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突然這麼一說，小師眨了眨美眸，看着臉色虛弱蒼白的小靈，不禁蹙起眉頭微微嘀咕了一下：“消耗這麼大，要不要讓她歇會再說……”
顧清歡也是點了點頭，道：“歇會再說也不遲。”
顧清歡個人是覺得，小靈應當是能夠窺見小師的來歷，畢竟陳夜之前也都說了嗎，小靈身爲觀察者，能夠觀察到很多，系統重生者什麼的都逃不過法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虛弱的小靈還在微微喘息，她低着頭，小師跟顧清歡看不見她的神色。
但是陳夜，看得到。
他甚至都能夠預料到，小靈會怎麼說。
“如何？”
顧清歡看着低垂着腦袋的小靈，不禁眨了眨美眸，語氣帶着些許關切，出聲問道。
伴隨着顧清歡的話語傳出，小靈這才緩緩擡起了腦袋，她的雙眸緊緊地盯着小師，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小師被小靈這般眼神看得有些莫名的心悸，隨即蹙了蹙眉頭，道：“有什麼問題嘛？”
隨着小師一問，小靈緩緩啓脣：“你沒有過去……”
沒有過去？
顧清歡聞言，不禁皺緊眉頭，思索着小靈這話。
小師爲什麼沒有過去，她明明跟道尊老爺也不一樣啊，本體是系統，按理來說，是應該有過去的。
而小師聽到小靈這番話，在第一時間，也意識到了什麼，隨即她又下意識把目光看向了陳夜，但陳夜神色不爲所動，嘴角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怡然自得地抿了一口靈茶，看起來似乎是沒有開口的打算。
“道尊老爺，我好像是被看出來了啊……”
小師對着陳夜傳音，心中也是震驚，自己來自未來，小靈居然真的能夠探查出來自己？
草！
“你被看出來，在我的意料之中。”
陳夜神色淡淡，傳音回來道。
“意料之中？”
陳夜的這番回答，更是讓小師感到驚訝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窺探過去，現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因爲過去是已經發生過了，留存在了時空長河內，所以可以探查到，現在就更不用多說了，現在就是現在，實時進行中，想要窺探也是很簡單的。
但是未來不同，未來是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如果是從現在的時間角度，去預知一個個體的未來，那確實是沒啥大問題，但問題是小師是本就不存在這個時代，更沒有過去可言，一般來說，是不太可能直接探查到小師的來歷的。
“你雖然沒有過去，但是，你所處的是‘現在’而不是未來，她探查不了你的過去，但是可探查現在的你，在探查你的未來。”
面對訝異的小師，陳夜的傳音之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聽得陳夜這般回答，小師的思路一下子就暢通了起來，但是她還有一點挺疑惑的，傳音問道：“那道尊老爺，我既然來自未來，藉助現在的我探查我的未來，應該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當然。”
陳夜傳音說着，擡眸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虛弱無比的小靈，道：
“驚擾到了我的製造者……那是不是說明，小靈知道了我的製造者是誰？”
被陳夜這麼一說，小師美眸泛起驚色，好奇的問道。
“不，她窺探你的來歷本就已經違反常理，她只知道你來自未來，但你具體的來歷，她並不清楚，而且你覺得，你的製造者會那麼愚蠢的留下被窺探的把柄麼？”
陳夜聞言，輕笑一聲，說道。
“原來如此……”
小師瞭然的點了點頭，但是緊接着，她又思考到了一個問題，不禁蹙起了眉頭，凝聲道：“道尊老爺，我們現在跟我的製造者壓根就不是一個時間線，身爲未來的存在，他對於過往應該都會有所瞭解，並且印象都是固定的，他把我送到這裏來，他對於這裏現在，應該是窺探不到的吧？”
陳夜抿了口靈茶，淡然道：“雖然你的製造者實力不弱，但是也並沒有強大到足以違反時空長河的定律，從未來窺探至現在，但……”
話音至此，陳夜語氣一頓，轉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師，那雙幽深的眼眸之中泛起些許漣漪，別有深意。
“但？”
被陳夜成功勾起好奇心的小師不禁跟着默唸了一句。
“但他本在你身上下了手段，雖然不能時時刻刻窺探現在，但是多多少少，也能夠藉助你，以你的視角，來了解到這邊發生的些許情況。”
陳夜淡淡笑道。
被陳夜這麼一說，小師頓時渾身上下泛起雞皮疙瘩，只覺得毛骨悚然。
這種被人在身上安裝了實時監控的感覺，換做是誰，恐怕都會遭不住。
如若是以前單純的系統小師，那肯定是覺得沒有什麼的，但是現在小師是擁有自己的獨立人格，與人無異，獨立思考，現在被這麼一搞，肯定會覺得難頂。
雖然說沒有製造者，也就沒有她，製造者相當於她的‘父親’，這一點，是確實不會改變的。
但是如果現在要讓她選擇立場，站在那一邊，那肯定是陳夜了。
畢竟她一直跟着是道尊老爺，打從一開始她的那位製造者，將她製造出來，就是爲了利用她，來創造什麼東西。
光是這一點，雖然不足以抵以製造的恩情，但也讓小師沒有辦法去想着如何報答自己那一位製造者好吧。
如果可以，小師是肯定不打算跟自己那位製造者扯上任何關係。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太可能……
“那道尊老爺……”
小師還帶着些許緊張之意，打算追問。
陳夜卻擺了擺手，淡然道：“無需擔心，在你跟我綁定的那一刻，你身上的那些手段就已經被我抹除乾淨了，你跟你的製造者現在唯一有的關聯，便是因果。”
說着陳夜端起靈茶輕抿一口，緩緩啓脣，低笑道：
“他是因，你是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