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們的一呼一吸，周遭那些無辜飄蕩的星辰生滅破碎，但很快，卻又有無數全新誕生的星辰將其替代。
星海將兩者包裹，外界的一切都無法侵擾到這其中。
“道友。”
金色的偉岸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上古人皇。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陳夜。
既然別人率先出聲問候，陳夜自然也不會怠慢，畢竟姬千凡的傳承，就是這位上古人皇的傳承，也算是未來姬千凡的半個老師。
聲音淡淡，迴應道：“道友。”
那人皇虛影見到陳夜如此淡然的反應，倒也沒說什麼，反倒是輕笑一聲，道：“現在只不過是一介殘存的殘魂，倒是讓道友見笑了。”
上古人皇早已不復存在，這人皇陵所留的一介殘魂，若不是陳夜到來，恐怕能夠在與之見到的，就是得到傳承的人了。
也就是姬千凡。
所以……
陳夜眼眸平靜，望着眼前的人皇虛影：“你要見我，所爲何事？”
先前兩人在半空之中相互對視了一眼，陳夜察覺到這眼前人皇殘魂發出的些許波動，邀請他一見。
雖然說也可以選擇不見，但是關乎自己徒弟的事情，並且他本身是人族成道，對於上古人皇又何來排斥，所以見上一面又有何妨？
若是殘魂想要奪體……
只怕還不夠他一根手指碾的。
上古人皇縱然是上古時代的強者，但如今時代已經過了，上古已經成爲諸天過去的時代。
雖然上古的輝煌依舊悠久流傳，但如今的諸天時代已經不是上古時代可以比較的。
諸天的一切都在變遷，朝着前方進發。
但諸天之中也並不乏那些毫無修煉，卻其他繁榮昌盛的。
例如……地球。
諸天之廣泛，無邊無際，陳夜身爲道尊，行走諸天數十萬年之久，也沒有探索到諸天盡頭，究竟有什麼。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夠強。
不然他也無法在諸天稱道爲尊。
所以，上古已經是過去，就算現在上古人皇真身出現在他面前，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可惜……歷代人皇，也只有姬千凡這一代，最爲傑出，直到姬千凡踏足諸天，人族纔是真正的鼎立了起來。
上古人皇之前的歷代人皇雖然有踏足諸天，但人族並沒有崛起的那麼迅速。
是一代一代的傳承，加上姬千凡本身傑出優秀的天賦，纔有了未來那非凡的成就。
也可以說，原本的姬千凡若是沒了人皇傳承，也走不到未來帶領人族鼎立諸天的輝煌。
可人皇傳承選擇了她，那麼便是她的機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也是爲什麼陳夜會選擇傳授給姬千凡《道一衍生經》的原因。
無外乎，不會影響到姬千凡本身，就算有了人皇傳承，道一衍生經作爲基礎，依舊可以繼續修行，而且包括人皇傳承之外的，也都可以修行。
包含諸天萬物，雖是基礎功法，放眼諸天，卻是不知多少人覬覦。
可惜，沒一個有命搶的。
更何況，大道一途，斑駁繁雜，其他的諸天強者都已經有了自己的道，何必還要再斷絕自己已成的大道，去搶陳夜的《道一衍生經》
雖然有着包含萬物的特性，可那也必須是一開始就修煉道一衍生經，否則將無用。
想要轉修，可以，那你就得廢除修爲老老實實的。
“道友是諸天來客吧。”
人皇發出笑聲，笑聲之中無不感慨，但同時卻又帶着一絲悲涼。
“是與不是，又何須問，我對你的人皇傳承並沒有興趣，只不過，我的徒弟需要它。”
面對正主的問題，陳夜面色淡淡，說明了來意。
饒是人皇也沒想到，眼前這道人來意直接言明，十分直白，難道這麼說，他難道就會給麼？
半響後，他才緩緩笑道：“以道友的實力，想要奪取人皇傳承，也不過輕而易舉，就算是我真身在世，也不會是道友的對手。”
陳夜聽得出他的感慨，還有那絲悲涼。
一代人皇，在嘆息自己無法踏足諸天頂峯，最終因爲壽終就寢，安於這人皇陵之中，留下傳承。
如果可以，他自然想要成道，活上無盡的歲月。
不斷地前尋，不斷的尋找。
但可惜，沒有如果。
既爲人皇，承載人族氣運。
無法摒棄人族，孑然一身……
只能說這位人皇太執着了。
這番壯志雖好，但終究是沒有做到。
片刻後，陳夜搖了搖頭：“我不會徇私，我道已成，無需他物，我徒兒所需，她自然會靠本事去拿。”
語氣淡淡，那老人皇仍舊能聽出這其中陳夜的自信。
我徒弟想要的，她自己完全可以拿得到手。
如果我出手了，那麼這個人皇傳承即使拿到手，對於他來說，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僅此而已。
“倒是我失言了。”人皇笑了笑。
但隨即，他又盯着陳夜：“若道友徒兒得到了我之傳承，還望道友能夠幫襯左右，有朝一日，人族能夠鼎立諸天。”
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不用人皇多說，既然是自己的徒弟，那自己就會幫下去，讓姬千凡真正崛起，大放光彩。
未來的人皇只會更強！
“只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多謝道友。”
人皇的身形緩緩化作金色的粒子即將消逝在這片空間之中。
陳夜就這般默默看着。
如果沒他，那麼這人皇殘魂依舊會存在，姬千凡得到了傳承，這殘魂很有可能會成爲老爺爺一類，落在姬千凡的身上，指引着她前行的道路。
究竟是與不是，恐怕也只有這位逝去的人皇才清楚了。
可就算沒了這人皇殘魂，陳夜對於姬千凡的未來也從未有所懷疑。
這是他對於自己的信心。
也是對於姬千凡的信心。
即將全部化作金色的粒子，最後，人皇那一眼眸突然間變得別有意味，盯着陳夜。
陳夜眼中閃過些許波瀾，隨即化作平靜。
無盡的星海空間之中只剩他一人端坐。
時間凝滯，不知過了多久。
他突然笑了笑。
畢竟……
他不屬於這個時代。
可他，又何嘗不是從以往的歲月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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