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不可能有問題。”
蔣楠楠拿着質監局的批文，拍在會議室的辦公桌上，“咱們東西沒問題，出問題的就是代言人，我早就說了不要隨便請流量藝人，王主管是跑了，但是他跑不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蔣楠楠這是在敲山震虎，讓集團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趁早老實點兒。
趁着這次機會，溫嫺授權給她，開除了一批涉事人員，主要是跟王主管相關，但是背後卻都是跟董事會的一些站隊相關。
“這個李老頭到現在了還賊心不死。”
會議一結束，蔣楠楠在溫嫺的辦公室裏一陣吐槽，“去年你們佈局要抓傅敏的時候，他就動過心思了，還想害你們，結果是什麼，差點把他自己送進去，年紀一大把了，好好養老不行麼？”
溫嫺翻着手裏的文件，淡聲道，“他是想給他兒子鋪路，之前暗示過我好幾次了，想把他兒子安排到集團副總的位置上來。”
“他兒子？做夢去吧，你就是不想讓溫氏做回原來的家族企業，這才把那些親戚一個個全都開了的，再落到他們李家手裏，怎麼？換個姓，繼續家族企業？”
溫嫺點頭，“他的想法我們都明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後還是多小心。”
“我知道，放心吧，安妮做事還是很靠譜的。”
“對了，時越那邊查出點什麼沒？”
“還沒呢，”說到這個，蔣楠楠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到底是誰在背後幫我們啊，這次要不是這個人幫忙，輿論也不會這麼快消失。”
溫氏藥業面膜的問題，發酵的快，知道的人多，後續即便質監局和相關部門檢測沒有問題，也失去了公信力，沒多少人願意相信。
但好就好在，昨天晚上葉瀟瀟的助理突然出來發了一則聲明，告訴全網，葉瀟瀟在做直播之前吃了蜂蜜，臉上的過敏不是面膜導致，而是蜂蜜導致。
這助理的言論剛放出來，就遭到了無數粉絲的攻擊，說她是被溫氏收買了。
緊跟着，她就放出了視頻。
直播開始之前，她‘無意間’拍攝下來的，葉瀟瀟往自己的食物裏面倒蜂蜜的視頻，還有她後來丟進垃圾桶的蜂蜜罐子，全都被她收集好了。
各類證據確鑿，狠狠地打了粉絲們的臉。
溫嫺問，“聯繫上這個助理了嗎？”
蔣楠楠搖頭，“早就從葉瀟瀟的工作室離職了，我估計葉瀟瀟工作室那邊也在找她，她不敢露面，怕被報復呢。”
“她怎麼會一開始就知道拍視頻呢？還拍的那麼清楚。”
“我也覺得奇怪。”
溫嫺若有所思，腦子裏有個猜測，“楠楠，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讓這個助理待在葉瀟瀟身邊的？”
“早就安排好了？爲什麼啊？葉瀟瀟得罪人了？有仇人要抓她的把柄？”
除了這個可能之外，蔣楠楠想不到別的理由。
溫嫺也想不通，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麼？正好葉瀟瀟跟人結了仇？
“喬知聞的前妻？”
“你看啊，喬知聞第二個老婆懷孕流產，正好跟他們倆出去旅行的時間重合，會不會是因爲知道他們的事情才流產的，肯定恨她恨死了，所以想借我們的手，報復一下她。”
這個猜測存在一定的道理，但是也只是猜測。
溫嫺反問，“要是喬知聞第二個老婆早就知道葉瀟瀟的存在的話，爲什麼到今天才曝光她呢？我覺得不像，而且最重要的是，幫我們的那個人，知道葉瀟瀟就是霍婷婷。”
蔣楠楠皺着眉，“那還能是誰？難道是以前在江州認識的人？”
溫嫺抿着脣，手裏不斷的摩挲着那隻簽字筆，幾乎要把簽字筆上的logo磨碎，她心裏有個名字，久久的沒說出來，她不敢，怕一說出來就被所有人否決掉，因爲概率實在是太低。
如果他真的還活着的話，爲什麼不回來找自己？
週六，寶寶百日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蔣楠楠他們把城郊霍家的避暑山莊當成了每次辦聚會的首選地址，連她的孩子辦百日宴也定在了那兒。
時越和程雨墨去醫院接了季白和楚湘。
來的路上，季白問，“不是說這個山莊是霍先生家的老宅麼？怎麼蔣小姐家孩子的百日宴也在這兒辦？”
“不光是百日宴，之前他們生日、酒會，各種大事小事，都喜歡在這兒辦，”時越接過話，“我猜是因爲我表姐怕嫺姐一個人總來這兒懷念故人，還不如藉着熱鬧大家一起來，這樣能經常來，不忘故人，也不至於太難過。”
季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蔣小姐是個挺細膩的人。”
“得了吧，”時越一臉震驚，“這法子一看就不是我表姐想出來的，八成是我表姐夫。”
季白笑了起來，“你們表姐弟性格還真像。”
都是咋咋呼呼的。
楚湘看着窗外路過的風景出神，就快到避暑山莊了，與避暑山莊只隔着一座湖的對岸，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園，不過之前一直都沒住人。
現在麼……
別墅的二樓露臺上，冬日的冷風呼嘯而過。
玻璃窗隔開了冷風，屋內的男人身形高大，大手摸了一下玻璃，瞬間印下一個手掌印的水汽。
“今天天氣不錯，你不打算出去走走麼？”
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對面在辦宴會，人很多，偷偷進去也不會被發現，你能見她一面。”
男人沒回頭，依舊看着窗外，二樓的露臺上有伸出來的枯樹枝，上面最後的幾片樹葉也被吹的七零八落，所剩無幾。
“不去了，我這個樣子，萬一被他們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麼樣？”
楚睿皺眉道，“醫生都說了能治好，但是在治好之前你確定一直這麼躲着她？你就不怕到時候你好了，她跟別人在一起了？”
男人摸着窗戶的手慢慢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