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家的婚禮一定會對所有的服務人員進行調查,以防意外。”
霍止寒若有所思,“只能想辦法再給她弄一張請柬。”
“這能有什麼辦法啊?造假麼?”
“是造假但也不全是造假。”
早餐後,霍止寒和溫嫺一塊兒出門,明面上是出去逛街,實際上是去解決蔣楠楠那張請柬的事情。
孟青開着車穿進一條巷子,西港的繁華一下子就被甩在了身後,貧民窟一樣的地方,樓與樓之間的間距小的恨不得能兩邊伸手擊掌,十分壓抑。
“太太您沒見過吧,這兒就是西港普通人住的地方,別看這兒破破爛爛的,那些在光鮮亮麗的白領,好多都住在這些樓裏。”
孟青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這邊的基本情況,“其實這兒還不算環境最差的,還有很多地方房子用鐵絲網隔開,都是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地方,住着一家三口,甚至一家四口、五口人。”
“我在新聞裏看到過。”
溫嫺深吸了一口氣,即便看到過,真正見到的時候依然震撼。
一旁傳來霍止寒的聲音,“寸土寸金的地方,難免如此,不必太過同情他們,有手有腳肯上進,總歸是能走出來的。”
這話聽起來冷酷,卻真實。
溫嫺點點頭。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找個朋友,之前伯魯克先生介紹的,說如果江太不給我們請柬的話,我們只要找到這位朋友,就能拿到婚宴的請柬。”
“又是伯魯克先生?”
溫嫺詫異不已,“這位伯魯克先生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神通廣大的,還這麼幫我們。”
霍止寒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個華僑,常年生活在M國,是國內最早一批出國的,後來就留在了那邊定居,這兩年纔回國做生意。”
“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
“嗯。”
溫嫺心裏犯着嘀咕,“可信麼?我怎麼覺得這麼慌呢?”
一個陌生人,萍水相逢的,目前和霍止寒之間也不存在任何的利益糾葛,非要說存在的話,或許霍止寒還得仰仗他幾分,他這麼幫他們,還是在破壞別人婚宴這種事情上出力。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之前你說,是他主動聯繫你的,所以他知道你甚至我們來西港的目的,是嗎?”
“沒明說,但我猜測,他知道。”
“這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奇怪。”霍止寒微微蹙眉,眉宇間浮動着幾分擔憂,但是一閃而逝,“但是眼下只有死馬當活馬醫,顧不了許多。”
見溫嫺還有些擔心的樣子,孟青說,“太太,您不用太擔心,我看着那位伯魯克先生面善的很,我們初到宏市,遇到不少麻煩,後來伯魯克先生還出面幫忙解決了,連謝禮都沒收我們的。”
溫嫺微微一怔,問霍止寒,“你們在那邊遇到很多麻煩麼?”
霍止寒淡淡道,“不是什麼大事,孟青說的誇張了。”
“怎麼是我誇張呢?宏市的官場簡直一塌糊塗,辦個事跑斷腿也辦不好,再加上有些人從中作梗……”
“孟青。”
霍止寒的低呵聲打斷了孟青的話。
溫嫺聽出了孟青剛剛那番話裏的意思,皺眉道,“司景還在爲難你們?”
“他的手都伸到江北去了?宏市那麼遠,他還想幹什麼?”
“沒事。”比起溫嫺的憤懣,霍止寒這個當事人反而跟沒事人似的冷靜,“做生意總歸是要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的,不是他也有別人使絆子,不用放在心上。”
溫嫺欲言又止。
她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她一直都覺得司景變成現在這樣,多少有自己的原因在,即便不是因爲自己,可霍止寒被迫離開霍氏,被驅趕到宏市那麼遠的地方,那也是跟自己脫不了干係的。
“霍總,太太,到了。”
孟青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車停在了高樓大廈的夾縫口,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過倆人都恨不得要側着身子走的小巷子,逼仄的讓人呼吸困難。
溫嫺下了車,和霍止寒一塊往巷子裏走,孟青在前面帶路。
一直走到深處,一塊掛着‘腸粉’二字的破舊招牌在風中搖曳,好像隨時都能被風吹落似的,孟青說,“就是這兒。”
腸粉店?
溫嫺和霍止寒對視了一眼。
確定沒找錯地方麼?
“你好,有人麼?”
孟青先一步進去。
溫嫺和霍止寒緊隨其後,沒想到這外面破破爛爛的,屋子裏面卻乾乾淨淨,還瀰漫着叉燒的香味。
溫嫺順手在桌上摸了一把,竟一點兒油膩都沒摸到。
看來這店主人是個愛乾淨的。
“有人嗎?”
孟青接連喊了好幾聲,樓上才傳來回應的聲音,“來了,誰啊?”
一名大漢下了樓來,站在逼仄的樓梯上幾乎站不直身子,彎着腰探頭看他們。
大漢叼着根牙籤,竟然沒穿上衣,打着赤膊的上身肌肉彷彿要炸出來,左臂上紋着一條大青龍,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溫嫺嚇得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被霍止寒護在了身後。
大漢說,“還沒營業呢,沒看到門口寫的,本店下午三點開始營業。”
孟青壯着膽子,“我們不是來喫飯的,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大漢打量着他們,“你們找誰啊?”
沒等孟青說話,霍止寒淡聲道,“向先生在麼?”
聽到這話,大漢先是一愣,拔了一直叼在嘴裏的牙籤,盯着霍止寒和溫嫺打量了半晌,“我師父不在,你們找我師父幹什麼?”
師父?
溫嫺悄悄打量。
這大漢是向先生的徒弟,這麼彪悍,那向先生得什麼樣啊?
也是黑幫大佬麼?
霍止寒說,“是伯魯克先生介紹我們來的,電話裏已經聯繫過了。”
“是麼?”
大漢有點愣,懷疑的盯着他們看了一眼後,轉身上樓,“你們等着啊,在這兒別動,等着。”
說完這話,大漢便蹬蹬蹬上樓去了。
不消半分鐘,他又折返回來,手一揮,“你們跟我來。”