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23章 九顆鑽石
    約定好晚上去喫楓涇丁蹄,梁雪然拜託鍾深去請了幾個保鏢過來,要求長相兇狠,人高馬大,能一眼震懾人的那種,還需要一個律師。

    鍾深問:“你該不會是打算硬趕他們出去吧?”

    梁雪然搖頭:“那樣太不雅觀。”

    一直到現在,梁雪然都沒有告訴鍾深她的計劃;鍾深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昨天晚上,梁雪然已經去聯繫那些租戶,表明自己來意之後,加以高額賠償金,請住在兩家的人務必在上午十點之前全部都搬走——她付的賠償並不算少,除了一個人稍有怨詞之外,其他幾個人倒是痛痛快快答應了。

    尤其是租住在二伯家裏的那幾戶人家,二伯的那個孩子熊到不像話,甚至敢大搖大擺地闖入租戶的私人空間,熊孩子奶奶又護的兇,不好惹;要不是簽訂完長期合同,押金還在那裏,幾個人早就想搬走了。

    現在房子的真正主人出現,溫溫柔柔,心平氣和地過來解決,承諾退還押金和一部分房租之外,還會給予適當的補償。

    怎麼想都覺着合適。

    是以,趁着假期,幾個租戶晚上收拾好東西,一大早的就開始往外搬。

    眼見着租戶紛紛離開,大伯二伯家只是小小慌亂一陣,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些人沒有找他退房租,也沒強制性要押金什麼的,挺好。

    廣告再掛出去,他們依舊可以找到下一批租戶;她梁雪然本事再大,也總不能把每一個租戶都往外趕吧?

    這兩家人壓根沒把梁雪然放在眼中,畢竟梁老先生在世的時候都沒有收回這兩套房子,現在過了世,他們又是長輩,憑什麼要怕一個小輩?

    論起來,梁雪然還不如他們和梁老先生血緣親厚呢。

    更何況昨天見了一面,那梁雪然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聽說還在上大學,估計沒什麼能耐。

    此時此刻,他們眼中沒什麼能耐的梁雪然,正帶着人去公證處申請提存公證,在律師的幫助下,很快拿到手續證明。

    又趕去警察局,梁雪然出示了自己的房產證明,說明情況,申請換鎖;一切材料俱全,覈對完之後,警察直接開了證明,她拿着證明,輕而易舉地說服開鎖公司跟她去開鎖。

    一直到了現在,鍾深終於明白她準備怎麼解決,搖頭笑:“只怕這次連大門都要換掉。”

    梁雪然想了想,十分認可:“你說的對。”

    練習好搬家公司,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大伯二伯家中,兩戶人家看着凶神惡煞的幾個保鏢,心裏這纔開始慌。

    不管怎麼說,在法律上,梁雪然纔是這兩套房子的合法主人;現在看她這樣子,又是不打算好好談,直接要上手趕人了!

    在大伯二伯驚恐的眼神中,保鏢們輕而易舉地制止住他們,一概不許干涉;在律師的作證下,一邊清點着屋內物品數量,有條不紊地列着清單,一邊拍攝視頻和照片做輔助證明。

    待清點完畢,僱來的搬家公司的工人一擁而上,熟練地將屋內的東西一件件地往外搬——

    大伯二伯氣的都快昏了過去:“你們這是要強搶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梁雪然沒說話,請來交涉的律師給他們解釋:“暫時把你們的東西放在提存處,放心,有公證——”

    兩個人不停,仍舊是嗷嗷嗷地嚎着,但被死死地按着,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兩個老婆子哭天喊地的,這下是真的急了,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東西被一一清點出去。

    氣的口不擇言痛罵鍾深是狗,梁雪然是婊……污言穢語,那個律師不得不取出錄音筆:“幾位,你們這樣涉嫌損害我當事人的名譽,我們有權利以此起訴你。”

    這幾個噴糞機才終於消停。

    這邊的動靜鬧的極大,圍觀羣衆不少,竊竊私語,有人報了警,警察趕過來過來,梁雪然一一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房產證明等等,包括公證處開設的申請存根、開鎖證明,說明來意,對方瞭然。

    這不是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的強搶,而是有理有據地拿回自己的房屋所有權啊。

    況且,梁雪然現在清點完物品是送去提存公證的,也並未損傷這地上兩戶人家的私人利益,他們的東西都原原本本地還回去,她只是要回自己的房子而已。

    從根本上來講,兩家也是親戚,觀望一陣,確認未實施暴力之後,這才離開。

    圍觀的人羣樂的看熱鬧——

    大伯二伯這兩家人平時兇悍跋扈的要命,自私又斤斤計較,現在看他們被掃地出門,心裏一個個都爲不再和這樣的人做鄰居而欣喜高興。

    東西太多了,梁雪然最終採納鍾深的建議,光換鎖只怕擋不住這些無賴,直接選擇更換大門,防盜措施更好、更完善的。

    僱來的人多,但架不住地方大,直到日上三竿,時針慢慢悠悠指到一點,才總算把東西全部弄走。

    梁雪然小口啜着鍾深買來的熱可可,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狼狽不堪腿腳皆軟的幾個人。

    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鬧騰、見到警察時的狂喜,再到失落,這兩家人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經歷了大怒大悲,現在木已成舟,也不掙扎了。

    可能也掙扎累了。

    一個個蓬頭垢面,衣服髒兮兮,活脫脫的乞丐相。

    而梁雪然氣定神閒,雖說中午飯沒出去喫,但鍾深打電話訂了餐。

    小火煨到奶白色的鮮嫩鯽魚湯,肉質嫩到彷彿入口既化,熱騰騰的油酥餅,表層上是炙烤到金黃的芝麻,香到爆炸,內裏調着五香粉,外面酥熱,內裏綿軟;再加上香醇入味的葵花鴨,清爽可口的拌雙筍。

    就當着地上那幾個人的面喫,一口一口,香味縈繞,惹的他們口水直流卻又莫可奈何。

    漱過口,梁雪然姿態優雅地站起來,對着地上的那幾個人微微一笑。

    大伯怒吼,氣的臉都紅了:“我們兩家在這裏住了十多年啊!梁老先生什麼話都沒說,怎麼你一個小輩上趕着就過來攆人!你是不是和鍾狗勾搭上了,爲的就是騙梁老先生的遺產——”

    “我本來不想做的太絕,”梁雪然嘆氣,打斷他的話,微笑着說,“這房產從一開始就歸梁老先生所有,你們在這裏白白地住了十幾年不說,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想着佔爲己有。升米恩鬥米仇說的就是你們吧?既然這樣不服氣,那就算算這筆賬好了,這兩套別墅,每一套建築面積約爲825平方,先不提這些年的房價上漲,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按照十年前的房價來算,每個月收取三千租金不過分吧?十年就是三十六萬,這是你們欠下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