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支菸頭隨意地丟在桌子上，劣質煙氣繚繞混着迷亂的燈光模糊了視線。
“老陽啊，真是好一段時間沒見你出來活動了。”
“哈哈哈！膽小鬼該不會是被小警察抓慫了吧？”
幾個光着膀子的男人聚集在角落一邊飲酒一邊嘲笑着。
被喚作老陽的男子看起來上了些年紀，污頭垢面的就這麼癱在沙發上，一杯酒一杯酒地往嘴裏灌，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沒醉。
聽到衆人的嘲笑，老陽當場漲紅了臉，一口痰吐在地板上。
“呸！老子會怕那些人？一個個裝模作樣，不就穿了個制服嘛！”
“喲，還挺有骨氣？”一個紋着大花臂的男人吸了口煙，摁滅在牆上道：“實在不行就跟着咱們混，少不了你風光的。”
老陽看了他一眼，手指搓了搓眼角，“會有之前風光嗎？那段日子啊……”
花臂男一聽這語氣，呵笑一聲，“得了吧，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可不是一窮二白嘛！”
男人本就憋着一股氣，咬咬牙道：“還不是那陳家坑了老子，好端端的生意都給攪黃了，連警察都招來了。”
“現在欠一屁股債也沒得還，蹲監獄的蹲監獄都不知道找誰要去！”
角落那些人本是隨意起鬨，一聽他說起來還真有點同情。
“要不這樣，哥幾個還真有點辦法。當年還有幾個跑了的，花點錢找個菜商聯繫上看看怎麼解決。”
老陽還來不及說什麼，花臂男突然站起身笑道：“當然是得有個條件的，要回來的錢咱們五五分，怎麼樣？”
偏偏他這邊的人還真不敢輕易動手。
“考慮得怎麼樣？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靠！”
老陽隨手把酒瓶子往旁邊一順，單手仰面扶額，臉紅得像猴屁股，用破罐子破摔的語氣道：“行行行！如果追不回來甭管老子賠損失，老子沒錢。”
一羣“老鼠”辦事屬實很快。
“哎喲大哥們，你們找我也沒什麼用！如今我們這些人也躲躲藏藏同樣不好過，上面蕭氏壓着呢！”
這蕭氏企業雖不是最頂尖經濟大家，但對付這種小流之輩綽綽有餘。更何況蕭氏與沈氏一向交好。
花臂男帶的人立刻上去踹了對方兩腳，威脅道：“這債一日還不成你們也別想安寧。”
在場都是玩命的人，這白刀子入紅刀子出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個年輕人懂的稍微多一些，眼珠子一轉試圖周旋道：“或者你們可以找上頭問問，看看陳家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玩意？”
“你他媽唬我呢！”
“大哥！”
話音未落，有人急匆匆趕來，手裏拿着一張皺巴巴的字條，上面盡是塵土。
通過模糊痕跡大概能看清意思是陳家還有一個籌碼可以交換，這消息暗中流出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