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什麼?”
原副-官催促道:“快啊!十分鐘之內,我要知道這個號碼的主人現在在哪裏!”
陳啓明神色古怪至極:“找這個人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救吾帥性命啊!陳總督,十萬火急!您就別多問了行嗎?等人找來,治好吾帥傷勢,我慢慢跟您解釋!”
原副-官都快急出內傷了,但卻不能對陳啓明喝罵。
人家是重城總督,他在西原位高權重,卻管不到重城,非要管,那就是越權,是謀反,是要被咔嚓的!
兩者不是同一個系統,也說不出上下級別來,陳啓明對戰神恭敬畏懼,對他原副-官禮讓三分,他也得對陳啓明這個總督面子纔行。
陳啓明臉皮都抽搐起來。
好傢伙,孫凌一回來,就又是讓人跪下,又是槍口對着的,劍拔弩張至極。
而後孫凌自己舊傷發作,還把人給直接關進了監獄去。
現在,卻要去求人來救孫凌?
陳啓明算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憋得也快內傷,強忍着古怪念頭,道:“原副-官,這個人在哪裏,我現在就能告訴你。”
“什麼?你也知道前任南疆主帥在哪裏?”原副-官大喜過望。
陳啓明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抽搐,艱難點頭道:“是的,前任南疆主帥也是咱們重城人,他回重城的時候,也是我去迎接的。”
“那太好了!”
原副-官喜不自勝道:“他在哪?我現在就去求他!”
“在監獄。”
“嗯?監獄?哪個監獄?”
“重城只有一個監獄,重城監獄。”
“什麼?”
安如山大驚失色,而後怒得鬍子都一翹一翹:“開什麼玩笑?誰敢把南帥給關到監獄去?怎麼回事?”
原副-官也是一臉茫然。
好傢伙,誰這麼大膽子?
雖然人家卸任南疆主帥,成了一介平民,但人家爲國爲民,天大的功勞在那呢,把人給關監獄去,這不是找死嗎?
“是誰關的?陳總督你怎麼不攔着?前任南帥跟吾帥一樣,說是國之重器都不爲過,誰把他關進監獄?反了天了!也不怕傳出去激起民怨?”
陳啓明表情管理已經失控,道:“原副-官關進去的。”
原副-官臉上滿是憤怒:“誰關的都不行!原副……”
話沒說完,戛然而止。
呆愣着擡起手,指了指自己:“我?”
“嗯,是你,還是用的擒龍鎖。”
這句話說出來,陳啓明已經憋得快休克了。
他想笑,想放肆的笑,想歇斯底里的笑,想笑得躺在地上打滾!
不如此,宣泄不出提心吊膽了一整晚的情緒!
“原副-官……”
安如山的表情跟原副-官同出一轍。
嘴脣顫抖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膽子,是真的太大了!
放肆啊!
用鎖罪大惡極的犯人才能用的擒龍鎖,鎖了前任南疆主帥?
這是對蓋世功臣的極致羞辱!
消息要是傳回京城,這原副-官得吃不了兜着走!
原副-官全身僵直,瞳孔擴散,無比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發自靈魂的問題,浮現在空蕩蕩的腦海。
而後,他踉蹌着退後了兩步,臉色白得比重傷的孫凌都徹底。
“那……那個……徐……徐南是……前任南帥???”
“是的。”
陳啓明轉身就跑。
他呆不下去了!憋不住了!
再不跑出去宣泄一下,要活生生憋死在這!
很快,總督府外,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笑聲。
這聲音吸引了外圍守軍的注意,連忙查看,發現是陳啓明,呆愣片刻,默默退去,而後不禁感慨:“咱們陳總督對西凌戰神的崇敬之情,深刻啊!看看,因爲擔心西凌戰神,咱們總督都快急瘋了。”
“是啊是啊……”
孫凌躺着的房間裏,死寂而沉悶。
安如山幾度想張口,卻又默默閉上。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就覺得挺禿然的。
而原副-官,腦海裏這纔回蕩起徐南說過的話。
“你確定要給我戴這個?”
“我們打個賭,要不了十個小時,你會給我下跪。”
“十二個小時之內,你會回來。到時候,希望是拉我去遊街示衆,而不是來求我。”
原副-官眼前發黑。
“這事鬧的……”
安如山道:“原副-官,還不快去把南帥請出來?”
原副-官呆愣點頭,像是木偶一般,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