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很順利的事，當下總是會有層層巧合和意外阻擋她前進的腳步。即便再謹慎，好不容易突破出來面臨的卻是另一堵高牆。
她彷彿困在不着邊際的死局裏。
禹凝苒桌底下的手緊緊握住，沉默寡言地聽着系統彙報早就聽煩了的數據。
心底第一次產生了挫敗。
她的主場在夏國，離開越久於她越不利。
只有除掉禹凝納……
只有這一件事她能成功。
禹凝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快速平靜，忍着屈辱表示歉意：“這件事是本宮考慮不周，本宮也是希望能儘快打聽到姊妹消息，以解家人擔憂。”
林牧觀察她的表情似無作假，手指劃過信封，疏離而客套地回答：“南城消息一向靈通，未曾知曉夏國失蹤了一位公主。”
“倒是早日隱隱聽聞夏國會同琉璃國交好，特派皇帝最寵愛的六公主前往和親。”
林牧眼皮未擡，彷彿渾不在意般接着說：“公主如何不去找琉璃國君王？”
這消息自然是他有意聽來的。
結合當下三公主的反應來看，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面對質疑，禹凝苒處變不驚：“讓城主見笑了，本宮先前已經去過，六妹不解父皇用苦良心，自是不願成就此事。”
她沒說完的話是，未在琉璃國尋見，必然是半途逃離了。
可見這六公主確是個不知輕重的。
“嗯。”林牧聽完也沒表示什麼。
林洲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桌下的腿不耐地動了動。
早知他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她也想不通林城主爲何要帶他這弟弟過來，兩個人密談顯然更方便，這下總要有所顧忌。
本來還想說些城主感興趣的話題，以此拉近距離。可每當她準備找機會切入時，這人總是會有小動作鬧得城主不經意間分心。
氛圍是一個無形且微妙的東西。
若節奏掌握得恰到好處，一切就水到渠成。
但凡因一丁點變數打散了氛圍，就會造成不同的結果。
言盡於此也該回去了。
禹凝苒只能暫時臨別，回頭自己再親自調查。
那幫廢物手下根本靠不住，她從一開始也沒寄希望於他們。
早在以前她就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誰是能夠完全相信的。即便是隊友，也會悄無聲息的背叛。
以她的身手，做好僞裝潛入絕無問題。
“還望城主日後留心了。”
禹凝苒告辭，林洲偷偷瞄一眼兄長的表情，靠過去小聲問：“欸，你對這三公主是什麼感覺？”
“回去讀書，別以爲跟着出來就不用讀了。”林牧轉身朝另一邊走。
林洲輕嘖一聲，連忙跟上去，“我就是好奇嘛，你先回答我，我再去學。”
林牧只是警告：“此人並非如傳聞那般癡傻，你最好離遠一點。”
林洲不信：“怕什麼？她再有手段也打不過我。”
“那可未必，夏國有專門爲皇室公主訓練出的暗衛，就如影子一樣追隨主人，常人不可窺見面具下的容貌，也摸不清他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