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語音一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回想道:“按照星際第1026條規定,凡落敗種族一律奪取其威脅性。”
季臨眉心微低,搖搖頭問:“我指的是更早以前,這種情況我是如何處理的?”
“……”
一時竟沒人能夠接住這話。大家對於上將大人的印象多半隔着深厚的偶像光環,向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也不會出錯。
更早以前的上將啊,記不清了。
季臨對於那段記憶也逐漸模糊,有時會感覺是另一個人,那人不是他。
他和他的想法不一樣。
“不是所有種族都應判其罪名。”一道響亮的聲音傳出,人們紛紛轉臉去望。
是祈隊。
只有祈隊還記得,認認真真重複曾經的話:
“您說過的,這些異族並非罪無可赦,失去首領的族羣可以押入各個旁系星監獄工作,幹活達到指標便能在那顆星球上獲得自由。”
相信很多異族子民只是缺乏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也正因爲這樣,他才把季臨上將當作自身標杆,一生都在追隨這個永遠不會出錯的人。
雖然現在的形式和以前不同了,但他仍然記得這些話。
季臨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間有種溫柔的錯覺。他忽然恢復成以往那樣,溫聲道:“我知道了。”
“結束後去領取獎勵吧。”
艦長愣了愣,還在等待他的指令:“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自然是照舊執行。
那些異族活着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也不能創造更多的價值,於情於理都不在他拯救的範圍之內。
何況他不懂情,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暫時先關押起來。”季臨微眯起雙眸,聽見自己說。
這個機會留給所謂無辜之人遠遠算不上。
他只是選擇在這一次,給自己一個機會。
……
這邊蘇納癱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盤新鮮的草莓,咬了一口草莓尖尖悠哉悠哉地看電視。
廿零一動不動挺直地坐在她旁邊,黑瞳緊盯着屏幕。
過了許久,他終於意識到對方忘記了某件重要的事,雙瞳偏移目光彷彿埋沒冰層。
蘇納被他看得不自在,想了想把草莓屁屁咬掉,重新從盤子裏拿了一個大草莓遞過去,“給你喫。”
她不喜歡喫草莓屁屁,所以也不會給對方喫草莓屁屁。
可惜少年似乎並不領情,渾身散發着淡漠氣息,還自帶冷風悽悽的氛圍感。
???
誰能告訴她這孩子又怎麼了?
虛空中投映着面板突兀地遮住屏幕,只見上面顯示:
[檢測到機會合適,已自動讀檔。]
蘇納眼角跳動兩下,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令人頭禿的存檔問題。
不和季臨見面是不可能的,這個事想打岔過去也不可能。
那麼只有一個辦法。
蘇納深吸一口氣,把草莓盤子放在桌子上,搓搓手轉過身和他面對面。
“你聽好了,現在我每一句話都很認真。”
看着少年淨白的臉頰,眸光半明半暗,不容忽視。
她解釋道:
“簡單來說就是靈魂互換,這種情況在混亂的星系體制中並非不可能,我需要和他接觸才能弄明白其中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