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條2毫米左右粗的黑色小蛇,從手上的口子鑽出頭來,不停的朝着外面發出弱小的嘶吼聲。
陸柒:“終於出來了!”
她在徐蓉的房間裏找了一個大鐵盆,對準手的位置,放在了牀邊的地上。
咚!
小蛇掉進去了。
然後,就是第二條小蛇,第三條小蛇。
無數條小蛇,井然有序的爬過徐蓉的血肉,然後鑽出合谷穴的口子。
“疼……好疼……”
徐蓉似乎被疼醒了。
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兒。
“蓉蓉,別怕,有爸爸在這裏,爸爸會保護你的。”
徐父一邊說,一邊拿了毛巾,想去幫徐蓉擦汗。
哪知,陸柒卻擡手攔住了她。
“你想逼瘋她麼?”
徐父:“我怎麼可能逼瘋她?我只是看她太難受了,想要安慰她一下而已。”
陸柒微微側頭,睨了一眼那些幾乎快要裝滿半盆子的黑色小蛇。
“你覺得,她現在醒來,看到這些東西,會怎麼樣?”
徐父面色微變:“會……會瘋!”
蛇這種東西,本來就已經夠可怕的了。
現在,蛇還是從自己的肚子裏爬出來的。
不用想,都知道徐蓉知道後,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崩潰。
“有時候,不直面真相,是讓一個人活下去的最好辦法。”陸柒淡淡道。
“可……可蓉蓉現在這麼難受,萬一……萬一她自己清醒了怎麼辦?”
“那就直接把她打暈!”
音落,便見陸柒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根木棍。
猛的一下,直接敲在了徐蓉的頭上。
徐蓉立刻昏厥過去。
“好了,現在不用擔心她會突然清醒了。”
徐父:“……”
他有理由懷疑,陸柒是在公報私仇。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
誰讓陸柒身旁坐着那麼一位爺呢?
有那位爺撐腰,別說陸柒打徐蓉一棍子了,就算她直接弄死徐蓉,他也是斷然不敢多說一句的!
“那個……墨少夫人啊,蓉蓉她剛纔捱了這麼一棍子,不會……不會腦震盪吧?我用不用聯繫最好的腦科大夫去準備手術?”徐父試探性的問。
陸柒拍了拍手,將棍子扔給徐父。
“不用。我打那一棍的心思,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沒那麼齷齪?
徐父有些不明所以,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棍子。
瞬間,恍然大悟。
這不是普通的棍子,而是用桃木削成的法棍。
其上,用鋒利的刀鋒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看不懂,可他卻能猜測出來,這些符文很有可能跟徹底驅散他女兒體內的那些殘留的蛇類陰氣有關!
“墨……墨少夫人,不好意思,我誤會你了。”徐父誠懇的道歉。
“沒事。”
陸柒不願計較這些小事。
擦了擦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紙。
用墨時寒借了打火機之後,將其點燃扔進裝了小蛇的鐵盆裏。
“滋……滋……滋滋……”
鐵盆裏的小蛇,被火燎過之後,全部都爭先恐後的往外爬。
可陸柒早就在鐵盆的盆口處,抹了一圈的雄黃粉。
以至於,小蛇們剛一爬上來,就被雄黃粉嚇到,直接又重新跌回到盆裏。
符紙的烈火,熊熊燃燒着。
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嘶吼聲漸漸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到最後甚至完全聽不見了。
徐父壯着膽子,朝鐵盆裏看了一眼,只見那些黑色的小蛇,全部被燒得焦黑,完全成了小蛇幹。
“這是……死了?”徐父問。
陸柒眉梢微挑:“不如,你拿一條上來看看?”
“不了不了!”
聯想到剛纔這些黑色小蛇蠕動的恐怖畫面,徐父連連搖頭。
“這麼噁心的東西,還是讓它們就這麼死在盆子裏吧!”
陸柒:“也行。”
她沒有強求,讓徐父找了個傭人過來,把鐵盆端到院子裏的西北方向埋掉,並在上面蓋上了一塊刻有符文的石頭。
“所以,現在蓉蓉的事,算是解決完了麼?”
“算是吧。”
至於她剛纔在院子裏發現的東西還會不會出現,那可就要看天意了。
“太好了!蓉蓉的事解決了,我這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算是徹底放下了。”
徐父笑着應道,將之前準備好的兩個手提箱遞到陸柒面前。
“墨少夫人,這是之前我們談好的酬勞,您點點。”
陸柒打開箱子,大致掃了兩眼。
臉上,就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笑。
“一分沒少,徐老闆爽快!”
“那是。”
徐父苦哈哈的賠笑。
事實上,他根本一點兒都不想爽快啊。
他想還還價,給自己省點錢啊。
可……
當着寒爺的面,和寒爺的女人還價,這是一種什麼行爲?
是在墳頭蹦迪的作死行爲啊!
他還沒有活夠。
他還不想死。
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給錢。
花錢保平安!
“這徐蓉體內的小蛇雖然除了,陰氣也被驅散了,但三年之內,最好不要再碰任何跟蛇有關的東西。像什麼蛇肉火鍋,蛇皮靴子,蛇皮包包,還有蛇骨玩具等等,通通都不要碰!”陸柒耐心的提醒後續的注意事項。
徐父拿了個小本本,認真的將其一一記下。
“還有別的麼?”他問。
陸柒:“還有……”
“砰砰砰----”
陸柒正要開口,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徐父跑過去,打開房門。
只見徐母端着東西,筆挺端莊的立在那裏。
“老婆,你怎麼上來了?我不是讓你在下面招呼其他人麼?”
徐母淺淺一笑:“你放心,其他人我都已經安頓好了。我看你們一直沒下去,估計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所以就親自去泡了幾杯熱茶,端上來給你們提提神!”
徐父低頭看了看徐母手裏的東西。
還真的是茶。
泡的還是他珍藏多年的極品碧螺春。
香味,綿長而又悠遠。
“行吧,那你端進來,給墨少夫人他們嚐嚐。”
他退到一邊,將徐母讓了進去。
徐母穿着旗袍,款款而入。
姿態嫵媚而又妖嬈,完全看不出是已經快40歲的人。
“來,二位喝茶。”
她半蹲着,將茶杯遞到陸柒面前。
陸柒淡淡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正要去喝。
突然,她手腕一轉,直接將杯中滾燙的茶水朝徐母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