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姐夫,是我疏忽了,不知道你有潔癖。”
莊柔用力咬着下脣,才堪堪從剛纔的難堪中緩過來,勉強從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趕緊給自己找補,似乎只有這樣,她還能殘留着一些臉面。
就連溫言,都忍不住爲莊柔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許淑蘭那個小三肚子裏出來的,這忍耐力,再多熬幾年,說不定又是一個像她媽一樣出色的小三。
傭人給時慕白重新上了一副碗筷,時慕白理所當然地接過,整個過程,他都沒想過要跟莊柔道歉的意思。
而從一開始就被時慕白忽視個徹底而心生不悅的莊母,此刻卻板着臉,倚老賣老地開口道:
“慕白,你也未免太較真了,柔柔又不髒,她好心給你夾菜,你怎麼還能這樣讓她難堪。”
“咳咳……”
莊母的話音剛落,幾聲不太和諧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溫言原本不想參與這一家子的奇葩事,等喫完飯就上樓,可沒想到,她都喝最後一口湯了,還能被莊母這三觀炸裂的言辭給驚呆了。
且不說夾菜這種事,即便是親近的家人,很多人都會選擇使用公筷。
而莊柔作爲一個名義上的小姨子,本身給姐夫夾菜這種行爲就很曖昧和無恥,更何況是用她自己的筷子。
這不是間接讓時慕白喫她的口水?
時慕白是誰?
那是時家的家主,即便他沒有潔癖,莊柔又是以什麼身份給時慕白用私筷夾菜?
果然是沒文化的鄉野婦人,即便是穿金戴銀,也掩蓋不了她渾身上下上不了檯面的脾性。
“媽,你在胡說什麼呢。”
莊文成沉着臉,斥責道。
被兒子這麼一斥責,莊母心裏也是很不高興。
她倒不是非要指責時慕白什麼,而是作爲一個長輩,她被時慕白直接無視,心裏頭覺得不甘心而刷存在感而已。
她知道,自己作爲溫家上門女婿的母親,即便如今二十年過去了,這個圈子的老太太也沒有誰真正接納她。
哪怕明面上不會讓她太難看,可那些人私底下的聚會卻從不會叫上她。
而現在,連時慕白一個孫女婿都不給她臉面,莊母便下意識地認爲時慕白跟圈子裏那些豪門老太太一樣,看不起她。
時慕白不想跟莊母這種倚老賣老又沒見識的老婦人一般見識,對她的話也是充耳不聞,倒是被溫言那幾聲咳嗽給吸引了注意。
溫言大概是真被嗆得不輕,咳了好久都沒停下來。
心裏剛將莊母罵了一頓,就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背,隨即,耳邊還傳來一道令人酥麻的磁性男聲——
“喫這麼快乾什麼?又沒人跟你搶。”
前所未有的溫柔,非但沒有讓溫言覺得受寵若驚,甚至還忍不住心頭生出一陣惡寒。
時慕白這狗東西沒事搞這一出是想幹什麼?
做給誰看?
溫言一想到時慕白這假惺惺的嘴臉,心裏頭就煩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