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中醒來的葉諾只覺得渾身舒展,積蓄已久的疲憊居然一掃而空,長期勞累導致的精神疲倦,也在此刻變得神清氣爽。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輕鬆過了,無論是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態。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不知何處散發的惡臭,有些像泡在水中長時間未清洗的鞋子,也有些像是腐爛的榴蓮。
這讓葉諾胃裏忍不住的翻江倒海。
於是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視周圍後卻發現並無異物,正當葉諾疑惑氣味來源之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上佈滿了黑色的污穢。
整條從之前營地帳篷裏分割下來的牀墊,都被這種黑色的粘稠污穢所沾染。
葉諾伸出胳膊,鼓起勇氣細細嗅去,下一刻便再再也繃不住胃裏的噁心,如此深入骨髓的惡臭令他趴在牀前劇烈嘔吐。
這酸爽的氣味。
遠遠勝過擠公交時,某些運動過後大汗淋漓的猛男,將你的頭顱埋在他的腋下。
比榴蓮更上頭,比臭豆腐更持久,比腐爛的食物更令人作嘔。
於是葉諾連忙奔跑出屋外,朝着洗浴間奔去,沿路匆匆忙忙,路過其他人時也來不及打招呼。
建國一頭霧水的看着衝出去的葉諾,心中只覺得有些疑惑,剛想開口詢問他是在鬧那一出,但隨之而來的惡臭便籠罩了他。
“嘔…臥C。”
遠去的葉諾只留下一個背影,速度就像是一道迅捷的閃電,他能夠很明顯的感知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
都有了質的提升。
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趕緊洗去身上這種極度惡臭的污穢,他只能瘋狂的奔跑,同時向衆人表達着自己的歉意:“嘔…對不起大家了。”
“嘔…我的味道很大,你們忍一下。”
隨着葉諾奔跑,沿途路過的地方都瀰漫起這種惡臭,早起的人趴在洗漱間、路邊嘔吐,尚在夢中的人被硬生生薰醒。
由於夏天溫度較熱,所以他們一般都不關窗戶。
鐵柱想不到、陳啊浪,還有一衆人都想不到,自己僅是因爲沒關窗戶,便要遭遇這般飛來橫禍。
他們這輩子,還沒聞到過這樣的惡臭。
向來對臭豆腐、榴蓮等重口味食品忌諱極深的鐵柱,此時在鼻孔當中塞着兩團棉花,表情十分難受猙獰,一臉生無可戀的說道:“他孃的…這種味道都經歷過了,以後榴蓮臭豆腐能算什麼?”
“奧力給幹就完事了。”
建國同樣眼神幽怨:“葉諾那傻兒子,他是不是趁着我們不注意,偷偷喫米田共了,簡直是臭不可聞,杞人憂天!”
鐵柱雖然男人惡臭,但還是想要糾正建國:“我可求求你別說話了,亂用成語不覺得丟人嗎?我就想在這兒好好憋會兒氣,你可以暫時閉嘴嗎?”
建國此時此刻也不想再爭論,只是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鼻音濃重的吐槽道:“傻葉諾肯定是掉糞坑裏了,說不定還偷偷吃了幾口。”
一旁用衣物遮住口鼻的江夢竹突然開口:“你是說葉諾偷偷喫奧力給,然後想驚豔我們所有人?”
鐵柱突然肯定的點了點頭:“大概率是這樣,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但葉諾當時的速度如此之快,況且處於不周山內,又能出什麼大事呢?
夏言這樣安慰着自己。
直到葉諾清洗乾淨自己身體上的污穢,重新出現在其他人的眼前。
他確實有些尷尬:“實在…實在不好意思,我的這個…那個…味道確實很大,讓大家難受了,希望你們能忍一下啊。”
其他人一致表示不原諒。
江夢竹一臉正氣的率先先葉諾發難:“好好一個小夥子,居然偷喫米田共!”
屈剛點頭。
鐵柱高舉雙手:“附議。”
“贊同。”
“夢竹姐說的對。”
葉諾實在有些無地自容。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知心中在想着什麼。
面對其他人的嘲笑,葉諾實際上也是也一頭霧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明睡前還好好的,一覺睡醒就變成這樣子了。
粘稠的污垢遍佈體表,惡臭涌出。
可自己的身體卻是那麼的輕鬆舒適,這種奇妙的感覺他從未體會過,就好像…就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力量,之前長期訓練留下的暗傷也一併消逝。
葉諾思來想去,答案很顯然只有一個。
肯定是林鹿溪搗鼓出來的結果,並且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除了…味道有點強烈。
“是你的手筆吧?”
葉諾在心中問道。
林鹿溪的語氣有些得意:“當然,怎麼,來感謝我?”
葉諾有些無奈:“確實很感謝你,我感覺身體狀態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能不能提前給我說一聲,這樣…真的有那麼一丁點的尷尬。”
葉諾的語氣有些懇求。
但林鹿溪依舊是一副無所謂態度:“下次一定哈。”
葉諾無可奈何:“好一個下次一定,那你能告訴我,你昨晚對我究竟做了怎麼?”
林鹿溪答道:“幫你洗髓,排出了身體當中積年累月攢下的所有有害雜質,同時達到了強身健體的功效。”
葉諾聽懂了她的意思,於是不再詢問。
轉而向一旁好奇的同伴們解釋清楚了這件事,其他人都報以理解,但建國依舊不依不饒的嘲諷着葉諾。
口中盡是什麼“米田共”、“奧利給”、“老八祕製小漢堡”,這樣的詞語。
葉諾聽的實在有些煩,於是張口只是一句:“大家安靜啊!你們知道劉建國先生,在血字倒計時結束後的縮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其他人都被葉諾突然提高的音量,吸引力注意力,他們都有些好奇:“所以…發什麼什麼事兒呢?”
葉諾淡然一笑,語氣不急不緩的答道:“他那天縮小之後,掉進了自己拉的xiang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