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鳴隨後提着西裝和那一大堆的文件,走到時慕白身邊,“總裁,您的衣服。”
時慕白接過後,去了隔間的更衣室,快速將裏裏外外的衣服都換了一遍。
沒了那股子臭味,整個人看上去都自信了許多,腰板都挺直了。
如果不是在病房裏,或許還能走出一段六親不認的步伐來。
範鳴的目光,落在時慕白那張略顯潦草的俊顏上,心中劃過一絲嘆息。
要不說有些人就是天生得老天爺眷顧呢,長了一張得天獨厚的俊臉,即便不修邊幅,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潦草的氣息也掩蓋不了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和帥氣。
換做是一般人,總裁這副潦草的樣子,那就是流浪漢附體了。
在心裏大膽地吐槽了一番之後,範鳴小心地湊到時慕白身邊,低聲道:
“總裁,您要不先去洗個臉,刮一下鬍子?”
怕總裁大人覺得他在嫌棄他,範鳴又趕緊加了一句,“您這個樣子,我擔心夫人會嫌棄您。”
果然,時慕白一聽這話,臉色微微沉了幾分,“工具帶了嗎?”
“都在這裏了。”
範鳴將手上一個裝着洗漱用品的洗漱袋遞給時慕白,他快速接過,又重新鑽進了浴室。
果然還是夫人這個工具人好用的。
範鳴看着浴室門口,表情一臉的欣慰。
“範特助。”
就在這個時候,範鳴聽到溫言在叫他。
他立即回頭朝溫言看過去,臉上從善如流地露出了諂媚的模樣,低眉彎腰,“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溫言指了指範鳴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堆文件,疑惑道。
“這些都是需要總裁親自處理的文件,總裁沒時間回公司,我只好搬過來了。”
說着,他朝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夫人放心,總裁辦公的時候,不會打擾到您的。”
溫言怔怔地“哦”了一聲,也沒說別的,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才合適。
就在這個時候,時慕白從洗手間裏重新走了出來,鬍子已經刮乾淨了,眼中的紅血絲雖然還在,但精神看着卻好了不少。
眼底下的黑青也沒褪去,可並不影響他的俊朗和帥氣。
溫言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時慕白的身上,恍惚間,想到了上輩子自己第一次見時慕白的時候。
有句話說,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源於見色起意。
她想,她就屬於這種。
在遇見時慕白之前,她從未想過,一見鍾情這種事,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可就在看到時慕白的那一刻,她當時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
這輩子,就是他了。
也因爲這一份執着,她在時慕白麪前從欽慕到小心翼翼的討好,到歇斯底里的無理取鬧,到徹底失去了自我。
人吶,要先學會愛自己,別人纔會愛你。
上輩子,她把自己的全世界都用來裝時慕白了,連容得下自己的空間都沒有,又怎麼會愛自己呢。
這輩子,她開始努力着去擺脫有時慕白的世界,卻轉過來發現,時慕白在圍着她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