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上次你說大堂姐一個人出門在外很可憐,這次又說陸柒可憐。我看你整天可憐這個,可憐那個,就是沒有可憐可憐我這個女兒!”
陸靈薇一邊說,一邊扯了扯自己的臉。
“你看我,最近爲了比賽,都累瘦了,臉都小了一圈兒!”
見自家女兒這樣說,陸靈薇的母親連忙爲她盛了一碗湯。
“知道你辛苦。來,多喝點兒!”
“這還差不多!”
陸靈薇心滿意足,端起母親盛的湯就喝。
一頓家宴,喫得還算愉快。
即便中途有陸柒離開,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的心情。
畢竟,陸柒本來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喫過這麼多地方的飯,我覺得還是家裏的飯最好喫!”
陸靈薇放下碗筷,摸了摸自己喫得圓鼓鼓的肚子。
衆人看着,卻也並不嫌棄,只覺得她率性可愛。
“行了,你跟笙笙也好久沒見了,你們應該有很多悄悄話要說。去吧,自己出去玩兒。”陸振華沉聲說。
陸靈薇倒也真沒客氣。
拉起陸笙笙的手,就往外走。
“笙笙,我跟你說,這次我出去比賽,還特意給你帶了禮物。”
“真的?快說說,你給我帶的東西是什麼?”陸笙笙追問。
她跟陸靈薇的關係,是真好。
兩人打小在一塊兒長大,即便年齡相差那麼一兩歲,但好在性情相投。
平日裏,有什麼好東西,她們都會一塊兒分享。
當然,主要是陸靈薇分享給她。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靈薇嘴角微翹,神祕兮兮的繼續拉着陸笙笙往外走。
等等!
走了沒幾步,陸靈薇就突然停下來了。
目光,一直盯着旁邊牆上的那個壁掛棋盤。
“靈薇姐,你怎麼了?”陸笙笙好奇的問。
陸靈薇定定的看着棋盤:“怎……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靈薇姐,你是不是最近比賽太累了,所以產生幻覺了?”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最近爲了練棋,她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但……眼前的這個棋盤,太真實了。
真實得……她都難以置信。
猶豫片刻,她伸出手,輕輕觸摸在那壁掛棋盤上。
“這……”
陸靈薇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因爲,這根本不是幻覺。
而是……她在全國大賽上拿冠軍的那個棋局,居然真的被人給破解了!
……
另一邊,離開陸公館後,陸柒在街邊的小喫攤上點了一些燒烤。
她,是真沒喫飽。
一來,陸家的菜並不合她的口味。
二來,陸家的那些人,也真讓她覺得噁心。
都不如這小小路邊攤,想喫什麼就喫什麼,想喫到幾點就喫到幾點。
“小姑娘,這麼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出來喫宵夜?”擺攤的大叔問。
陸柒略略擡了下眸,沒有接話。
但大叔是個樂觀的性子,並不怎麼在意。
“來,送你一份兒烤茄子,喫完早點回去吧。畢竟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大叔將一份剛剛烤好的茄子遞過來。
上面,灑滿了蒜泥和蔥花,簡直香飄四溢。
“謝謝。”
“謝啥啊!看你這穿着,家境估計也一般吧?唉,大家都是苦命人,若是不互相給點溫暖,那這日子怎麼熬啊?”大叔深深嘆氣。
陸柒眯了眯眼:“大叔,其實你不用氣餒。你這一生的黴運,會在你45歲之前全部走完。後面,你就只剩下好日子了!”
大叔微微一怔。
45歲?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要按照這個小姑娘的說法,那他豈不是過了今晚,就會開始走大運?
但……但這怎麼可能嘛!
要真是這樣,他怎麼到現在還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小姑娘,你不用安慰我。我這輩子啊,就是個勞碌命,我已經不做什麼指望了。”大叔語重心長的說。
陸柒嘴角微彎。
“如果不信的話,你明天一天都不要出攤,就在家呆着,好運自會上門!”
說完,陸柒也喫完了最後一口燒烤。
她將錢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不要出攤?
看着她的背影,大叔一臉茫然。
像他乾的這活兒,就是要勤快,要多出攤,才能掙到錢。
可這小姑娘,好端端的,幹嘛不讓他出攤兒?
這是想讓他一家老小都餓死?
大叔不太相信,便沒怎麼往心裏去,繼續老老實實的擦桌子。
……
從燒烤攤出來,陸柒就慢悠悠的在馬路上逛。
有時候,買幾顆糖。
有什麼,又什麼都不買。
“哎,你們聽說沒,前邊兒那個玉石展銷會,這次可來了不少好東西。聽說,還有玻璃種呢!”旁邊一個路人說。
“玻璃種?這不可能吧?聽說,這陣子南邊的礦坑裏,已經很久沒出像樣的東西了,怎麼可能有玻璃種?”
“有沒有,咱們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也對!”
兩人說着,就往東華路的地下廣場走。
陸柒想了想,跟上了他們。
玉石展銷會,這個東西說白了,其實就是賭石場。
一刀貧,一刀富。
想在裏面撈到好東西,除了需要非常專業的鑑定技術外,還需要有特別的好運加持。
這不,陸柒在裏面一圈逛下來,都沒見開出一個玻璃種。
“沒勁!”
陸柒暗歎一聲,準備走。
一隻寬大的手掌,卻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心下一凜。
下意識,伸手去擰那人的胳膊。
哪知,對方的速度更快,居然直接用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原來小朋友在外面,都這麼兇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柒定睛望去,只見墨時寒面容冷峻,神色沉凝。
一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休閒襯衣,竟也被他穿出了清風霽月的味道。
彷彿,他就是那在黑暗蒼穹中穿雲而過的一抹白月光,即便只遠遠看着,也覺得無限美好。
“又是你?”
墨時寒勾了勾脣,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她的鼻樑上颳了刮。
“看來,我與小朋友的確有緣。”
陸柒也覺得邪了門了。
最近無論她去哪裏,都會跟他碰上。
簡直就像陰魂不散!
“緣不緣的我不知道,但墨先生這隻手,怕是不想要了?”陸柒瞥了一眼墨時寒攬在自己腰上的大手,面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