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國華拉着小女兒的手,“你姐姐吃了太多苦了,我要是早知道的話絕不會讓她一個人這麼長大,你要知道,爸爸對她太虧欠了。”
“所以我們把她帶回國不就好了?”
“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願意跟我們走當然最好。”
聽到這話,溫馨眸色一亮,“你真的這麼想?”
沒等溫國華說話,溫馨已經撒開了她的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讓姐姐跟我們一起回國。”
說着,她便跑了出去。
“溫馨。”
溫國華沒能叫住女兒,只得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保鏢跟了上去。
溫馨身份特殊,出門在外都是有貼身保鏢的。
助理安慰道,“先生不用太擔心,有人跟着小姐的。”
“我倒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阿嫺。”
“阿嫺小姐如今的處境確實是不太好,其實您考慮的沒錯,阿嫺小姐要是肯跟我們回國的話,那這些問題就都不存在了。”
“只怕她不肯。”
“或許有人可以勸勸。”
聽到這話,溫國華微微一怔,想起一個人來。
要是說有人能勸得動溫嫺的話,或許也就只有他了。
此時,霍止寒已經被困在酒店的另一個房間裏多時了。
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兩名保鏢模樣的人,在整間屋子唯一的出口,房間的房門口守着,站的筆挺,彷彿一尊雕塑,見他醒了,看了一眼後倆人說了些什麼,其中一個人便離開了房間。
霍止寒環顧了一圈,沒見到溫嫺,而他是在一個沙發上醒來的。
“司景呢?”
他質問那個守在門口的人。
那人卻皺了皺眉,一聲不吭。
“阿嫺去哪兒了?”
霍止寒直接站了起來,“把我抓到這兒來,至少要告訴我什麼目的吧?”
見霍止寒面露不善的走來,那名守衛才呵斥道,“站在那兒別動。”
“我問你跟我一起被綁來的那個女人在哪兒!”
“別動!”
守衛已經掏出了隨身的電棍,一副只要霍止寒敢過來,他就會不客氣的架勢。
此時,房門從他身後開了。
看到來人的瞬間,霍止寒的眸光一下子收緊,“伯魯克先生?”
來人正是溫國華,但是對於霍止寒而言,他是伯魯克,是他初到江北給了自己不少幫助的一名華裔商人,在西港,他也幫了自己和溫嫺不少。
“先生。”那名守衛收起了電棍,讓到了一側,態度十分恭敬。
溫國華進了屋,揮手讓手下人都退下了。
“是你抓了我們?”霍止寒眸色發緊。
可是不對,抓他們的人分明是司景。
“不是。”
溫國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坐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霍止寒心中有很多疑惑,一時間不能想通,但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畢竟幫了自己和溫嫺很多,如果他是抓他們的人的話,那大可不必這麼費勁,他和溫嫺根本沒辦法從西港平安回來。
“那阿嫺現在在哪兒?”
“她現在很安全,你不用擔心,救了你們的是我女兒,現在她們在一起,很安全,有人跟着。”
“伯魯克先生,其實去西港之前我就有個疑問,您是怎麼知道我要去西港的,我想我並沒有跟您提起過。”
“阿嫺會去,所以你也會去。”
“阿嫺?”
霍止寒的目光微微斂緊,“果然,您早就認識阿嫺。”
“所以西港的那位向先生纔會說阿嫺長得像她的一位故人,阿寬纔會稱呼阿嫺小姐,你要幫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是我,是阿嫺。”
“你是個聰明人,我想就算是沒有西港的這件事,在江北跟你接觸久了你也會知道實情。”
“爲什麼?”
“既然你都猜到我是爲了阿嫺,那你不妨猜猜看,爲什麼。”
眼前的男人已經年過半百了,鬢邊有隱約的白髮,但是卻依然不改朗月清風之態,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
而他的眉眼,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霍止寒便覺得熟悉。
此刻他就在面前,又多次提到溫嫺,想不聯繫上都難。
霍止寒試探道,“或許,你和阿嫺的生母認識。”
“你的猜測還可以再大膽一些。”
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眉眼微沉,“我是江州人,姓溫。”
霍止寒一怔,某個瞬間,他在面前男人的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猛地的攥緊了拳頭,站了起來,不可置信。
“你是……”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溫國華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不然不會這麼大反應。
“坐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落下,已然驗證了霍止寒內心所想。
他站了兩秒,才重新坐下。
“阿嫺知道了嗎?”
霍止寒並不關心別的,他只想知道溫嫺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她的生父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溫國華點了一下頭,“剛剛見過了。”
聯繫到剛剛溫國華進來時一臉凝重的表情,霍止寒便猜到這場會面並不如人意。
溫國華說,“我這趟回來,就是要帶她走的。”
“什麼意思?”
“我現在定居在Y國,希望阿嫺能跟我過去生活。”
霍止寒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儘管知道溫嫺並不會輕易離開,即便離開也不是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但這個瞬間還是爲這種可能性的存在而心慌了一下。
“阿嫺不會跟你走。”
“你這麼篤定?”
“這裏有她的牽掛。”
“牽掛?你?”
溫國華的語氣明顯的帶着幾分不悅,“我很不喜歡你這種拿捏別人自信,尤其這個人還是我女兒。”
“我自認沒那麼大的本事,也許確實可以在她心裏佔有一席之地,但她的牽掛更多的應該是孩子、朋友,溫氏醫藥,甚至江州這片故土,她是個堅韌又長情的人。”
提起溫嫺時,霍止寒的語氣很放鬆,他有足夠多的溢美之詞去形容刻在他靈魂裏的這個女人,幾乎完美。
“可是她現在留在江州,連起碼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溫國華的目光落在霍止寒身上,沉睿而冷靜,“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她,跟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