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不等月牙多說,張開手臂就迎過去了。月牙攥着雞毛撣子下了椅子,不假思索的撲上來和他抱了個滿懷。兩人的手臂全勒緊了,無心低下頭,鼻端都是月牙的氣味,讓他想起了好飯好菜熱被窩,想起了一切溫馨溫暖甚至熱烈的好生活。猛的抱起月牙轉了一圈,他忽然很想和月牙摟着睡一覺。
兩人抱夠了,月牙推開無心,用雞毛撣子在他身上抽了一下:“你不是說過一兩天就回來嗎?這都過了幾個一兩天了?不回來也不給個信,讓我在家瞎惦記,你個不長心的!”
無心笑嘻嘻的從衣兜裏摸出一隻洋酒瓶子。酒瓶子不大,比他的巴掌略長,方方正正的挺好看,裏面盛着大半瓶顏色深濃的汁水。把洋酒瓶子遞給月牙,他開口說道:“給你的。”
月牙接了瓶子:“啥玩意兒?是酒?我也不喝酒啊,你留着給顧大人吧!”
無心答道:“不是酒,是用來洗頭髮的。青雲觀那老道你也瞧見了吧?他就用這東西洗,我看着不錯,昨天向他要了一點。東西是他按照祕方熬出來的,不好盛放,他給我找了個空酒瓶子,結果大小還真合適。”
月牙擰開酒瓶蓋子,低頭湊到瓶口一嗅,然後擡頭對着無心笑道:“有點苦氣,也有點香。我這就燒水洗一次,看看咋樣。”
然後她把蓋子擰好了,將酒瓶珍而重之的放在櫥櫃上面,然後一路歡天喜地的扭出去燒水。洗過之後晾乾頭髮,她坐在牀上梳頭,無心抱着膝蓋蹲在一旁。天空晴朗,兩人全都披了一身的陽光。
月牙讓他摸自己的頭髮:“滑不滑?”
無心摸了:“滑。”
月牙是很容易快樂的,頭髮洗得又順又滑,就足以讓她心滿意足的高興一陣子。將長髮在腦後盤成一個圓髻了,她往牀下伸了腿,要去買肉買菜。她閒不住,無心也跟着跑前跑後。一把大鎖掛在院門上,無心拎着菜籃子,跟她一起往衚衕口去了。
“喲,回來了?”他沒進房,直接就奔了廚房:“你怎麼纔回來啊?不是說就走一兩天嗎?這他媽是幾個一兩天了?我告訴你啊,你沒事可別出去野跑了,你不在家你媳婦就不正經做飯,天天給我熬蘿蔔切鹹菜,喫得老子嘴裏淡出鳥。”
顧大人話音落下,又伸手一指月牙:“說你呢,你還偷着笑。媽的不是親媳婦就是不行,就知道哄你男人,一點都不孝敬我。”
月牙忙着切菜,不肯回擊。而無心則是把顧大人拽去了東廂房:“我給你帶了幾樣東西,你看看有沒有用。”
顧大人進了房,摘帽子脫衣裳:“青雲山能有什麼好東西?”
無心向顧大人伸出一隻手,掌心託着幾枚灰撲撲的小石頭。
顧大人看見之後,登時哭笑不得:“什麼破玩意兒,你給我帶了一把石頭回來?”
無心一揚下巴:“你仔細瞧。”
顧大人莫名其妙的拿起一顆小石頭,當真是放到燈光下緩緩轉動着細看。看到最後他擡頭問無心:“石頭上撒金粉了?”
無心答道:“是青雲山裏的金礦石。”
顧大人登時嚴肅了表情:“青雲山裏有金礦?”
無心搖了搖頭:“我也不能肯定,我只有這些金礦石,而且是從地下帶出來的。”
顧大人掏了掏耳朵:“我沒聽明白,你再說一遍。你鑽地下去了?”
無心把金礦石的來龍去脈簡單講了一遍。顧大人聽得目瞪口呆,最後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金礦石,一雙眼睛射出了喜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