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着頭，紅着臉的姬千凡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那些羞怯全都驅趕出去，調整好心緒，將腦袋轉了回來，望向陳夜，脣角揚起，露出銀牙貝齒，雙手託着下巴，笑嘻嘻道：“師尊，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啊？”
又是一日的修行，姬千凡現在的修爲已經穩固在靈海境中期，而陳夜先前說要帶她出去秉承氣運，但是都快兩天過去了，一點都沒有要往外走的跡象。
雖然她本身耐得住性子，但好奇以及提升實力，修煉《九龍皇極錄》的那顆心卻是躁動不止，而自家師尊都說了要帶自己出去的。
陳夜的眼神不鹹不淡，瞥了嬌俏的少女一眼，淡淡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啊？”姬千凡立刻突然到來的問題問的發愣，粉脣微張，旋即眨着美眸道：“什麼話呀？”
端起清茶，陳夜動作慢悠悠的，自然而又細膩，輕抿了一口，淡苦清雅的茶香在口中四溢，片刻後才徐徐笑道：“對於你來說應該很適用，皇上不急太監急。”
“……”
咬着銀牙，姬千凡想讓自己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來……
但是根本做不到啊！
她攥着小拳頭，額間彷彿能擠出個巨大的問號，切齒道：“師尊！我又不是太監！有你像這麼說自己徒弟的麼？！”
陳夜眸中笑意閃過，淡淡道：“現在雖然用不到，等你秉承氣運成就人皇之後，若是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說不定也用得上。”
一提到秉承氣運，姬千凡就不禁翻了個白眼，隨即託着下巴，有些憂愁說道：“師尊，我建立自己的勢力還沒得很呢，而且既然當人皇，那麼建立的勢力應該也是皇朝一類的吧？”
自己父皇姬昊蒼就是一國之君，而她身爲未來人皇，既然要建立勢力，肯定是建立如皇朝一般的，只不過，她若建立皇朝，需要統領的則是諸天人族。
兩者完全從一方面來說是一個概念，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又不是一個概念。
光是看自家老爹管理統轄一個皇朝，就已經焦頭爛額了，雖然說放在人皇界，軒轅皇朝已然是鼎立的大勢力之一了，但放眼諸天，什麼都不算。
而姬千凡的眼界必須放長遠，但心思卻不能太遠，現在的她必須先將人皇界的氣運秉承了，修煉到天人之境，方纔有資格說前去諸天。
說到底，實力還是最爲重要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顯得那麼脆弱。
就像自己師尊覆滅紅蓮魔宗一般，通天徹地的法相如撣去塵埃一般，輕描淡寫，強勢與兇名，皆是不堪一擊。
見她思緒惆然，陳夜悠悠慰藉道：“人皇道一路福禍並肩，承人族氣運，你自身不但強，受到氣運加持你本身也會強，秉承氣運，你修煉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短時間內達到歸藏境，並不是什麼難事，到了歸藏境，此界基本也沒有能威脅你的人出現。”
自家師尊這麼一說，姬千凡心中總算安定了些許，但還沒等她開口呢。陳夜又突然淡淡道：
“但你秉承氣運之後，人皇界也不再會一直隱匿，會逐步暴露在諸天列強的眼中，這時候纔是真正危機的開始，歸藏，天人面對強者，不過彈指一揮間。”
“有得到就有付出，有成長就會有磨難，這個道理不用爲師說，你自然也懂。”陳夜淡淡道。
“雖然是塊燙手山芋，但是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就會走下去！”少女點了點頭，將憂愁的表情收斂，那一抹英氣愈發凝實，帶着相比一般少女沒有的驕傲與凜然。
其實她心下是想着……有自家師尊在，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這麼想，又太過於依賴了。
好彆扭……
陳夜抿了口清茶，爲姬千凡闡述道：“人皇在諸天以往都頗有聲勢，知道人皇的人不少，知道人皇道難走的人也不少，但覬覦人皇道的人，更不少。”
“那是不是除了人族之外的種族，是沒有辦法修煉人皇道的？”
抓住了些許信息，姬千凡眼睛一亮，語氣中帶着幾分猜測。
陳夜點點頭：“自然，人皇道爲人族人皇所創，受到諸天所承認的大道，若非人族想要修煉，是會遭到諸天大道所排斥的。”
那……這樣不就是排除了一堆競爭對手？
自己這人皇道除了人族就沒其他能搶走了吧？
姬千凡就這麼轉念一想，心中頓時舒緩了一些。
多多少少，能算點心理安慰不是麼？
陳夜卻是來了一記無情打擊，漠然道：“人族遍佈諸天無數，不要以爲你的競爭對手就很少。”
姬千凡撇撇嘴，嘀咕道：“師尊傳給我的《道一衍生經》我感覺就已經很誘人了。”
修煉越深，姬千凡便越是能體會到這功法強大驚人之處。
衍化無止無休，越來越強，對於這本來說，靈力似乎永遠沒有極限，現如今姬千凡的金色靈海之中靈力四溢。
若不是沒有感到些許不適感，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的靈海丹田能不能承受得住之後的靈力衍化了。
而且之前陳夜也爲她講解過，這若是放出去，相比人皇傳承，所引來的覬覦只會更多。
‘師尊的來歷……恐怕非常不簡單，至少，肯定不會人皇差。’
少女心中暗暗猜測道，腦海中浮想聯翩，但陳夜那數十萬年的年齡，阻隔了她飄蕩的思索。
活了數十萬年的存在啊……
自己猜十六歲，師尊究竟經歷過什麼，實在是令她好奇。
越是這樣，姬千凡便越發覺得自家師尊深不可測。
“沒人拿的走《道一衍生經》。”
瞥了自家小徒兒一眼，陳夜淡淡道。
功法爲他所創，獨屬他的大道，除非是他有意傳下，否則就算是其他人得到了《道一衍生經》，就算進行了修煉，立刻就會被陳夜所知。
無形之中的因果牽扯，對方的生與死，便也被他掌控在手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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