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說不在意,只是跟這件事情相比,獲得了怎樣的戰果都顯得沒有那麼重要。
他要去向酒劍道士表達謝意。
這個遲來的感謝是必須要有的,每個人都需要知恩圖報,或許別人並不要求什麼,但自己必須要記得這份恩情,並且向別人表達自己由衷的感謝。
這是葉諾做人的原則之一。
於是他行色匆匆,步伐急促的抵達了平安巷弄。
果不其然,這老道士正在這裏飲酒,喝醉之後四仰八叉的擋住了其他人的去路。
葉諾看到他這番毫不在意形象的模樣,不由得苦笑一番搖了搖頭,怪不得他之前總是被路過的路人身上踹幾腳。
就這樣擋住了別人的路,別人難不成還慣着你嗎?
自從這臭老道士替“不周山”立下了汗馬功勞之後,所有人都不敢再這般對他,也不敢如此對他的輕易不尊敬。
因爲不周山,所有的倖存者都明白,眼前的這個老道士,他只是行事如此,而不是沒有實力,而不是真的只能在這裏流浪。
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尊重的,不管他形象如何,是否邋遢,每一個人都會用自己的心去尊重他。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如此,當你一無所有時,誰都不會看的起你,當你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強者時,誰都會對你另眼相看。
這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不能責怪任何人。
大部分人行事都是如此,可葉諾他不一樣,他在知道酒劍道士實力很強之前,就時常和他閒聊,時常送來他些美酒。
兩個人相談甚歡。
年輕人有些不懂的問題,便虛心向他求教。
老道士則毫無保留的用心解答。
兩個人的關係,亦師亦友,像師傅和徒弟,像爺爺和孫子、也像忘年交。
葉諾看着這老道士醉醺醺的睡在這地上,於是踹了他一腳,可他還沒有醒過來,葉諾伸出腳便又是一腳。
“咋啦?幾個月不見酒量那麼差了,喝了這麼一點兒就醉成這個樣子。”
“唉,你說巧不巧,我還正巧拿啦幾瓶桂花佳釀,還想着跟你一起來喝一番,但你現在醉成這樣子,也確實是喝不下了,那就算了吧。”
此話說完,老道士打了一個激靈,立即翻身而起。
“酒在哪裏?”
很明顯他是裝醉,同樣也很明顯,他沒有經受住這桂花佳釀的誘惑。
葉諾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這裏啊,你想喝嗎?”
“小子不要廢話,酒放在這裏,你趕緊走人!”
酒劍道士表情沒有絲毫的猶豫,語氣十分堅決,很明顯,他對葉諾十分不客氣。
“瞧瞧,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氣量還這麼狹小,你這輩子是怎麼活的啊?”葉諾也沒有半點猶豫,便立即回懟道。
他肩膀上的皮卡丘,此刻也似乎在爲主人搖旗吶喊,可愛的表情故作兇狠:“皮卡、皮卡!”
老道士白了這寵物和主人一眼:“臭小子,趕緊滾蛋,我不想看見你聽見了嗎?”
“哎呦,你怎麼氣量這麼狹小?不就是去閉關的時候,沒有給你打個招呼,好好跟你告個別嘛,我不是託付鐵柱給你每天送酒了嗎?”葉諾表情有些無奈,然後認錯道。
“這不是現在來給你賠罪了嗎?你要是現在原諒我,每天都有桂花酒喝哦!當然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諒,如果實在不行,我就走了。”
葉諾表情玩味,開出來了這老道士無法拒絕的一個條件。
果然,當他說到這裏之後,這老道士再也不復之前的語氣堅決。
轉而眉宇間神色十分猶豫。
“每天一瓶桂花酒?你是說真的?”老道士開口試探性詢問道,他顯然有些質疑,因爲這種酒的產量是極其有限的,同時在市場上也是有價無市。
是作爲專供品的存在。
葉諾這是肯定的,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這個承諾。
“拜託,老爺子,這座方舟是我的,我覺得這裏還有我可能搞不到東西嗎?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喝酒把腦子喝壞了?連這點東西都想不到嗎?”
葉諾對他的迴應毫不客氣,兩人就像關係密切互懟的老友,雖然無論是年紀還是身份都天差地別,但這並不影響兩人越走越近。
真正的知己,是不在意年齡,身份,地位的。
只要兩個人三觀合適,並且有相同的話題,只要互相能懂對方的心意,能聊的下去。
那就可以成爲朋友。
甚至知己。
聽完葉諾的這番話,這老道士眼神當中若有所思,他思索一番之後,最終還是缺依舊有些猶豫。
因爲他準備和葉諾討價還價。
“一瓶?我不管,我最起碼要三瓶。”
他一臉傲嬌的神色,彷彿是你要是不滿足我這個要求,那一切就免談,我就不認識你這個臭小子。
葉諾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不由自主的嘴角浮現了微笑,他沒有半點猶豫,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三瓶就三瓶,你這老傢伙還不知足,獅子大開口,那我有什麼辦法?反正是我有錯,在線去賓館,沒有給你打招呼,現在就當是給你這個老傢伙認錯了。”
酒劍道士聽到葉諾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表情顯得很滿意,很滿足。
態度也曾最開始的拒他於千里之外,緩和了不少,表情竟然有些疑惑:“閉關出來了?接下來還準備閉關嗎?什麼時候出來?”
葉諾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回答:“大概一個小時之前閉關出來的,目前的這段時間,我可能不去閉關了,至於是因爲什麼原因,你是知道的。”
酒劍道士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
在“不周山”隨時面對侵略的情況下。
葉諾就必須在這裏。
……
原因很簡單,他是這座不周山的主心骨,只要他在這裏啦,這裏的所有幸存者們都會萬衆一心,都會隨着他的腳步一同征戰沙場。
隨着葉諾一同前行。
只要他在這裏,那這座方舟內部所有幸存者心裏都會踏實很多,他們會隨着自己的城主,會隨着眼前這個青年人,同生死,共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