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她!”
程正扶着牆走過去,攔在墨時寒跟前。
只見女孩白淨虛弱的臉,緊緊靠在男人懷裏。
姿勢,親密而又曖昧。
“寒爺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程正心裏不是滋味兒。
墨時寒抱着陸柒,緊抿的嘴角兀自泛起一絲冰冷。
“程公子這是想要英雄救美?”
“沒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身體不適,也理應由我來照顧!”程正毫不示弱。
“你來照顧?”
墨時寒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他一眼。
“就憑程公子現在的身體素質,怕是在白日做夢。”
滿滿的,全部都是譏諷。
程正被氣得不行。
正欲張口反駁,就見程母從醫務室追了出來。
“正兒!”
程母顯然是聽到了兩人之前的對話,抱歉的衝墨時寒點了下頭。
“寒爺,正兒他還小,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言語中,略帶一絲討好。
墨時寒居高臨下,表情十分冷淡。
程正看不慣自己母親這樣的態度。
“媽,您別怕他,咱們程家現在已經是僅次於他們墨家的津都第二大家族了,等徹底超過他們家,咱們就再也不用向他卑躬屈膝了。”
程母瞪了他一眼。
“別胡鬧!墨家百年底蘊,實力比咱們跟其他幾家聯合起來還要強上幾十上百倍,所以根本不是我們能隨隨便便超越的。”
程正有點懵。
墨家……居然這麼強大?
那墨時寒豈不是……
另一邊。
沒有了程正的騷擾,墨時寒抱着陸柒下樓,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防彈豪車上。
寬敞的車廂,空調明明打得很低,卻還是讓人覺得有些燥熱。
“陸小姐。”
墨時寒低聲輕喚,聲音沙啞而又焦急。
女孩睫毛輕顫,巴掌大的小臉兒靠在他的心口。
與他的皮膚,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
以至於,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
“陸……陸小姐。”
他又喚了一聲。
語氣,明顯已經有些僵硬。
女孩嬌弱的身體,和那撲鼻的幽香,彷彿帶着一隻鉤子,讓他越來越難以自持。
空氣,還在節節攀升。
一層細汗,從他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纖細的手指終於微微動了一下。
眼簾,慢慢掀開。
“我……剛纔暈倒了?”
低低的語氣,尚帶着讓人憐惜的虛弱。
“嗯。”
男人狹長的眼眸中,寫滿了某種壓抑的瘋狂。
喉結,滾了滾。
“醫生說你是低血糖。”
陸柒沉默片刻,離開他的懷抱,坐到一邊。
“那可能是因爲我沒喫早餐。”
男人凝視着她:“我記得,我早上有讓人給你送奶茶。”
陸柒聳了聳肩:“我忘了喝。”
墨時寒黑眸微沉,似乎有些生氣。
可面對女孩那張白皙而又脆弱的臉,卻又不太忍心責怪。
“墨一。”
站在車外等候的墨一聞聲,立刻將袋子遞了進來。
裏面裝着剛剛買過來的早餐和奶茶。
“趁熱喫。”
墨時寒遞過來。
陸柒也不客氣,擡手接下,然後慢慢的品嚐起來。
她喫東西的樣子非常優雅,半點都看不出是鄉下來的,反倒有種流落民間的公主既視感。
陸柒用吸管吸了一口杯中的奶茶,皺了皺眉。
“還行,但沒有你做的味道好。”
這是實話。
作爲一個資深的奶茶愛好者,她喝過的奶茶,不說有一千,起碼也有八百。
可從來沒有哪一種奶茶,能像墨時寒親手做出來的那樣,無論甜度還是濃度,甚至就連香氣都百分百完全符合她的心意。
墨時寒墨眸幽深:“想繼續喝我親手做的奶茶,就得養成按時喫早餐的習慣。”
明顯,帶着威脅的意味。
這讓陸柒有些抗拒。
過去的18年,她喫早餐的次數加起來屈指可數。
現在,突然讓她改變?
怎麼可能!
墨時寒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勾了勾脣:“陸小姐拒絕我的提議,是否代表陸小姐希望自己下次低血糖的時候,依舊倒在我的懷裏?”
陸柒臉色一黑。
表情,不太好看。
她承認,這個男人的懷抱很寬廣,也很溫暖。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會像那些花癡的女生一樣,時時刻刻都想往他懷裏撲。
想了想。
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剛纔那個喫早餐的提議。
墨時寒脣角上揚。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難哄。
“四哥!”
車外,響起傅五洲的聲音。
他氣喘吁吁的敲了幾下車窗。
“我按照你說的,把整個星宸學院的一樓教室都找遍了,可依舊沒看到小仙女的影子。所以,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車窗,徐徐降下。
一張小巧,卻驚豔絕倫的臉從裏面露了出來。
“聽說,你在找我?”
傅五洲傻眼了。
“小……小仙女?”
他找了小仙女半天,結果小仙女卻出現在四哥的車裏。
而且,兩人的臉色都微微有些潮紅。
這是……
傅五洲在腦子裏迅速腦補出了一場不可描述的動作大戲。
心,瞬間碎了一地。
四哥居然忽悠他去找人,直接跟小仙女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傅五洲差點哇的一下哭出聲。
陸柒叼着吸管,瞟向傅五洲。
眉心,微蹙。
“你雙目渾濁,眼波浮動,奸門處還有一絲黑氣。最近最好遠離異性,否則或有大災。”
聽到這話,傅五洲簡直更想哭了。
心上人被最好的朋友捷足先登也就算了,居然還要連其他異性的關係也全部斬斷?
天吶,他真的是好慘一男的啊!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走了。”
陸柒和二人告別,開門下車。
卻看到不遠處,年級主任捂着被燙傷的手從教學樓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
她清晰的感覺到年級主任看向她的眼神裏有許多怨恨。
畢竟,如果不是因爲她,他的手也不會腫成豬蹄。
可年級主任也不瞎,看到墨時寒和傅五洲都在旁邊,就算對陸柒有再大的怨氣,此刻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哪曾想,剛走了沒兩步,還是被陸柒給叫住了。
“餘老師。”
年級主任頓下腳步。
聲音,隱隱有些發顫。
“什麼……什麼事?”
陸柒勾了勾脣:“之前我勸您多注意一下自己的頭髮顏色,並不是在開玩笑。不信的話,您大可以現在回家照一下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