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你這一齣戲,有個非常合適的名字,叫做……欲擒故縱。”
涼薄深邃的五官,處處透着諷刺,扎得溫言的心頭那熟悉的痛,重新密密麻麻得爬了上來。
聽着時慕白話語裏不加掩飾的譏諷,她的面上卻始終沒有半點波動,甚至……連一絲半點的惱羞成怒都沒有。
時慕白的眸色,越來越冷,越來越黑。
見溫言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她額前散落的碎髮,忽地,勾了一下脣,在時慕白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擡起腳,踹上他膝蓋最柔軟的地方。
時慕白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溫言的手臂,隨後站定,目光落在溫言含着笑意的眼角時,眼底流轉着翻涌的冷光。
“看到了嗎?人在遇到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地抓住離自己身邊最近的人或物,時總……不也一樣麼?”
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時慕白抓着她手臂的那隻手上,加深了眸底的諷刺,繼續道:
“時總這……也是對我投懷送抱嗎?”
跟溫言結婚一年了,他認識的溫言,對他總是溫柔小意的,他還是頭一次見這個女人會這麼難對付。
剛纔踹他的那一腳,一點都不猶豫,就像是……哪怕他的腿被她踹斷了,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看着溫言眼角的淺笑,眸底,一絲危險的幽光在淡淡流轉。
就在溫言以爲時慕白會被她這激將的言辭給氣得鬆手的時候,卻沒想到手臂上力道一重,身子被時慕白往前一拽,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
溫言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這也是時慕白今晚看到她唯一變過的臉色。
“我這個不叫投懷送抱,叫婦唱夫隨。”
溫言在他懷裏,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從時慕白的懷中掙脫出來,眼底的怒氣,便更濃了幾分。
“時慕白,放手!”
她沉着臉,咬牙道。
“急什麼?在老丈人家裏,抱着自己的老婆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慢條斯理地響起。
溫言黑着臉看他,咬着牙槽低聲提醒道:“前妻而已。”
“手續辦了嗎?”
時慕白眯起眼,眸底流轉着異彩。
結婚一年多了,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氣人的本事這麼爐火純青,登峯造極。
溫言被時慕白這話狠狠噎了一下,心頭的氣越發不順。
她也沒再掙扎,被時慕白扣在懷中,一言不發。
突然的沉默和乖順,讓抱着她的時慕白眼底染了幾分詫異,低眉往她臉上投去視線。
下一秒,就聽到溫言嗤了一聲,笑了。
見她擡眼看向他,嘴角勾着嘲諷的笑,挑眉道:
“我剛纔那齣戲是不是欲擒故縱我心裏清楚,倒是時總的做法讓我想不明白了。”
時慕白聽着她這話,眸色微微加深。
“幾天前讓律師過來跟我提離婚的人是你,我老老實實簽字離婚了,你非但拖着不離,還跟一個準前妻在這裏做一些曖昧舉止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