弟也沒有,真要算起來,就這麼一個親戚了。

    梁雪然沒什麼想法,畢竟所有的錢都在她手上,舅舅爲人正直,不會來打她的主意;先前梁母和梁雪然生活艱難的時候,他沒少幫忙給錢。

    雖然舅媽那個人勢利了些,但梁雪然也不擔心她起什麼歪心思。

    工作羣裏發了通知,定在下下個週五開公司年會;作爲新員工,梁雪然必須要貢獻一個節目。

    這可把她難壞了。

    鍾深雖然給她請來不少老師,但有些才藝並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學會的。

    在磕磕絆絆練習中,梁雪然無奈地發現自己在繪畫領域之外的才能並不能夠算的上是出衆。

    雖然知道唱歌已經屬於不怎麼出衆的節目形式,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報了唱歌。

    除了迫在眉睫的年會,梁雪然週末還需要去滑雪場進行滑雪訓練。

    梁雪然得知這一安排後,快崩潰了:“爲什麼我還要學習滑雪???”

    手機彼端,鍾深聲音淡然:“這是社交的必須項目,你可以不精,但是必須要會,以防止意外情況。除此之外,還有高爾夫球,騎馬,等等。若是放在早些年,你還要學習打獵。”

    梁雪然真心覺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夠用的。

    但鍾深說的都是實話,單單是依靠錢財不足以長久立足,交際必不可少;雖然梁雪然是個女孩子,但現在這種情況,她註定不能只做一個喝喝下午茶看看秀的悠閒美人兒。

    比起被寵愛的小公主,梁雪然更樂意做能夠主導自己人生的女王。

    梁雪然怕冷,包裹的嚴嚴實實才過去——華城地處北域,郊區小山上就有專門供富豪所建造的滑雪場地、溫泉酒店;同鍾深討價還價很久,對方勉強同意讓她休息一晚,取消晚上的課程。

    請來的教練皮膚黝黑,唯有一口大白牙白的晃眼;他早就收到鍾深通知,雖然對方要求他嚴格訓練,但看到梁雪然凍紅的臉頰鼻尖,不由得生出憐愛之心,甚至想暗搓搓地放水。

    梁雪然摔倒了無數次,一上午過去,胳膊肘都紅腫了,才勉強能夠顫顫巍巍地滑上一小段。

    不遠處的溫泉度假酒店中,暖意融融,魏老太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斷摔倒又爬起來的梁雪然,指着她笑:“鶴遠,容與,你們瞧那孩子,倒是有韌性。”

    現在梁雪然穿裹厚厚的,包那麼嚴實,離的又遠,魏容與完全看不出她就是股東大會上令他驚豔的小姑娘,仔細瞧了瞧,笑:“倒是挺可憐。”

    唯獨魏鶴遠一言不發,皺眉。

    兩年來無數次同牀共枕,他對梁雪然身體早就瞭如指掌,哪怕她再裹上兩層棉被,再套幾層殼子,魏鶴遠也能一眼認出她。

    梁雪然性子韌,但偏偏身體嬌貴的不行,怕疼怕冷怕熱,力氣大點就能捏出來紅痕淤青,當初摔了一次就不肯再滑,現在怎麼又巴巴地跑到這裏一個人練習?

    見魏鶴遠沒說話,魏容與慢悠悠轉身看他:“想什麼這麼出神?”

    梁雪然三個字差點從口中溜出來,魏鶴遠斂眉:“年會的發言稿。”

    魏老太太不滿了:“好不容易把你拉出來好好放鬆放鬆,你怎麼還想着工作?一點兒個人時間都沒有,難怪你單身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