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蔣楠楠率先反應過來，朝着她招招手，“你過來。”
溫嫺不解，但還是走了過去，“怎麼了到底？”
蔣楠楠壓低了聲音，“那個，昨天晚上季老師和小魔女……”
她把剛剛比劃給木木看的手勢又比劃了一遍，“打啵了？”
溫嫺眸色一緊，立馬按下她的手，“你怎麼知道的？”
“是真的啊！”何瑩也湊了上來，“我的媽呀，季老師看着文質彬彬的，怎麼能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阿湘比他小那麼多！”
“你少來，”蔣楠楠立馬丟了個白眼過去，“季老師腿都瘸了，他就算是有這個心能有這個力麼？明顯是這個小魔女下的手！可憐的季老師手無縛雞之力！就這麼被糟蹋了，還不敢說！”
“你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溫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廚房裏傳來咳嗽的聲音，“這煙我弄得差不多了，你們還要做點什麼麼？要不下點兒餃子，昨天的還有剩。”
“怎麼都這麼看着我？”
楚湘站在廚房門口，面對客廳衆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一時間不明就裏。
溫嫺忙說，“就把餃子下了吧，剩下的我來，你會下餃子麼？”
“沒問題，這誰不會，對了，你們誰去叫一下季老師。”
“樂言去叫。”
溫嫺順手拍了樂言一下，打發楚湘進廚房。
等她進去了，溫嫺才壓低聲音警告衆人，“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聽見沒？”
“嗯，”蔣楠楠連連點頭，“是應該裝不知道，不然季老師的清白不保，萬一一個想不開，他們這種讀書人都很看重名節。”
何瑩不屑道，“大清早亡了，說什麼封建思想呢？”
“你不封建，那你去說。”
“我不說，我幹嘛要說。”何瑩抱着胳膊，默默腹誹。
好不容易來了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優質男性，她還打算撮合季白和溫嫺在一起的，誰能想到這纔多久，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這就被拿下了。
太氣人了，想想就冒火。
“我出去轉轉，”何瑩給自己扇了扇風，“透透氣。”
“外面冷呢，穿件外套，”溫嫺提醒了一句，拉住了蔣楠楠，“你聽見沒，別給我胡說八道。”
何瑩的口風可以相信，但是蔣楠楠這兒，可就說不準了。
蔣楠楠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哎呀知道啦。”
楚湘那邊下了餃子，溫嫺怕她不會弄，去廚房幫忙，沒想到她倒是做的有模有樣的，已經出來了一鍋。
正好時越和程雨墨到了，這倆人在江州唯一的親戚就是蔣家，蔣家二老跟往年一樣，一早的飛機去國外度假，等到初八婚禮前纔會回來，一早他們倆是去送機去了。
“來來來，喫餃子。”
“季老師呢？”
“來了來了。”
“給我個醋碟子。”
“我要辣的。”
餐廳桌上，熱鬧非凡。
溫嫺看着桌上那些伸的老遠的手，嘴角直抽，“別人碗裏搶的更香是不是？”
這羣人，隨便拎出來一個，哪個不是身家過億，大年初一非要跑到她家來搶着喫這點兒餃子。
“姐，還有麼？外面都被他們搶光了。”
“正煮着呢，再等會兒，沒熟。”
時越也不走，就端着碗在鍋旁等着。
溫嫺看着無語，“要不你在這兒看着吧，我出去了。”
“哎姐，我正好有事跟你說呢，”時越放下了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團子，“這個你看看。”
“什麼啊？”
溫嫺把那張紙攤開，纔看到是一張傳單式樣的海報，上面是國際醫學交流會江州專場的宣傳。
時越說，“塞琳醫生，也參加這次交流會，就在年後。”
溫嫺眸色一緊，“是麼？”
“我打聽了，塞琳醫生好像已經到江州了，就住在紫峯酒店。”
“她已經到江州了？”
溫嫺微微蹙眉，“可交流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姐，你忘了，就診單上的時間。”
溫嫺回過神來。
那被時越恢復的半張就診記錄上，有下一次手術的預約時間，就在年後。
“是初八那天。”
“對，我和雨墨的婚禮那天，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難怪她來這麼早，所以她其實這趟來是要給人做手術的？”
“很有可能。”
溫嫺握緊了那張海報，她得去見見這個塞琳醫生。
儘管到現在他們並不能確定那張就診單就是那個神祕人的，但是肯定跟他有關，只要找到塞琳醫生就能鎖定她治療的病人，順藤摸瓜就能找到人了。
“餃子好了嗎？”
程雨墨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給我多加點醋。”
“你那半碗醋沒夠啊？”時越瞥了一眼，驚呼道，“我的姑奶奶，你是把醋當水喝了麼？”
“你怎麼那麼多話，我自己倒。”
程雨墨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進了廚房，自己去拿醋瓶子。
時越端着餃子要出去，客廳裏又傳來何瑩的喊聲，“哎，時越，你順便幫我拿一下辣椒醬，在廚房冰箱裏。”
時越又只能折返回去拿辣椒醬。
回來的時候，一邊走一邊嘀咕，“你們女人真夠麻煩的，一個要醋，一個要辣椒，還喫不夠，你們腸胃喫得消麼？我看着都難受。”
“不辣啊。”
何瑩蘸着辣椒醬吃了一口餃子，一臉淡定，“要不你嚐嚐，很香的這個辣椒。”
時越將信將疑，“真的？”
他也嚐了一口，還沒過兩秒，肉眼可見的滴下冷汗，直接捂着嘴衝去了廚房，“嘔——”
直接給辣吐了。
蔣楠楠不信邪，詫異道，“有這麼辣麼？”
溫嫺正好出來了，詫異道，“那是印度魔鬼辣的辣椒，放冰箱都快放過期了，我還以爲沒人能吃了，怎麼拿出來了？”
魔鬼辣？
何瑩也愣了一下，“這不是普通的辣椒麼？”
“你不辣麼？”溫嫺看着她，不可置信。
何瑩猶豫着搖搖頭，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似的。
而此時，程雨墨倒了半碗醋出來，“餃子還是蘸醋好喫。”
蔣楠楠和溫嫺對視了一眼。
“你們兩個人，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