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纔是你親生的吧!”
“你不是最愛喫外賣麼?你是外賣親生的。”
蔣母白了蔣楠楠一眼,轉頭對着溫嫺又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催着,“多喫點,再喫一塊。”
溫嫺喫着肉,笑眯眯道,“乾媽,我就是被煙嗆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你不要這麼緊張。”
“不緊張,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阿嫺也要順風順水的。”
“還說不緊張呢?”蔣楠楠吐槽道,“知道克瑞絲出事的第一時間,直接就拉着我爸還有兩個孩子一起趕去了嶗山的醫院,非說那邊的醫院不行,要把阿嫺帶回江州來治療才放心,媽,你說要是路上折騰出個好歹怎麼辦?”
“呸呸呸!”蔣母狠狠瞪了蔣楠楠一眼,抓着她的手就往木桌上敲,“你給我忌諱點兒。”
一旁的蔣爸替妻子解釋,“路上顛簸折騰我們也是猶豫了的,但是考慮到山火的原因不明,把阿嫺和止寒留在那邊怕是要出事,我們不放心,所以還是帶回江州保險。”
蔣爸的話說的很清楚。
這確實是他們大費周章把溫嫺和霍止寒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轉院回來的最關鍵理由。
說到這個,衆人的神色都有些嚴肅。
蔣爸說,“這件事警方那邊還沒給出個確切的結果,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就要以山民祭奠燒紙結案了,你們怎麼看?”
溫嫺和霍止寒對視了一眼。
她其實已經跟霍止寒討論過這件事,具體怎麼處理,霍止寒不讓她插手,她也決定聽霍止寒的安排。
“這件事我來處理。”
沒等霍止寒說話,一道厚重的聲音在飯桌上響起。
溫嫺擡起頭,便看到對面父親溫國華嚴肅的目光。
“爸。”
“阿嫺,這件事你們都不用管了,我來處理,止寒那邊也不方便出面,畢竟是自家人,我可以理解,但是可以理解不代表我會就這麼算了。”
溫嫺微微一怔,“您都知道了?”
山火的事情跟司景有關,這件事她只和霍止寒討論過,別的人一個都沒說過。
但是想到先前自己和霍止寒剛從西港回來,一出機場就被司景的人綁架那件事,溫嫺便了然了,那天的綁架事件,父親是知道幕後主使的,所以這次的山火事件,也不難聯想到司景。
“我不會讓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女兒。”
溫國華的聲音很清晰,在客廳裏擲地有聲,“這週末有個國內外的商業交流會,我去會會他。”
溫嫺有些擔心,想說點什麼,卻被霍止寒制止了。
餐桌下面,霍止寒按住了她的手。
“一切都聽伯父的。”
話題嚴肅,餐桌上輕鬆的氛圍也有些凝滯。
蔣楠楠偷喫着溫嫺碗裏的紅燒肉,一邊喫還不忘調侃,“還叫什麼伯父啊?都到今天了還不改口麼?”
這話落下,溫嫺的臉一下子紅了。
溫國華咳嗽了一聲,淡淡道,“這件事不急。”
蔣母想說什麼,卻被蔣父拉住,微微搖頭示意不要插手。
所有人勸溫嫺和霍止寒複合,都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他們看得更多的是現在霍止寒爲了溫嫺做出的改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可是溫國華是溫嫺的父親,天底下任何一個愛女兒的父親,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肆意傷害過她的男人,何況是重蹈覆轍。
“哎呀,菜都涼了,先喫飯,先喫飯。”
蔣母話鋒一轉,立馬將這個尷尬的話題結束。
衆人紛紛動筷子夾菜,唯獨溫嫺,擔心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霍止寒反而握緊了她的手,眼神安慰她,彷彿是在告訴她,不管前面有什麼阻礙,這一次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似的。
愛一個人,就應該有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給她幸福的自信,也應該有除了在自己身邊,把她放到誰的身邊都不會放心的憂慮。
風風雨雨這麼多次過來,他看的很清楚,只有讓她在自己身邊,他才能安心。
午飯後,衆人各玩各的。
蔣爸和溫父一見如故,兩個人在釣魚和下棋這兩個中老年人愛好上十分投緣,聊着聊着,喫完飯便直接拍板決定驅車去釣魚。
避暑山莊附近就有釣魚的好去處,巨大的天然湖泊,岸邊都是鵝卵石。
不僅適合釣魚,還很適合戶外燒烤。
溫嫺一行人在家待着也是無聊,難得聚在一起,便張羅着戶外燒烤,也一塊兒跟了過來,大包小包的東西堆滿了湖邊。
“楠楠,你動靜小點兒,魚都被嚇跑了。”
蔣爸轉頭衝着蔣楠楠喊。
蔣楠楠直撇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嘟嘟囔囔,“你自己技術太臭,釣不到魚還怪起我們動靜大來了。”
“本來就是,我這魚都上鉤了,被你叮鈴哐啷的一通給嚇跑了。”
“得,我不招惹您,我小點聲。”
蔣楠楠轉過頭來小聲跟溫嫺嘀咕,“我看我爸最近這更年期越來越嚴重了,要不找個中醫給他抓點藥吧。”
溫嫺直笑,“你確定蔣爸是更年期?我看他就是嫌棄你。”
“嫌棄我?”
“不信你看。”
順着溫嫺的目光,蔣楠楠疑惑的看向遠處。
木木和西西兩個人拿着石子,正在湖邊朝着水裏扔,扔一個‘咕咚’一下,砸起一大片水花。
蔣爸和溫父倆人坐在湖邊拿着魚竿,兩臉慈愛的看着,半點兒脾氣都沒有。
蔣爸還一個勁兒的提醒,“木木,小心點兒,別摔水裏了。”
這扔石頭砸水花的動靜難道不比蔣楠楠剛剛收拾燒烤材料的動靜大?
“太過分了!我爸這是典型的有了外孫女不要女兒,沒有這麼當爸的!”
蔣楠楠氣的鼻子裏直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