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昨晚’、‘意外’這兩個詞連在一起,總會讓人浮想聯翩,而蔣楠楠又是鉚足了勁兒要撮合溫嫺和季白,所以瞬間想歪了。
“昨晚……”
這意味深長的小眼神飛過來,季白也皺了皺眉。
說錯什麼了麼?
昨晚溫嫺被喬知聞騷擾以及被一幫記者圍着的事情,蔣楠楠顯然還不知道,他不是一個多嘴的人,所以看向了溫嫺。
溫嫺無奈,只能把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
“我靠!喬知聞這麼噁心?”蔣楠楠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剛剛就不會讓他走的這麼輕鬆,他算什麼東西,還以爲自己配得上你?”
“你別激動,我沒喫虧。”
喫虧是不至於的,畢竟公共場合。
但要不是季白及時出現的話,她可能就真的要被記者寫成是喬知聞的新女友,而被送上花邊新聞的熱搜了。
“沒告訴你是知道你這個性格,你坐月子呢,不能激動。”
“坐月子也不影響我罵死這個變態男,他真以爲自己那些屁事兒別人不知道啊,把女人當墊腳石,誰跟他結婚誰倒黴,還想找你,我呸!”
蔣楠楠當機立斷,“雲起集團這個合作咱們不要了,跟誰合作不行啊,又不是非他不可。”
“這件事先不着急,合不合作不用這麼急着下定論,過兩天就是產品介紹會,不管結果是什麼,我想借着這次的產品介紹會好好推廣一下溫氏的新藥。”
“什麼新藥?之前沒聽你說啊。”
溫嫺和季白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季白說,“是我們學校的專利,一個小的藥膏。”
“哦,那個啊!”
蔣楠楠一拍大腿,“是不是就是鼻腔保溼的那個乳霜?我這兩天一直在用,效果很好,現在還放在我牀頭呢!”
季白微微頷首。
溫嫺說,“我們打算靠着這個乳霜拓展一下溫氏的產品線,嘗試新的市場。”
“北方市場麼?”
“不是地域的。”溫嫺的神色篤定又堅毅,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是藥妝。”
蔣楠楠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目光都亮了許多,“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等寶寶滿月了我就回公司幫你。”
溫氏是藥企,雖然這些年發展的好,也投資各大熱門領域,但諸如金融、房地產、甚至珠寶一類,都沒有太大的專業壁壘,而化妝品這一行業是有壁壘的。
無論是專業還是品牌認知,它的壁壘都相當厚實。
所以溫嫺的這個決定,無疑風險性很高。
蔣楠楠卻很欣慰,“我好久都沒看到你做出這種決定了,剛剛好像覺得我們又回到了當初在M國SG集團的時候,你什麼都敢,猛的很。”
“那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出了事反正有公司擔着。”
“現在也不怕,我給你擔着。”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起當初在國外的工作環境,明明也不過兩年時間而已,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似的,恍若隔世。
季白在一旁安靜的喝着水,隨手翻了翻被溫嫺擱在一邊的雜誌,上面是各類國際新聞。
季白放下書,“好。”
去便利店的路上,樂言打量季白。
雖然和霍止寒長得很像,但是確實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溫文爾雅,有着一個老師該有的親和力,即便這樣長相的人多少都有些孤冷,但在季白身上就只是書生氣的清高而已,並不讓人疏遠。
樂言心裏忽然冒出一個他自己都覺得不該有的想法。
如果溫嫺同時遇到季白和霍止寒的話,她會喜歡季白的吧?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他便覺得很慚愧。
“真的很像麼?”
清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樂言的思緒,他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季白正盯着自己看,目光乾淨而有力,沒有避讓。
“啊?”
“你們第一次見到我都很詫異,木木直接認錯了人,叫我爹地,所以我和她爸爸很像麼?”
樂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否認麼?那是睜眼說瞎話。
承認麼?總覺得這樣很不尊重人。
斟酌了會兒,他還是承認了,“長得像,五六分吧,特別是眉眼,那天乍一看我差點也以爲是他回來了,但你們不一樣。”
“他死了?”
“嗯。”
樂言深吸了一口氣,“大概大半年前吧,Q城那場大廈爆炸案你知道麼?”
“看過新聞。”
“他在那場大爆炸裏。”
季白微微一怔。
樂言看了一眼對面的大樓,思緒飄的有點遠,“都過去半年多了呢,也不知道那棟大樓現在修的怎麼樣了。”
樓可以修好,也可以重建,但人走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便利店裏,樂言開了一瓶啤酒,遞給旁邊的季白。
季白遲疑了一秒,“你在外面喝啤酒,不怕被記者拍到麼?”
從醫院出來,也沒見樂言戴口罩墨鏡之類的,這和常人印象中的明星很不一樣。
樂言喝了一口啤酒,笑了,“明星也是普通人,買菜、做飯、逛超市,去旅行、帶着老婆孩子去公園野餐,不做虧心事,沒必要遮遮掩掩。”
“不會一直被人追着拍麼?”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太關注娛樂新聞,一開始拍的還挺多的,不過從我隔三差五就出去溜大街開始,記者已經沒有興趣拍我了哈哈。”
季白笑了一下,沒再多問。
樂言是個活的很燦爛的人,很有趣,他太太直率,也很有趣,溫嫺身邊的人都很有趣,最近的生活好像都變得多了很多色彩。
看着便利店外面的車水馬龍,季白也喝了一口啤酒。
小麥發酵入口的乾澀味道過後,回了一絲絲甜味。
“溫小姐和她先生很相愛吧?”
“你確定要聽麼?”
“爲什麼不?”
樂言微微挑眉,斟酌片刻後,忽然正色看向季白,“季老師,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嫺姐麼?”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