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別墅。
徐南搭乘出租車趕了回來。
站在秦妃月的門外,他輕輕敲門,柔聲喊道:“妃月,我回來了。”
沒有迴應。
徐南耳朵貼在門上,隔着門,可以感受到秦妃月的呼吸。
“妃月!開門。”徐南再度喊道。
秦妃月依舊沒回應。
微微咬牙,徐南一掌拍在門鎖上。
咔嚓一聲,這剛修好的門鎖,又壞了。
開門進屋,徐南看到秦妃月坐在牀上,雙手環抱白皙小腿,腦袋埋在膝蓋上,一頭如瀑的烏黑長髮隨意披散。
房間裏窗簾被拉得死死的,不透風,也不透光,空氣裏縈繞着沉悶的氣息。
徐南心中殺意早已洶涌澎湃,卻強自忍耐,從牀邊走過,站在窗邊,揚手將窗簾拉開。
陽光立刻穿透窗戶,灑落在秦妃月的身上,爲她披上一層金黃。
彷彿才醒過來一般,秦妃月擡頭,看向徐南,眼神是空洞的。
秦家人將她逐出家門,從族譜中劃去名字,這對秦妃月的打擊很大。
可她還是能堅強的恢復過來。
但這一次……
親生父母和奶奶,居然用下三濫的手段,將她送到一個男人的牀上去!
這種打擊,是毀滅性的!
徐南心疼欲狂,坐在牀邊,伸手輕撫秦妃月的秀髮,柔聲道:“我回來了。”
“回來啦。”
秦妃月輕輕開口,問道:“這次有沒有給我和安安帶禮物?”
她的聲音,輕柔,平靜。
可眼神,依舊空洞。
像是早已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徐南不由握拳,骨節咔咔作響。
內心的怒火與痛苦,幾欲毀天滅地。
“對不起,是我沒有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
徐南目光爬滿血絲,緩緩起身:“我去殺了他們。”
剛邁出腳步,徐南就停了下來。
秦妃月揪住了他的髒兮兮的衣角,空洞的眸子終於有些聚焦:“你在說什麼?殺誰啊?”
“我都知道了。”
徐南低吼道:“秦家人居然敢這麼對你!我要讓他們感受這個世界上最極致的痛苦!千刀萬剮!”
其實徐南完全可以不告訴秦妃月,直接去秦家,把秦家人殺個雞犬不留!
但他沒有那麼做。
此刻,算是一種試探。
試探在秦妃月的內心中,秦家人是否還佔據那麼重要的地位!
“不要……”
“爲什麼?”
徐南通紅着眼睛,撕心裂肺。
他寧願再跟五大戰神打一場,哪怕生死相向,也不想看到秦妃月這行屍走肉的模樣。
“他們……他們……”
秦妃月茫然道:“那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奶奶……他們……”
“你自己信嗎?”
徐南牙齒幾乎咬碎。
“他們當你是孫女,是女兒嗎?虎毒都還不食子,試問天底下,有誰家的父母,會對自己的女兒做這種卑鄙的事情?”
秦妃月低頭,喃喃道:“這……這不是沒事嗎?我……挺好的……”
“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徐南如野獸一般低吼:“是不是真的要等到他們逼死你了,你纔會對他們徹底死心?”
“我該……怎麼做?”
秦妃月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眼淚奪眶而出:“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
徐南一把將秦妃月緊緊摟在懷裏,雙臂用力,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
他能感受到秦妃月的痛苦,這讓他也有種被凌遲的感覺。
“我該怎麼辦?嗚嗚嗚……怎麼辦?”
繃了三天的秦妃月,終於將內心的無盡痛苦和委屈全都爆發和宣泄了出來。
她肆意的大哭着,一聲聲的問着。
徐南一言不發,就這麼緊緊的擁着她,任由她的眼淚將自己的衣襟全都溼透。
整整半個小時,秦妃月崩潰到哭暈過去。
哪怕是在昏迷中,她依舊眉頭緊鎖,滿臉痛苦,似乎還在做噩夢。
徐南心痛至極,輕輕將秦妃月放在牀上,拿出銀針,刺入她頭部穴位。
漸漸的,秦妃月的表情舒緩了下來。
安安靜靜的睡着。
陽光照耀在她的側臉上,讓她如同等待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收了針,徐南拿出手機,撥通崔雲婷的號碼:“現在,立刻,馬上!讓安月集團消失!我要讓秦家人一無所有!”
“南爺,秦家不知道在哪裏找了一個靠山,從京城來的……”
不等崔雲婷說完,徐南打斷道:“秦家沒有靠山!按我說的去做!”
“明白!”
崔雲婷心驚肉跳,直到掛斷電話,依舊是雞皮疙瘩不斷冒出。
她能感受到徐南那滔天的怒火。
深深吸了口氣,崔雲婷按下座機上的紅色按鈕,冷聲道:“立刻展開對安月集團的全面打擊!天黑之前,我要聽到安月集團倒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