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四兄弟，還有秦老太，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林震笑了笑：“傳承兩百年的家族，要說沒做過什麼齷蹉事情，你也不信。”
“那當我沒來過。”徐南轉身就走。
林震忙道：“你就這麼躲我？”
徐南腳步一頓，回頭看林震，目光深邃得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洋：“我躲你？”
林震心顫了一下，勉強笑道：“怕我纏着你讓你教我武學。”
“你確實不適合。”
“不適合就不適合吧。”
林震說着，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很快，咔咔聲作響，一張紙從打印機裏梭了出來，她遞給徐南：“把秦開海帶走吧。”
“確定沒事？”徐南沒有忙着接。
秦開海能不能救出來，他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甚至還希望秦開海犯的事太大，乖乖在牢裏反省反省。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從法律程序上來說，可以用罰款解決。”林震道。
“謝了。”
徐南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道：“改天請你喫飯。”
“哪天？”林震立刻問。
徐南沉默了片刻。
他本是客套一下，沒想到林震還當真了。
“過幾天吧。”徐南道。
林震點頭：“行，我等你電話。”
“好。”
摸了摸鼻子，徐南心裏泛起古怪的感覺。
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希望是錯覺。
徐南拿着紙張回到巡查總局大廳，秦妃月和趙思娟立刻迎了上來，目光裏帶着期盼和忐忑：“怎麼樣？”
“拿着這個，去把秦開海帶出來吧。”
徐南強忍着將這張紙撕碎的衝動，遞給了趙思娟。
“太好了！太好了！”
趙思娟一把接過紙張，仔細看了看，喜極而泣，快步跑開。
“徐南，謝謝你。”秦妃月深深看着徐南，眸子裏盛滿了歉意。
“以後別跟我說謝謝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個。”
徐南輕笑，擡手輕撫秦妃月的臉頰：“以後，別哭了。”
“嗯。”
秦妃月滿是認真的重重點頭：“我答應你。”
徐南笑。
等了沒多久，趙思娟挽着秦開海的胳膊出來了。
秦開海一臉沮喪，失魂落魄。
“爸。”秦妃月輕聲喊了一聲。
秦開海沒擡頭，他自己也覺得沒臉見秦妃月。
秦開海道：“大哥他們……”
“你還管他們幹什麼啊？你能出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說着，趙思娟嘴巴一癟，淚水漱漱而下：“這次咱們家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秦開海悶不做聲，垂下的拳頭緊緊握着。
“既然沒事了，那我跟妃月就回去了，從今往後，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徐南拉着秦妃月的手，淡淡開口。
“好好好！你放心，我們再也不打擾妃月……”趙思娟忙不迭的點頭。
徐南沒理會，把趙思娟的話當放屁一樣略過，拉着抿嘴不語的秦妃月就走。
“等一下！”
秦開海喊了一聲，快步追來。
徐南猛的回頭，眼中盛滿殺意：“秦開海，我能把你撈出來，也能把你再送進去！如果你不想以後都在牢裏度過的話。”
這一刻，秦開海瑟瑟發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徐南收了氣勢，拉着秦妃月再度離開。
“妃月！”
秦開海咬牙喊道：“去見奶奶最後一面吧！”
秦妃月眸子微睜。
“又是最後一面？怎麼？上次是跳樓，這次是什麼？還想要什麼？”
徐南是真想把秦開海一拳轟殺當場！?
“不不……這次是真的……”
秦開海臉色慘白，痛苦道：“我在裏面的時候就接到消息，真的快不行了……”
“真的真的！”
趙思娟連忙點頭：“媽年齡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很大，心臟承受不住，醫院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已經在ICU搶救，醫院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徐南！”
秦妃月立刻緊緊握住徐南的手。
“呼……”
徐南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吧。”
從巡查總局出發，又驅車去了醫院，見到了在ICU裏的秦老太太。
面無人色，嘴脣烏青。
徐南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次是真的快走了。
“奶奶……”秦妃月面露痛苦，眼中有水霧匯聚，但她沒有哭。
因爲答應過徐南。
秦老太太被推出了ICU，醫生搖頭道：“我們盡力了。”
秦開海跌坐在地，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崩潰道：“是我這個當兒子的沒用！”
趙思娟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甚至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